蒋厉庭见她想走,着急道:
    “喂,你告诉我住哪条街也行呀,不然我怎么找你呀。”
    周围人好似看戏一般,目光戏谑的全投向两人。
    苏晚研面颊越发涨红,听蒋厉庭还在不断追问名字,
    她气的抽出苏念念的纸和笔,写下一段话。
    “刺啦”一声,
    纸张被撕下,拍在蒋厉庭怀里。
    他拿起来看着,一字一句的读着道:
    “臭——琉——芒。”
    他读完后,没注意到周围人传来的轻笑目光,美滋滋道:
    “这年头还有姓臭的么?不过琉芒这名字真别致。”
    裴夜似还没反应过来,神情微怔,随后拍了他一下道:
    “不是,庭哥,你再品品,这名字不对劲,你不能看上一个钟意的,就连脑子都没了呀。”
    “有什么不对劲的。”蒋厉庭眉眼扬起的再看了眼纸张,倏而脸色一僵:
    臭流氓?
    骂我的?
    周围传来肆无忌惮的轻笑。
    蒋厉庭是附近蒋家村的人,虽然小学都没读完,
    但从小就脑袋聪明,经常走南闯北的挣钱,后来慢慢就在县城开了服装厂,
    然后这两年一跃成为有钱人,在这一片是无人不认识,其中有人打趣道:
    “蒋老板,你这该不能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裴夜好笑道:
    “就是,我可记得某人说过你厂里工资开的高,从来不缺人呀,这亲自招的,也不嫌跌面儿了?”
    蒋厉庭顿时语塞,随后支支吾吾道:
    “那会不是说话得罪人家了么,给人安排个活干就当补偿了。”
    裴夜轻笑了声道:
    “你给人腿打断的时候,也没看你给过人补偿,那会就说了两句话,就想补偿了?你什么时候竟然长良心了。”
    蒋厉庭没理会,眼睛再次瞟向苏晚研,
    她的身影曼妙,染上落日的余晖,漂亮的像一副画,
    他耳廓霎时再次通红,心脏又是不规律的强跳,朝着周围人道:
    “对了,你们知道她是哪家的么?我在县城这么久,怎么从来没见过她。”
    人群中纷纷帮着解答:
    “这还真不知道呢,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新来这边的。”
    “不对,看她穿成那样,付钱的时候,又多一毛都拿不出来,我估计多半是破落户回老家躲债的。”
    服务员那会给别人称米,压根没听见苏晚研的声音,不过是后来见她也指着米,才称的,她提醒道:
    “她刚刚买东西全程没说一句话,又随身携带纸和笔,估计是个哑巴。”
    蒋厉庭眉心轻蹙,看了眼手中的纸:
    是哑巴?
    裴夜打趣道:
    “听到没?哑巴,破落户,肯定外面少不少钱呢,你要是真有意思呀,
    说不定那彩礼钱就够你大出血,而且日后呀,说不定生的孩子还遗传。”
    蒋厉霄耳廓绯红的交代道:
    “我家里都三个了,烦的要死,不生孩子不会说话耳根子还清净了呢,
    明天你赶紧让人把她家庭住址查出来,一定要查出来,一定一定,我是不能再跑上去问了,不然摸到情况她也得讨厌死我。”
    裴夜唇角叼着烟,“啧啧”了两声:
    “你这左一句交代,又一句交代的,难不成还真动了春心了?”
    蒋厉庭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在裴夜惊诧的目光中,宝贝的将纸张折叠好,揣进兜里,懊恼道:
    “那会在厂门口,你怎么不知道把我嘴捂上,或者强迫我看一眼,
    这下倒好了,全给得罪干净了,就是找到估计也不搭理我。”
    裴夜失笑:
    “你那会干的可是跟钱有关的事,谁敢在那种时候那么对你呀。”
    蒋厉庭哑口无言,但心底闷闷的,头一次恨自已长了张嘴,
    他轻叹一声,来到柜台旁道:
    “来两盒麦乳精、一包红糖和大白兔奶糖。”
    服务员拿好东西算好后,态度一改对苏晚研的趾高气昂,好声道:
    “蒋老板,这麦乳精三块八毛钱一罐,红糖八毛钱,大白兔奶糖四块钱一斤,总共十二块四毛钱。”
    蒋厉霄打开黑色皮夹子,抽出两张大团结递给服务员,随后把找的七块六毛钱塞进皮夹子里。
    就在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五大三粗,一身腱子肉的男人,
    他着急道:“蒋哥,不好了,我听说苏国志的钱被人卷走了,
    他欠债的那些人可都上她家搬东西抵债了,你放给他的那些钱,估计得打水漂了。”
    蒋厉庭一把将东西蛮悍的塞在裴夜怀里,丝毫不在意道:
    “不怕,他家还有房子呢,我早就去看过了,不然我能贷那么多钱给他么,
    现在,看样子那房子,我能提前住了,走,拿着棍子上他家去,敢赖老子的钱,我弄不死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