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示意我朝镜流看:“不跟着一起上去吗?”
    我摇摇头,朝客栈外面常备的桌椅走过去:“我们得谈谈,景元。”
    他跟着我坐下,手里折扇的扇骨抵在下颌处:“我还以为你这糊涂要一直装下去。”
    我没应他的话,只是抬头问他:“其实我没想明白,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社交恐怖分子怎么不算是社恐呢
    世界名画:我们仨
    [崩铁]你们仙舟贵圈真乱我与景元
    第44章 我与景元
    景元听到问题没有立刻作答。
    他从虚陵开始就不加掩饰,照这人的性子,她到现在才问出来已经实属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景元开口,却没有回答方才的问题:“如果不是师父带你来到罗浮,我本以为今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师父,如果不是镜流这次带人回来,他与师父大概在之后的许多年里也不会再有交集。
    在虚陵时,她许多次送客都是在沉默的表示拒绝。
    “如果你选择拒绝,师父不会带你回来。”景元撑着下巴去看不远处,客栈前路过形形色色的人,少有人能心平气和一起坐下,“可你最后还是来了罗浮。”
    有机会还不争的人是傻子。
    “你与师父不一样,师父在寰宇中永不停歇,是为了追逐更高层次的力量,她是个很纯粹的人。”景元话音一转,他迎着落在身上那道目光看过去, “可你不是。”
    看着无甚反应的人,景元这才继续道:“既然没有想好去处,以后留在罗浮怎么样?”
    我没有吭声。
    看着面前的景元,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年幼的男孩儿还不像现在这般沉稳,他是镜流的弟子,四舍五入也算是我的后辈,加入云骑中的少年在武艺一道并不拔尖,却在学习计谋时轻易将那些东西融会贯通。
    这样的人经常会立于不败之地,因为他总会在最短的时间创造出对己方最有益的选择。
    我继续问他:“你就没有提前考虑过,万一镜流已经在你之前邀请我与寰宇中遨游该怎么办吗?”
    景元道:“我是师父的弟子,了解她的为人。”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留在罗浮,镜流有很大概率会跟着我一起暂时留下这件事。
    不过我看着景元,觉得他应该是清楚的。
    不过他非常巧妙将话题揭过去了,没回答我刚才问他的问题。
    至于过往中那些蛛丝马迹,那里面有太多让人觉得遗憾的事情,对现在的我而言,实在不宜多思多想。
    我抬眼看了一眼上方,镜流此时已经上楼,这会儿正靠在窗旁:“与你相比,镜流实在不算了解她唯一的弟子。”
    事实上如果不是今天这回事,镜流大约还不会知道景元这些心思。
    “我总要告诉师父的。”景元没否认,“好过某一日师父突然明白过来,借此清理门户。”
    我实在是没能从他话里听出多少诚恳来。
    景元手里的折扇半张开,他拒绝了过来问是否需要添茶的狐人,坦然道:“我们都擅长因势导利,只是我喜欢你,所以现在优势落在你手上。”
    “如果你是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那我可能答不出来。”他先是将话题转移开,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扯回来,“不过我能告诉你,我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喜欢你的。”
    “大约是在见到你发给师父那张喜帖的时候。”
    我终于感到惊讶。
    那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甚至连之后许多次见面,我都没能发现事实。
    腾骁的眼光实在好,这样想,景元还真是个让人眼馋的好苗子。
    我看到他勾起唇角,眉眼的弧度却没能跟着朝上:“当年与应星哥第一次见面,还是我与你并肩站在一起,然后与他擦肩而过。”
    记忆里似乎确实有过这么回事。只是往前追溯,我其实不大能回想起那些事情了。
    景元重新合上手里的折扇。之后发生那些事情实在是不凑巧,也可以说是事事都不顺他意,才一步步走到如今。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提议是好是坏。只不过机会都摆在面前了,如果不争一争,实在对不住我少年时满腔的欢喜。”现在决定权不在他这边,所以最后无论是什么结果,他都接受。
    这话里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大约只有景元知道,不过他暂时也不需要答案,所以我很快听他继续道:“师父在上面等了有一会儿了,如果你再不上去,她的剑估计都要朝我来了。”
    “我们明日再见。”
    至少他走的时候,背影看起来颇为潇洒。
    等我上楼,镜流依旧倚在窗旁,她的视线还投在外面,不过这会儿景元的身影早已不在可见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