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灯又坏了吗?
    “坏了吗?”池念心急如焚地问,她心里发慌,口中喃喃自语:“碎了,它碎了.......”
    章羽凝说了什么她没有听见,只觉得有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这是不是表示她努力少改变这个时空的事情,既定的事实就会存在,该发生的事情都会发生?
    那样的话,自己还能救得了章羽凝吗?
    不会的,池念即刻否定了自己,她现在是唯一能改变过去的人,只要她坚持,小心翼翼就能改变命运。一盏月亮灯而已,碎了就碎了,可人她一定要保护好。
    她觉得一些重要事件和日子,还是要记录,以自己现在的记忆,什么都容易忘记。于是,池念让章羽凝去找一本台历给自己,为做标注日子做准备。
    地上碎的是月亮灯,又何尝不是池念的心。她开始把碎片一块一块捡起来,划破手指也不自知,直到章羽凝阻止自己。
    气,终于消了,一场拉扯争吵后,随着月亮灯的碎裂而终止。是章羽凝心软也好,是池念愧疚也罢,不重要了。
    池念只记得第一次发病时间在即,她要章羽凝时刻在自己身边,甚至睡觉。
    她三令五申交待章羽凝,千万别在雨天出去,因为只要淋雨必定发冷,只要受寒必定受罪。
    两人之间恢复了平静,只是还有些气性和情绪在,谁也不说话。章羽凝在书房,池念坐在阳台,这时暗网一哥再次发来的消息,说网上有人拍到她逛超市,已经上热搜了,问要不要撤掉?
    池念正在犹豫,莫琳迪的电话来了。
    “池小姐,你的热搜马上要传遍琉璃岛了,这样我很为难。”
    “再等等。”
    “我回头去找你,事我先替你压下。”
    “谢谢。”
    池念声音压得很低,挂完电话便给一哥回了一个字信息:撤
    半夜,两人睡在一起,却各怀心思。这条新闻,章羽凝一定看见了,可她却没提醒自己,是生气还是心向外边,或者也想试探自己?
    现在的她可能对自己反感多一点吧,想到被喜欢的人讨厌,心里真不是滋味。
    无论怎么说服自己,宽慰自己,她还不是爱上自己的那个人,池念依然会觉得难过悲伤。
    带着这样的心情,她入睡了,梦里依然是一片混沌,还是那些折磨自己多年的梦境,虽然睡眠很久,可中间会醒来很多次,有时候惊醒,有时候哭醒,有时候强制醒来,全靠自己意念去控制。
    今天依然如此,她梦见了章羽凝发病的场景,惊出一声冷汗,睁眼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窗外能听出正在下小雨,敏感的天气,敏感的时间,让池念倏然坐起,她打开房门刚走出去,就遇见了章羽凝。
    “我刚上卫生间,你起夜啊?”章羽凝神色平静,语气却有些急促,说完又回去按了按马桶,声称忘记冲厕所了。
    “我以为你出去了。”
    “我答应你不出去就不会出去。”
    “嗯,听话就好。”池念希望自己是虚惊一场,也盼望章羽凝不要在这种时候骗自己,可仔细想想,她的话能信吗?
    老板的行踪消息在网上暴露了,她作为保镖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居心叵测又是什么?可她凭什么对自己一心一意?
    这一夜的雨,下得池念心头发烫,阵阵心慌像心脏受到了什么惊吓。
    她裹着自己,惊恐地等待明天的到来。
    第50章 害怕发病
    次日,池念准点醒来,去做早餐。她生物钟又准又乱,准在醒来的时间,乱在随时可能会醒。
    对睡眠的需求越来越强,都是因为身体越来越弱。
    每天照镜子,池念都能看到那张不愿意见到的苍白脸。怎能不沧桑,怎能不衰老呢,按照时间来算,她今年都37岁了,再也回不去年轻时的状态。
    年华不是在幸福中老去,而是在痛苦中凋零,池念不去感知不幸,麻木地坚持至今,靠的是要救活章羽凝的这个信念。
    章羽凝也在习惯点起床,她头发随性地散落在肩头,慵懒的睡容,看不出倦意,皮肤状态一如既往,不管如何熬夜,都不会在她脸上看到黑眼圈。
    章羽凝的素颜底子强大,双眼皮高鼻梁,五官立体,棱角分明,因为不苟言笑而显得英气逼人,也因为对什么都不走心,而显得漫不经心,甚至有些许冷漠。
    坐到餐桌边时,章羽凝取下手腕的头绳,撸起头顶发丝扎成丸子形,半扎半披的发型,松散而自由,衬得脸格外秀美。她身穿宽松的白T长裤家居服,又多加了一件衬衫。
    今天室外的气温过25°了,穿这么多,该不会是怕冷吧?
    池念担忧地问:“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