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给我订一张飞风城的机票,越快越好……嗯,就这样。”
    挂了电话,谢风越随意地往后视镜看了眼。
    这一眼,他浑身都僵住了。
    后座哪里还有时星杳的身影,空无一人。
    他额角青筋一跳,连忙推开车门下车查看,却到处都找不到那抹小小的身影。
    她跑哪儿去了?!
    谢风越心口一缩。
    时星杳当然不可能乖乖去巡局,跑出好远才慢下来,看见路边有复古式的电话亭,松了口气。
    还好她出门前顺了几枚硬币。
    要不然现在连电话都打不起。
    她没有在再犹豫,拨通了碧翡庭的座机号码。
    结果好死不死,那边正在通话中,打了两次都是相同的结果。
    她的硬币也没了。
    时星杳欲哭无泪地靠在玻璃旁,从这里刚好能看见海岸线。
    她脑袋里忽然浮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要不……游回去吧?
    与此同时。
    傅斯聿和谢青灼找人找了一天一夜,昨晚出海的快艇和船只全都密切排查了一遍。
    庆幸的是,有目击者看见在时星杳出事当时,有一艘游艇救起了一个人。
    并不确定是不是时星杳,但这对于理智临近爆发边缘的两个男人而言,却是莫大的希望。
    他们很快就查到了那艘游艇的主人,以及其住所,登门拜访。
    门铃响起时,谢风越得知时星杳并没有跑回来,不信邪地上楼查看。
    林嫂过去开门,看见两个异常俊美的男人站在镂空门外,惊讶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好,冒昧打扰,请问你们昨天是不是从海里救上来一个女孩?那是我的妹妹!”谢青灼急切地开口询问。
    傅斯聿嗓音沙哑地补充:“大概二十岁出头,长头发,笑的时候有两个梨涡。”
    林嫂一脸茫然,“不好意思,我没见过这样的人。”
    没有?!
    傅斯聿和谢青灼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这家人是最后能确定时星杳生还的希望。
    而现在……
    傅斯聿眼底漫溢着沉沉的墨色,里面仅存的光仿佛蛛丝玻璃般,寸寸碎裂,垂在身侧的右手紧握成拳,一道血线从中淌下。
    “她不可能会死。”他一字一句,声如滴血:“青灼,你回去继续排查那些出海的人,看看还有没有曾经发现过异常的人。”
    “我去盘查海口路线的监控录像,到时候汇合。”
    谢青灼几乎难以抑制自己的心痛,听到傅斯聿的话,才勉强冷静下来,郑重点头。
    “这些交给我,你放心。”
    两人在度假别墅前分头行动,刚好听到他们对话的林嫂一脸莫名。
    回到别墅里,谢风越正好下楼来,见状随口问了句:“谁来了?”
    “两个来找人的。”林嫂心有疑虑道,“他们问我是不是昨天从海上救起来一个女孩,说是妹妹不见了,我一想不就是杳杳吗?”
    “可他们要找的人是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和杳杳又不符,我就没提。”
    谢风越点点头,没说什么。
    林嫂又道:“对了,其中一个男人和谢先生您长得挺像的,乍一看我还以为是您呢。”
    长得跟他像?
    谢风越眼睛眯起,“那他说了自己的名字没有?”
    “没有,不过我听另外一个男人叫他青……青什么的?”
    “青灼?”
    “对对对,就叫这个!”林嫂一脸惊讶,“谢先生,您认识他?”
    谢风越没有回答她,站在原地思考片刻,大步走向监控室。
    监控画面一出来,果然是他的独子谢青灼。
    “……那是我的妹妹!”
    画面里的谢青灼在说到这句话时,一脸急切与心焦,下巴还有些短短的青茬,看起来很是憔悴。
    谢风越对自己唯一的独子一向了解,谢青灼长这么大,他都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除了……乖乖刚离世那段时间。
    妹妹?
    是什么情妹妹不成?
    谢风越皱起眉,干脆没去管这事,拿出电话给友人打电话,请他帮忙找那个乱跑的小不点。
    而出动了三方势力去搜找的小不点呢?
    现在正坐在路边的藤椅上怀疑人生,顺便盯着人家小朋友手上的冰淇淋发呆。
    那个小朋友似乎察觉了她的视线,警惕地转过身去,以免被她抢走。
    时星杳:“……”
    呜。
    她还没丧心病狂到这地步。
    岛上的日头太大了,哪怕坐在树荫下,还是能感觉到热浪袭来,熏得人脑袋发晕。
    深知继续坐在这里不行,时星杳跳下藤椅,脑袋里却突然一阵眩晕,双眼发黑,四肢发软,毫无预兆地摔倒下去。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