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迟归也是赢得轻而易举,那名壮汉被他一脚踹下台,再也没能站起来。
    衔灵会的规矩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几天死的人够多了,不会在意多一条。
    迟归从台上下来,视线落在高台之上的宁忘脸上,宁忘当即给他比了两个大拇指。
    迟归虽然看不懂,但能明白师尊是在夸赞他,随后也回了一个笑容过去。
    战争到最后越精彩,今天直到半夜才在最后比出前十甲。
    宁忘就连睡觉时都在和系统商量如何规避每天将要发生的事。衔灵会到了后期,修士们的体力和灵力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因此在最后的比试里,修士们可以用到武器,这就是关键所在。迟归的武器被人注入了魔息,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沈萧击倒,而这时,老谋深算的望阳也察觉了不对劲,检查之下,迟归的武器完完全全就是由魔息锻造,而那把武器又是他的贴身灵剑,旁人难以触碰,前因后果一目了然。
    第二日一大早,宁忘就来到迟归的房间,迟归讶道:“师尊找我有事吗?”
    宁忘假意道:“阿迟,我想吃你之前做的那个糯米鸡,你去给我做吧。”
    这个借口蹩脚且漏洞百出,至少在他看来都是破绽,但迟归却很信任他,听见他想吃,立马就起身去做了。宁忘留在他的屋内,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下定决心要帮他洗脱冤屈,绝不辜负他的信任。
    他快速转身,看着迟归挂在墙壁的灵剑,手一抖,一把一模一样的长剑就从手里滑出,他把两把剑替换了。
    他决定从现在直到迟归上场都要形影不离地守在他身边,断绝一切可乘之机。
    迟归很快去而复返,手里端着还在冒热气的糯米鸡,宁忘正躺在他的床上若无其事地看书,迟归一叫,他又没事人一样开始吃东西。他始终低着头,没注意迟归的视线正凝重地落在墙壁上的剑上。
    很快,最后的比赛开始了。
    最后剩下的十人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个中翘楚,几乎每个人都有热烈追捧的人,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押注谁会获胜。
    而作为两名弟子同时进入决赛的宁忘,他更是接受了不少祝贺,宁忘满怀心事地和他们客气着,一颗心燥乱不已。
    迟归一剑挑飞了面前对手的武器,随后一剑划过他的脖颈,一道浅浅血痕蓦地出现,触目惊心。
    那人几乎崩溃大喊:“我认输!”
    至此,最后只剩下迟归和沈萧二人。
    宁忘的耳边传来阵阵欢呼,夹杂着望阳的祝贺,就连不爱说话的惘月也朝他道贺。
    他却完全没有喜悦之色,随着这一幕越来越近,他的心就越是不安宁,他倾着身体往台下看,指尖无端发抖。
    没事的,剑已经换走了,你有很多计划可以阻止迟归黑化,不要担心。
    他在心里不断强迫自己平息下来,可是,毫无作用。不息山艳阳高照,他却觉得彻骨寒凉,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擂台上,沈萧道:“师兄,没想到最后只剩下你我了。”
    迟归眼神平淡地看着他:“我却觉得没有那么意外。”
    沈萧苦笑一声:“师兄,我真的很羡慕你,可以得到师尊所有的关怀,师尊全部的注意力。”
    提到宁忘,迟归不觉握紧了手里的剑,眼神顿时柔和。
    沈萧又道:“你觉得今天你我谁会赢。”
    迟归道:“你认为呢?”
    沈萧道:“不出意外的话,是你。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我之所以战到现在,就是想看看如果我赢了,师尊会不会分一点关心给我。所以师兄,你可以让我赢吗?”
    沈萧说的不错,他的确是没有力气再打了,他的身上满是伤痕,灵力也透支到了尽头,在原著里,哪怕迟归不被阴那么一手,沈萧也绝无赢的可能。
    迟归听着他说,眼神始终淡漠,他能感受沈萧内心的沮丧,毕竟他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
    迟归抬起剑,毋庸置疑道:“宁忘,是我的。”说完,他提剑而上。
    沈萧当即抬臂格挡,神情是克制不住的撑到极限的痛苦,即便如此,他仍咬牙道:“你怎可如此轻薄师尊!”
    迟归后退半步,提剑再攻,两剑相击,发出剧烈的噪音,迟归的声音传来:“我敬爱师尊,绝不会轻薄他。”
    沈萧被一剑擦破手臂,闷哼一声,道:“不会?你难道不知道外界如今是如何传扬你与师尊的,你还说没有轻薄他?”
    迟归面不改色道:“闲言碎语,我怎么会让那些话扰师尊清听。”
    迟归毫不留情地步步紧逼,这还是自他重生以来第一次和沈萧这个毕生之敌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