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水声混合着面条翻滚的声音,格外的脸红心跳。
    “放开!”林鹿深好不容易拉开距离,胸膛剧烈的起伏,脸颊不易察觉的有些泛红:“大白天的发什么疯!”
    被泪水浸湿的眼睫浓密纤长,轻轻挠到了谢谪笙心里,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沙哑。
    “那前辈的意思是晚上就可以么?”谢谪笙揽着人的腰不让人逃跑,他近一米九的身高极具压迫感,尤其是认真盯着一个人势在必得的模样,几乎让人无处可逃。
    林鹿深看着他的双眸,明显感觉到下面有什么东西威胁着自己,顿时绷直了身体。
    谢谪笙此刻就像是一头在危险中嗅闻食物的野兽,谨慎、警戒还有藏在深处的……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恐惧。
    就像自己是随时会被抢走的食物。
    林鹿深眼眸微垂,打算找个时间去问问顾遇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不动声色的推开人:“太闲了就去切菜,别在这闹人。”
    谢谪笙还想蹭他,林鹿深威胁的比了个切的手势:“再蹭就把你那玩意切了。”
    谢谪笙警觉地后退一步,本能的捂住前后,似真似假的抱怨:“前辈好像个毒寡妇。”
    林鹿深扫了他一眼,你在多说句试试?
    谢谪笙灰溜溜的跑了。
    他去冲了个澡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此时此刻对他来说就像是个梦,美好的太不真实了,或许猛然惊醒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还在完全漆黑的禁闭室或者被捆在电击椅子上。
    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不想让林鹿深离开自己视线一秒钟。
    心底那个咆哮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把他关起来,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只有自己看得到。那么美味的人,你要让别人看道么?”
    “不行……不能让鹿深哥哥害怕自己。”谢谪笙拼命的抵抗着内心欲望的诱惑,红了眼的视线在洗手台上来回搜寻,最终定格在一个全新的刮胡子刀上。
    他从杂物篮里翻出打火机,将那刮刀烧了一遍,而后毫不犹豫的握着那把刀重重的刺向自己的小臂!
    大片的鲜血,触目惊心,又被流水稀释,蜿蜒出刺目的血迹。
    身体传来的痛感彻底的压制住了脑海中疯狂的声音。
    谢谪笙整个人颓软了下来。
    终于又熬过去了。
    自从再次见到林鹿深,脑海中这样的声音便一直挥之不去,再知晓林鹿深所经历的上辈子之后,梦魇更是如影随形,仿佛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梦,林鹿深会在某一刻突然消失。
    他能感觉到理智一点点的崩断,也知道实际上最好的方法就是离林鹿深远一点,等病情稍微好转些再相处。
    但是林鹿深给的温柔是他最后的救赎,他没法逼迫自己走开,死在这样的温柔下也甘之如饴。
    他疲惫的靠着浴室墙面,任由伤口自己慢慢止血,足足过了十多分钟才站起身。
    他的身体和心跳才逐渐冷静了下来,对着镜子露出了个纯真无害的笑容,随便围上浴巾拉开了门,随意道:“前辈,你家里有创可贴么?我被——”
    他话还没说完却见整个屋子空空荡荡的,仿佛没有一个人存在过。
    一丝恐惧感渗入谢谪笙脑海,所以这一切真的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的冲出脑海,谢谪笙发疯似的在屋里到处找:“前辈!前辈!”
    “鹿深哥哥!”
    “林鹿深!”
    就在谢谪笙心里防线濒临崩溃的刹那,大门处一阵门锁转动的声音,林鹿深带着口罩走了进来,正好对上几近绝望的谢谪笙。
    他放下钥匙,奇怪的看着谢谪笙:“怎么了?我只是下楼扔个垃圾——”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谢谪笙用力按在门上,紧紧的抱在怀里,焦躁急切的吻上了他的双唇。
    林鹿深想要推开他却被紧紧扣住双手按在头顶,谢谪笙那走火入魔的疯狂模样似乎在急切的确认他的存在和他的所属权。
    林鹿深并不知道他为何会变成这样,但谢谪笙表现出来的不安感让他不在挣扎,顺从安抚的回应着他。
    十指相扣,林鹿深的双手被慢慢放开,他单手勾住谢谪笙的脖颈,渐渐将那粗暴急切的吻变得缠绵缱绻、暧昧温柔。
    深吻过后,林鹿深被抵着额头,呼吸交错,气息还有些不稳:“你怎么了?”
    谢谪笙只抱着他,闭上眼摇了摇头。
    不能让前辈厌恶甚至害怕自己。
    林鹿深双眸噙着泪水,但视线却认真温和:“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等你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天。”
    他推开谢谪笙:“现在吃饭。”
    谢谪笙本能的将受伤的手臂藏在身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