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的动作在听到薛墨青提起他父亲的时候停滞了一瞬,就连眼神也不聚焦了。
    他叹了口气:“没事,魏恩笙都是小的,他在学校里也掀不起什么波澜来,主要是那个废物爹。”
    “他我反而不担心,因为他出狱时间早,我那会儿应该是还不会走的……他大概率会刚出来就找你要钱。”
    “反正我也没钱,这么多年不都是你一直养着我呢吗?更何况现在的我和之前也不是一个人了,你不会真以为我学着打架只是为了当小混混吧。”
    薛墨青“啧”了一声:“他的性子在监狱里八成要认识上些狐朋狗友的。”
    “你觉得他能在多长时间内从桂州到平津来找我?按理来说他刚出狱应该是身无分文的情况吧?你今天买的高铁票一张怎么着不得三百多?”
    “我走的时间长……如若是两三天也就不会嘱咐你这么多了,问题在于万一他找着了个好心人,又该怎么办?”
    莫白把手机扔到一边,一张精致的脸就这样凑到了薛墨青面前:“你放心考试就行。”
    他顿了顿,随即又补充道:“我跟你就差一岁,你能干什么,我也可以,所以真的不用担心我。”
    莫白说着说着就歪着脑袋露出了个笑来:“只要你能给我带回来一个好成绩,那就什么都值得了,我在家等你。”
    “这话应该放到我走的那天再说。”薛墨青被莫白这么一劝解,竟也是多多少少安心下来了不少,莫白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小屁孩了。
    他又如何可能不清楚莫白的本性呢?他是追逐着光的少年,身上的棱角除了在他面前,从来都不会有被消磨掉的时候。
    “到时候再给你说一次——”莫白只是凑的更近,然后在薛墨青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薛墨青被撩了不少次了,可依旧做不到心如止水,面色仍旧不变,只是耳朵尖红了个彻底。
    莫白自然发现了这一点,用手玩味的揉搓着薛墨青的耳垂:“你怎么每次都这样脸红心跳的,到时候真到了干正事的时候,坚持不到最后该怎么办?”
    “性质不一样,那是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考虑,这只是你单纯的撩拨我。”
    “不行吗?”莫白把声音压得很轻,尽管列车上人很多,但他们闹出来的动静早就被小孩子的嬉闹声压下去了。
    所以他们心里都没有太多顾忌,因为没人会注意到两个在角落里卿卿我我的人,更何况他们的行为也算不上逾矩。
    莫白的食指往薛墨青的鼻梁上刮了一下:“好了……不闹你了,等明天我带你去我小时候住的地方看看。”
    他又按部就班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话说你是不是没怎么来过这边啊?桂州好吃的东西可多了。”
    莫白说着说着就笑了:“只不过我没怎么尝过而已,想必平津卖的也不是很正宗,这次回去可得好好尝尝。”
    “以后都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薛墨青的眸光里闪烁着温柔,“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要往前看。”
    “我明白,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不至于天天念叨,现如今无非也就是触景生情罢了,我早就没当年那么心灵脆弱了。”
    薛墨青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话说你现在闻到alpha的信息素还会有不适应的感觉吗?”
    莫白跟他说过,他的很多毛病在薛墨青身上根本没办法验证,因为他永远都是全身心的信赖着薛墨青的。
    “不知道——最近忙着写题什么的,没怎么接触人,咱班的alpha也不是会随随便便乱放信息素的性格。”
    薛墨青左右还是不放心:“总之,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在学校受了委屈也得跟我说,知道吗?”
    “你不就是出去参加个比赛?搞得跟什么生离死别一样,放心吧,我真的能照顾好自己的,不用再这么絮叨下去了。”
    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莫白不打算在高铁上吃饭,非要拉着薛墨青去外面吃,本来想去嗦粉的,结果愣是被薛墨青拐到了一家薛城投资的全国连锁酒楼。
    莫白对于自己的评价是野猪吃不了细糠。
    他向来吃不惯这种高级地方的高级货,莫白只觉得要多难吃有多难吃,量小不说,味道也是真的难以评价。
    薛墨青也没办法,他刚才接到了薛城的电话,说既然来了就去帮他视察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出现员工玩忽职守的现象。
    晚上到民宿已经快十一点了,莫白瘫在床上,只觉得腰酸背痛,平常在学校坐一整天也没觉得跟今天一样累过。
    薛墨青没再让莫白继续写卷子,一是因为在高铁上自己确实打赌输了,二是莫白怕是已经累的没有多余脑细胞来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