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云顶的人,继续借钱给谢复,钱由我出,但要以云顶的名义。”
    袁方希稍微琢磨了下,便明白过来况潍宣这么做的意图。
    “没问题,我这就去办。”
    事情果然如况潍宣所料。
    由于况潍宣没有设置上限,云顶给钱相当爽快,谢复下注便愈发肆无忌惮,以致于身上的债务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最后连他自己都记不得自己到底欠了多少钱。
    当云顶拿着九位数的高额欠条找到谢家要钱时,马上遭到了谢家的拒绝。
    此时谢家老爷子已经躺进了ICU,随时可能两脚一伸直升天堂,谢家内部的斗争可谓进入白热化,因此谁都无暇也没有意愿搭理谢复这档子烂事儿。
    连作为谢复同父异母亲大哥的谢重,都毫不留情地直接宣布与谢复进行切割,声称以后不会再管谢复的任何事情,与之势成水火的谢简之流,就更不可能对谢复伸出援手了。
    谢复最大的靠山轰然倒塌。
    当半夜被一群大汉从东南亚最豪华的套房中衣衫不整地提溜出来,扔进散发着排泄物恶臭味的地下室暴打一顿后,鼻青脸肿的谢复才终于从挥金如土的狂热中清醒过来。
    “别,别打了!”
    谢复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声嘶力竭地求饶。
    “你们想要钱而已,没问题,我哥,谢重,你们知道吧,他快要当上谢家的当家了,到时候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只要你们放我走,我保证回去一定能从他那里搞到钱还给你们!”
    突然,谢复感觉落在身上的拳脚停了下来,周围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一声声皮鞋鞋底和水泥地面的碰撞声在不断靠近,显得格外清晰。
    谢复忍着身上的疼痛,艰难地仰起头,试图在漆黑的环境中,看清来人的长相。
    然而忽然打在他脸上的灯光,瞬间刺得他睁不开眼。
    谢复痛苦地捂着眼睛,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谢复,看来你在赌桌待得太久,对现在谢家的情况不太了解。”
    谢复抹掉满脸的生理泪水,等他好不容易看清说话的人的脸时,惊呼道:“是你!”
    况潍宣居高临下地瞥了谢复一眼。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谢家出什么情况了!”谢复急着追问况潍宣,顾不上思考况潍宣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谢家已经是谢简的囊中之物,谢重败局已定。”况潍宣道,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谢简……”谢复低声重复了几遍,似乎才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谁,“竟然是那个来路不明的野种?!怎么可能……”
    他的眼神从难以置信逐渐转变为空洞失焦,小声自言自语了好一阵子后,突然一把拽住况潍宣的裤腿。
    “就算这样,谢家也肯定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
    况潍宣用一声无情的嗤笑击碎了他的幻想。
    谢复立时面如死灰,颓然地松开手。
    “如果你还想活着走出这里,还有一条路。”况潍宣缓缓道,“将你手上放雨传媒的股权全部卖给我。”
    “好好好,你要我就全给你!只要你能帮我离开这里!”谢复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合同签好后,况潍宣把谢复的手机扔回给他。
    “还有,把金择光叫到云顶来。”
    谢复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地按照况潍宣的要求去做。
    一切完成后,况潍宣把手机从谢复手中拿走,瞟了眼谢复发给金择光的内容,冷笑一声,心里很快有了想法。
    他没有再多给谢复一个眼神,转身就走。
    谢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地跟着走出地下室,守在门口的壮汉果然没有阻拦他的意思。
    谢复狠狠松了口气。
    结果他跟在况潍宣身后走到楼梯口,正打算从这里往上走,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空间,站在楼梯口旁的两名壮汉却突然发难,完全堵住他的去路。
    谢复马上一边大喊一边奋力试图突破封锁往前冲,然后很快便被壮汉制服,死死地按在墙上。
    “你们干什么!我债已经还清了!干嘛还不让我走!你们难道想出尔反尔吗!”谢复声嘶力竭道,又朝前面还没走远的况潍宣大喊,“况潍宣你先别走!你快跟他们说啊!让他们把我放了!”
    况潍宣果然停住了脚步。
    然而没等谢复高兴半秒,况潍宣的话直接将他打入地狱。
    “我的确答应帮你把赌债还了,可没说帮你还你这段时间在云顶的吃穿用度花费,不过只是区区百来万而已,老张不会为了这点钱伤你性命的,只要你留在这里给他打工,等钱还清了,老张自然会让你离开。”
    “况潍宣你这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