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金择光顿了顿,瞄了况潍宣一眼,眼见况潍宣仍旧没有动摇之意,只好继续出招。
    “我想况老师你也知道的吧,路津想退圈,可他明明那么适合在娱乐圈发光发热,被万人追捧,你应该也不希望他就此退圈泯然众人吧,只要他和放雨的合约还在,就能留住他,之后如果你想参与路津的工作安排的话我也可以配合——”
    “除了合约作废,没有第二种可能,路津也不会留下。”况潍宣不耐烦地打断金择光。
    如果可以,况潍宣当然希望路津留下,留在港市,而不是回到沧县或者找到另外某座小城,在远离他的地方,当一名平凡且辛劳的小厨师。
    但况潍宣绝不会借着这个机会,去左右路津的选择。
    路津想要的自由,他无论如何都会守护。
    金择光没想到况潍宣如此决绝,有些气急败坏,顾不上忌惮况潍宣的身份,站起身高声道:“不管怎样说,我才是放雨的大股东和董事长,放雨的事是我说了算,路津的合约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作废的!”
    “我想你误会了,我刚才说的话,为的是通知你结果,而不是询问你的想法。”
    虽然况潍宣坐着,高度比站着的金择光矮上一截,却在气势上完全压制对方。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说,你已经被股东会罢免,不再是放雨的董事长了。”
    “我不信,你胡说!”金择光生气地拍桌道,“我工作兢兢业业,有什么理由罢免我!”
    “凭你指使他人用不正当的手段,坑骗路津签续约合同。”
    况潍宣说着,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屏幕上马上开始播放那段谢简偷拍下来的视频。
    “其他股东看完这个片段,都认为你行为不端,人品低劣,不适合继续领导公司经营,因此在今天早上的视频股东会议上,一致通过了罢免的决定。”
    “呸!什么狗屁决定!我这个拥有40%股权的大股东不同意,决议通过了也是无效的!”
    金择光话音未落,一个女声便横插进来。
    “那40%的股权不只在你一个人手里。”
    金择光听罢,心头一紧,慌忙循声望去。
    “雁雪,你——”
    只见裘雁雪缓步从洗手间门口走到圆桌旁,往桌上一个玻璃水杯内倒了满满一杯清水,然后一饮而尽,随后不忘拿起旁边的手帕,细致地擦干净嘴角,才终于把目光定在面前站着的男人身上。
    “别忘了,那是我们夫妻共同持有的股权。”
    即便不久前刚经历了这辈子遭到的最大打击,且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裘雁雪依然保持着世家小姐该有的体面。
    金择光稍一琢磨,脸色立时变得煞白。
    “莫非你不仅背着我参加股东会,还联合外人背刺我?”
    裘雁雪没有接金择光的话茬,而是问了一句:“昨晚玩得开心吗?”
    没有多少情绪起伏的几个字,听得金择光感觉寒意直窜头顶,全身毛孔直竖。
    但他面上还在强装淡定。
    “你胡说什么,我是来工作的,一下飞机就忙得脚不沾地的,哪里来的时间玩!倒是你,不仅瞒着我偷偷跑到这里来,还跟别的男人一起,我才要怀疑你给我戴绿帽!”
    “啪——”
    一声响亮的击打声过后,金择光脸上多了五个清晰的红指印。
    “金择光,我们离婚吧。”裘雁雪拼命瞪大眼睛,不让眼泪留下来,看起来柔弱,态度却是前所未有的决绝,“昨晚你乱搞的视频资料我已经交给律师处理,你准备好净身出户吧。”
    听到这话,被扇懵在原地的金择光才如梦初醒,快步上前拉住准备离开的裘雁雪的手,随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声下气地开始求饶,完全没了几分钟前恶人先告状的气势。
    “雁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一时糊涂,我发誓只有这一次,而且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你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你别碰我!”
    裘雁雪用尽全身力气甩开金择光,并迅速退后几步和他保持一段距离,脸上尽是嫌恶,仿佛面前的不是自己曾同床共枕近十年的人,而是一只围满苍蝇和蛆虫的老鼠尸体。
    “雁雪……”
    金择光不死心,还想上前纠缠裘雁雪,被裘雁雪尖叫着躲开后,终于恼羞成怒。
    “我没错!都是那些女人的错!是她们先勾引我,对了,一定是这个姓况的!”金择光转过身指着况潍宣,大喊大叫,“是他指使那些女人勾引我的!是他在离间我们夫妻的感情!”
    “够了!你自己做的龌龊事,别想推给别人!你带情人刷公司卡买头等舱机票到处玩,也是别人逼你的吗!”裘雁雪忍无可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