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连夜就潜入了京城的秦笑之,此时他早已乔装打扮成一名江边垂钓收获满满的糙汉子。
    秦笑之他拎着鱼篓行走在长安街上,目光随时随地留意着身边尽可能发生的事情,包括是否有谁跟踪一系列,警惕好似如猫。
    他连夜和阿卫找了一晚上,先前在萧井府上打听,结果一无所获。
    后来终于打听到阿墨的下落了。
    有他的暗线一早传了消息来说瞧见过阿墨坐过萧井府上的马车和萧井一道去了大牢探监“曹鑫”,所以秦笑之很肯定,阿墨有可能是在萧井的府上。
    而且霍择颜从牢里的准确消息还没传来。
    上次他托阿卫转送的小金锁不知道阿墨收到时是什么表情,秦笑之望着头顶的晴空,眼眶微微泛红。
    秦笑之担心阿墨,担心的夜不能寐。
    担心他是否有吃饱穿暖?是否会在夜里惊醒过来想他?担心阿墨是否还可以露出幸福弥漫的笑容?
    秦笑之更恨自己之前虽安排了暗卫仍还是没能好好护着他。
    毕竟,阿墨他怀着孕,还要为这些烦心事糟心。
    从长街的一家烧饼铺悄悄朝秦笑之走进了一名素白衣裳的少年,他不是别人,是潜入在长安城打探消息的阿卫。
    阿卫走进的时候好似是对秦笑之拎着的鱼感兴趣,对着他的鱼表现出很大的兴致。
    “爷,有消息啦。”
    阿卫脸上笑着,视线警惕着四周:“有人在老仙的馄饨铺看到过萧井府上的马车,说曹少爷逃了。”
    秦笑之皱眉,压低了声音:“他如今在哪里?”
    阿卫飞快回答:“西直门长街一带。如今亲王府那边消息比我们更快,已经开始全城搜捕曹少爷。”
    秦笑之听了之后,眼底掠过一丝冷光:“我知道了,你再多派一些人,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说罢,秦笑之从鱼篓里挑出一条又肥又肥的草鱼递给他。
    “谢谢老哥,祝你年年有鱼呀。”
    阿卫急忙从怀里掏出了一两银子,然后从秦笑之的手上接过了他的草鱼,提着鱼笑着转身离开。
    待秦笑之往前再走了走。
    他发觉前面竟然围着许多人,远远看过去人潮涌动之间,只有密密麻麻的人头。
    秦笑之再详细看了一眼,在一家茶楼的大门口挤满了人,还全都是男人,各个都激动无比,然后他似乎听到了人门口中的“抛绣球招亲”这么几个字。
    秦笑之立马就清楚估计是谁家欲要绣球招亲,这让他瞬间没了兴致,正欲要转身离开。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许是命运让他们相遇,从另一侧走来的人竟然好巧不巧的撞了上去。
    不小心踩了秦笑之一脚。
    “抱歉。”
    曹墨没看路,更是出于本能的没来记得伪音,熟悉的声音让秦笑之呆愣上两秒。
    是阿墨的声音?
    可很快,秦笑之立马清醒了之后。
    他再回头,却不见了刚才踩他一脚人的踪影,或许是钻进了前头黑压压的人群里。
    秦笑之顿时心往下一沉,一同钻入了人群里。
    今日抛绣球的花家是商贾之家,在京城是大户,可谓是富甲一方。
    而花家最小的儿子花来迟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了,心性较小,偏偏不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一直想要一场自由放肆的恋爱。
    在花府的教书先生贺兰,年轻才俊,才高八斗,谈起话来更是风趣幽默。
    日日朝夕相处,这让年幼的花来迟早就对他暗许真心。
    前几天,花来迟在将贺兰约到月下,鼓起勇气向教书先生贺兰表明了真心。
    结果贺兰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愣在原地的贺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花来迟神色倔强,伤心欲绝,大骂他是混蛋。
    一连好几天,花来迟躲房里大哭了好几天。
    花府除了花来迟的书童知晓这件事之外,谁都不清楚花来迟究竟为何哭泣。
    结果,在昨天,花来迟忽然提出了他要绣球招亲。
    花府大为震惊,花老爷倒是看的开,对他这个宝贝儿子宠溺过度,随他乐意,招个上门女婿也不错。
    花来迟想着反正不能嫁给真心之人,索性自暴自弃随便抛。
    砸中那个倒霉鬼就听天由命.....吧。
    “小少爷,这里风大,要不小的给您拿一件披风?”
    “那你去拿吧。”
    花来迟被书童的话唤醒,他回过神来,望着茶楼下黑压压的人头,心情更是郁闷。
    他在楼下寻找着,明明他让书童最后传了消息给贺兰。
    贺兰没来.....
    花来迟眼帘微垂,鼻尖一抹酸涩。
    只见待书童一走开,花来迟心一狠,还没等到时辰就想将手中红色绸布挂着铃铛的绣球,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