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执:“你的毒?”
    “没事,”蓝桉轻蔑一笑:“他不敢下致命的毒。”
    万一回不去呢?
    蓝家不会放过沈家,单来云就得顶着沈清安的身体去坐牢或者接受蓝家的报复。
    单来云那么骄傲且惜命的人,怎可能愿意将自己置身如此不确定之中。
    “行了,清醒一下吃点东西吧,”蓝桉不愿多说,拿下火堆上架着的一块肉递给戚执:“没找到干净的水,将就一下。”
    戚执接过:“这是昨晚的狗?”
    蓝桉:“咬你那只。”
    戚执这才想起自己被狗咬了,估计和蓝桉一样被鞋邦挡住了,伤口不深,他都没感觉有多痛。
    但回去还是得打狂犬疫苗!
    戚执狠狠咬下一块肉,如同咬昨晚那些想要咬死他和蓝桉的狗,嚼吧嚼吧,咽下。
    没水,噎死人了。
    吃了点肉,又休息了一会儿,两人背上包慢慢往山下走,谁也没提起单来云。
    天色大亮,金乌东升,两人在路上遇到了搜山搜得快要哭出声的边炯和陆远。
    “少爷——”
    看到蓝桉那一刻,边炯直接一个滑跪抱住蓝桉大腿,开口就是干嚎:“我可算找到你了,再找不到,我就要去跳崖了啊———”
    要是蓝桉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不被家主打死也要被夫人打死啊。
    “您没事吧?”
    陆远也急得不行,但还是以最简短的方式汇报情况:“我们昨晚就冒雨进山了,但上山的路被炸了,天黑又不熟悉路,绕了许久才上来,中途边炯还差点被野猪供。”
    蓝桉走前嘱咐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惊动蓝家。
    不能派直升机,更不能让人大规模的搜山,天黑路滑,还有野猪,他和边炯差点折在山里。
    “对不起少爷,我们来迟了。”
    “没事。”
    蓝桉也不是周扒皮,看两人一身脏乱和满脸疲惫就知道陆远没撒谎,必然是在山里找了一夜。
    本就是他自负造成的,就算出事也怪不得任何人。
    “行了,别嚎了,”蓝桉踢了踢还在干嚎的边炯,“戚执中毒还被狗咬,赶快下山去医院。”
    “好的,”边炯瞬间起立。
    ……
    回到市区,四人马不停蹄赶到医院,戚执虽然被狗咬但伤不深,简单清洗包扎再打几针狂犬疫苗就行。
    蓝桉除了被狗咬,手腕、后背都有被划出来的伤。
    戚执偷偷问了医生,得知蓝桉后背的伤口大多是摔倒时被石块或其他硬物划的,手腕处则是被利器划的。
    利器?
    “是匕首之类的吗?”戚执追问医生:“会是他自己划的吗?”
    “……”
    医生一愣,继而说道:“不是,看伤口应该是他伸手去干什么,被人从旁边划的。”
    戚执瞬间明白了。
    一开始,他以为是蓝桉为了保持清醒故意划伤自己制造痛感。
    现在看来,应是自己昏迷后,蓝桉和单来云还经历过一次搏斗。
    接着两人又做了个全身检查,确保体内都没有残留的毒素后,四人离开医院,并在戚执的坚持下回了学校。
    回到503,属于沈清安的床位已经空了。
    安丰和冯岩在宿舍,前者告诉戚执:“一大早他家就来人收拾东西,我问了,说是沈清安爬山受了伤,要暂时休学治疗。”
    戚执没说话,看着床位神色平静。
    冯岩挠挠头,看了看站在门口似乎在等戚执的蓝桉和边炯,试探问:“怎么了这是?你们不是一起去爬山的吗?是出事故了吗?”
    那沈清安得出多大的事故啊?竟严重得要休学治疗。
    冯岩:“昨夜大雨,不会滚下山了吧?”
    “被狗咬了,”戚执随便应付一句,转身又出了宿舍,关上门,看向蓝桉的胳膊:“是因为我吗?”
    蓝桉用没受伤的手摸摸他的头,倒也不隐瞒:“我本来用衣服将你固定在树枝上,但还是掉了下来,他想…我伸手去拦,被伤了。”
    其实就算他不阻拦单来云也不会伤害戚执,但他还是不敢赌那千万分之一。
    毕竟,当时的单来云是冲着戚执心口去的。
    离开前,单来云还嘲讽他:总有一天,你会死在你的弱点上。
    未觉醒前,他的弱点是唐绵绵。
    觉醒后,他的弱点是戚执。
    想想也是可笑。
    “好。”
    戚执顿时红了眼,原本还想问蓝桉究竟将单来云如何了,竟严重要到休学治疗,此刻也无法再问出口。
    但凡单来云能因为自己的到来放过蓝桉,也不至于如此。
    单来云不论伤得多重,都是他活该。
    ……
    自此之后,戚执再没见过单来云,他以朋友的身份打听过,据说伤得很重,已经转移到国外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