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下一秒被一个飞踹掀到了对面墙上。
    突然出现的小谷警官稳稳落地,脚尖一点又是一个反身回旋,用手肘对准正要起身的男人一抡,对方的脑袋再一次结结实实地碰在了墙上。
    哧——
    是一大口血。
    但那大膀子实在是耐打,齐奂非常肯定他是磕了药的状态,他整个人就像只癫兽,似乎根本不觉得疼,很快就又爬了起来,这次还躲开了谷箪的第三次进攻,反击了一拳。
    可惜没打中,他被一个膝击正中腰侧,然后在就要跪倒的时候被谷箪拽着头发提了起来,整个头像颗球一样被握在人家手里,照着墙面又是猛地一撞。
    咚!
    很暴力的画面,但齐奂只觉得畅快。
    做完这一切的谷箪甩了甩沾血的手,又突然极快地转过了身,抓起挂在肩上的枪一抬,对准的却不是那个已经无法反抗的家伙,而是正好拐过来伺机上前偷袭的另一个毒贩。
    谷箪看着对方没有说话,只是下巴一点。
    那毒贩倒也非常懂得审时度势,马上应和着跪在地上。
    谷箪单手抬着枪,另一只手伸到背后,摸出另一把手枪甩给南明馨。
    小南警官利落接过,上膛对准了跪在地上的毒贩。
    谷箪反手翻过机枪,用枪托往那家伙的后脑勺一怼,直接把人敲晕过去。
    他背起枪,找出手铐给两个毒贩上镣。
    这男人从露脸到现在都没开过口,做完这一切才转向了齐奂,“来。”
    谷箪抬手咬开自己的手套的缚带,把那浸透血污的手套扔了,又在裤腿上擦了擦,才将捋起的袖子扯了下来,把手伸给齐奂。
    就像上次在小林子里一样。
    齐奂盯着他的手腕,然后视线往下,看向他还在朝地板滴着连串血珠的手,一把抓住了那抹腥红。
    真暖和啊,是能把死了半路的齐奂又给烧得回光的那种火。
    “啊......”齐奂在谷箪掌心摸到一个破口。
    她赶紧松开了手,却发现自己被牢牢抓着,根本撤不回来。
    “负一层完事。”谷箪正摁着左耳的蓝牙跟外面的队友联系,说完才又转向了齐奂,“没事,走吧。”
    他与南明馨一人押了一个毒贩往外走。
    因为还要牵着齐奂的缘故,谷箪直接单手扣了大膀子男的脚踝,把对方像块破布一样在地上拖行,拉出了颇长的一段缭乱血痕。
    “可别吓着人啊。”南明馨提醒道。
    “吓着谁?警察,还是入殓师?”谷箪笑了笑,“这里谁怕血啊?”
    “我不怕。”齐奂回头看了一眼,很清楚自己要是落在大膀子手里,下场会远比这还狰狞。
    楼梯口还躺了两个毒贩,都已经失去了意识,小谷警官诚不我欺,说是三五个可以对付,还真的是三五个可以对付,他都没开过枪。
    停尸间外飘着不大不小的雨。
    殡仪馆很是混乱。
    受惊的,受伤的,死掉的,乱得五花八门。
    参与乱战的有临时调来的特警,有周边的民警,还有刚好在殡仪馆尚未离开的东方家。
    很戏剧性的一幕,据说东方家一开始还以为毒贩们是冲他们来的,毕竟人家是一方富豪嘛。
    不过话说回来,也多亏有了东方家的保镖们,灵堂区的市民几乎没有被波及。
    时近中午。
    齐奂配合民警在做笔录。
    一件大衣盖到了她身上,齐奂回头看到了今天刚刚认识的家伙,东方家请来的白事知宾,池风裁。
    “别着凉了。”池风裁看向齐奂的手。
    有一只冻得青红紫白,就跟调色盘一样斑驳,但另一只手却只有干了的血渍。
    “啊,谢谢,不用——”
    “——重感可不好,披着吧。”池风裁指了指衣服,“我会自己来取的,不必费心。”
    “啊?”齐奂更加莫名了,她站起身追了两步,“等一下,我不冷,真的。”
    “下次见面再给我吧。”他走得很快,走廊的人很多,齐奂眨眼就看不到那家伙拐到了哪里。
    她同样也看不到身后不远处有人盯着池风裁,都快瞪出眼刀了。
    “啊啊啊,收一收,收一收,你是要隔空把人家剐了吗?”一旁的南明馨提醒道。
    谷箪冷着脸的时候非常吓人,是那种就算认识了好几年,乍一看还是能被他炸一身鸡皮疙瘩的生理性吓人。
    南明馨一直都调侃他有特殊的兽系加持,是披着亲和白皮的黑切黑。
    “那是谁?”谷箪把目光从池风裁身上收了回来,看向走回室内的齐奂,然后才转向自己的老朋友,“认识?”
    “不认识,但高低是个人物,灵堂那边办的是东方家的丧事,看打扮那估计是他们家的人。”南明馨晃晃手上的笔录册子,“说到东方家,他们还摊上一个事儿,被这么一搅,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