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运呗,这个事自古就有人在操纵,是经久不衰的“营生”。
    最堵的路口开过之后,行车了顺畅许多,福山转眼就到。
    只是自驾车只能停在半山腰,顶上的福山寺要香客自己走上去。
    齐奂一脸生无可恋,“虽然是本地人,但我只在小时候上去过一次。”
    那会儿的小齐奂尚有活力吗?没有的,那会儿的小齐奂就已经是半个尸体的状态了,奈何她的爷爷奶奶老当益壮,偏要爬山,硬是拽着小齐奂上了一回。
    福山寺长什么样子,齐奂现在还记得,其实就是一个个装模作样的古制庭院罢了。
    她真没觉得有什么稀奇,但似乎齐家的老辈都供在里头,所以老人家想去看看自己的亲人,倒也能理解。
    而如今老人家自己也被摆在上面了,齐奂还从未来看过。
    “现在路好走很多,都有石阶了。”谷箪锁好车交好费用,绕到杵在车门边不想动的齐奂跟前。
    昨天刚下过雨,今天却一点都不冷,艳阳正好,小谷警官穿的单衣,看着就很元气满满。
    齐奂反之,毛衣加小外套,全副武装。
    她往后靠了靠,倚在车门上歇了歇被久坐折磨的腰,“爬石阶就不累了吗?我连巡视墓园都会累。”
    “你不介意的话,我后箱有个麻袋,我可以拎你上去。”谷箪诚恳建议。
    “......如果我爷爷奶奶不在上面的话,我是不介意的。”齐奂认真回答,“但是不行,我得让他们看到,我活得很健康。”
    “噢~”谷箪点点头,往前凑了上去,“我似乎也得好好表现一下。”
    这家伙昨夜不知餍足,刚过零点就缠着齐奂把新的一天补齐的份额全用光了,现在正馋着呢。
    “要自律啊,小谷警官。”齐奂拍拍谷箪的肩,“不能跟那个小齐一样散漫。”
    “不要拉踩小齐女士,小齐女士刚才还发表了重要讲话,说体悉小谷每天都要跟坏人讲道理,所以在她这儿......”谷箪突然俯身往下,在齐奂唇上偷了一口,“可以不讲道理的。”
    齐奂:?“嗯?嗯!”
    她鼓起面颊,“啊,小谷啊,你原来是这种,这种......法外狂徒!你这性子隐藏得很好嘛!”
    “冤枉,我可没有隐藏的意思,是小齐女士法力无边,一见面就把我封印了。”他转过身招呼齐奂跟上,“也是最近才发善心解了,我真是感恩戴德,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两个人这般聊着,爬几层石阶好像也不怎么费力了,很快齐奂就走到了福山寺。
    济生生已经到了,也问清楚了他们要见的人现在在哪里。
    “郑丁现在是福山寺的法师,今天正好是驱鬼日,所以做的是驱鬼的法事。”济生生往某个方向指了指,“我买了最后一个名额,情侣的。”
    济生生说话比齐奂还要省力,他都不跟人寒暄打招呼的,一上来就直接点题。
    “好,你俩去。”谷箪也迅速进入状态,“可以吧?”
    “可以啊,不过驱鬼是......干什么?”齐奂只知道自己要来见一个家伙,牵扯到了何琯和她手底下的灰色风水产业。
    因为对方的僧人身份和清白案底,警方不好调查,便让没有编制的齐奂和济生生先来探探。
    “驱鬼是干什么啊。”济生生明显不信这种怪力乱神,“心里有鬼,是为愧,驱鬼自然就是消愧咯。”
    齐奂挑了挑眉,“噢,正经的?”
    济生生笑了一声,“我又非鬼,哪里知道,要不然你去听听好了。”
    “好啊。”齐奂往那门口一凑,并没有人拦她。
    毕竟驱鬼这种事,每家各有不同的需求,但统一都觉得是件晦气事,便也很默契地互相避开了,没到时间的话,谁愿意进这屋里。
    别是自己的鬼没赶走,又撞了别人的鬼,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齐奂仗着八字硬,偏就进去听了墙角。
    堂中坐了一家三口,是中年夫妻和二十岁不到的儿子。
    他们对面应该就是郑丁法师,看起来平平无奇,慈眉善目,约莫有六十几岁。
    法师跟前放了一个小盒子,是骨灰盒子。
    齐奂找了处不惹眼的地方,唤出系统要看那盒中逝者的报告。
    死的是个姑娘,比齐奂年纪要小一点,才刚二十岁,大半夜在福山大桥上一跃而下,自我了结。
    一家人觉得这般结束性命不算光彩,所以葬礼办得也很草率,遗体很快就被火化,也送到了福山寺这边超度送葬。
    但这几夜家人们都睡不着觉,一闭眼就看到整个家烧了起来,是以觉得女儿冤魂不散,特来驱鬼。
    齐奂简单看了报告上的基础信息,然后听着那一头,女孩邓小芳的家人们正在跟法师说自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