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东西都不能直接作为证据指控某个人或者寻到某个组织,但若是犯罪分子落网,它们将是很有力的支持。
    所以警方现在要做的,自然是努力让坏家伙赶紧落网,不负各方或明或暗的努力和坚守。
    “郑丁祖上只是何氏的管家,但因为很是忠心,所以他们一支在这份产业里的份量也越来越重,不过这次转到福市来发展后,郑丁和何琯却分开了。”
    一个选择在公立殡仪馆工作,一个则到福山寺当了法师。
    分守福市两端,且一个与东方家有勾连,一个却疑似跟过客有些交易,而过客又与姓谢的走得颇近。
    谷箪简单说明关系后,又给了齐奂和济生生两只录音笔,“谢兮夜和东方初潋也在山上,我让人留意了,但还是万事小心。”
    谷箪让他们自由发挥,爱怎么试探怎么试探,暴露身份也没有关系,齐奂和济生生本来就不是警察,没有编制,让他们去跟郑丁交涉,为的就是要对方露出马脚。
    福山寺由来已久,这里面有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警方多少是知道的,但都不算过分,只是近来多了过客和何氏,他们的营生才愈发“刑”了起来。
    奈何因为往日的口碑和香火,福山寺这个据点让福市警方难以下手深究。
    小半个福市的祖宗长辈可都供在这儿呢,福山也一直都被视作福市福泽的源头,万一闹大了不好收场,民意可是要动荡的。
    “我们只是正义的热心市民两枚。”齐奂点点头表示了然。
    不过就是和警方有点合作罢了,就像是寺庙也和资本有点合作而已嘛。
    这一套欲盖弥彰谁不会呢。
    “郑丁虽然年纪不小,但脾气不好,容易上火,你们尽管让他上火就是。”谷箪知道齐奂刚才已经进过法堂一趟了,所以不出意外的话,郑丁估计已经颇上火了。
    毕竟小齐女士这个嘴,说什么话都好,都有让人上火的神奇功效。
    而既然几乎谁都知道齐奂身上的奇异,谷箪其实更倾向于把她打成一张明牌,所以也不怕她到处晃悠。
    “那我们可以去神像后面。”济生生突然提了个建议,“郑丁是福山寺的法师,今天是他的驱鬼日对吧,说白一点,就是他有大收入的日子。”
    福山寺不止这么一个法师,所以基本上好几天才能轮到这么一次,若是碰上济生生这种只给两块钱的,还要自认倒霉。
    谷箪:“神像后面?”
    “对,郑丁年纪大,自视高,对寻常香客的请愿却不看重,那他为什么要参与这个营生,除了坐着收钱很轻松之外,自然还是为了口碑。”济生生开始分析。
    “钱这方面我们左右不了,但是口碑还是没问题的。”
    齐奂回头看了法堂一眼,“你是说,我们去神像后面看他驱鬼,找出破绽,当面指出来?”
    “也不必针对他,针对香客也行,像是郑丁这样的身份,又本就脾气不好的话,冒犯他让他烦就足够了。”济生生擅长的领域可不就是人的情绪。
    他跟齐奂还是有些不同的,齐奂是真没什么脾气,所以也不太懂别人上火的缘由。但济生生不同,济生生是属于喜欢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的那种小棉花。
    他往法堂后面的小巷指了一下,“这里绕过去能从后面进到法堂,是维修神像的路,小时候这边不收门票,我们那的小孩就喜欢到这庙里头玩,每个院子的格局都差不多,现在应该也没变。”
    济生生示意齐奂跟上,“在神像后面说话,能传到前面去,是故意这么设计的,好像是为了造出一种神明显灵的观感,但后来不这么弄了。”
    后来不提倡了嘛,凡事还是要以相信科学为主,信仰和玄学只能为辅。
    “嗯,你们去吧。”谷箪点点头,没有异议,“我就在这附近。”
    这两个家伙都是他自己找的队员,该怎么用他自然知道,齐奂和济生生会怎么做事,会做什么事,谷箪也心里有数。
    他感觉就齐奂和济生生这两张嘴,光是坐那儿聊天,都能把郑丁惹急。
    两人很快往后巷一绕,支开了路过的小师傅,成功坐到了神像身后。
    “先听听。”济生生似乎有点洁癖,还自备了报纸,“呐。”
    正在前方跟郑丁法师交谈的是齐奂刚才看到的年轻人,看起来三十不到,蓄了点山羊胡,戴眼镜,就一个人来,但念叨的好像是自己的老婆。
    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老婆换了个人似的,故而才来庙里,寻法师驱鬼。
    因为这一次的当事人都是活的,齐奂也无报告可看,倒也没有心声再次响起。
    “真的,法师,她肯定不是以前那个人了,她胖了那么多,居然没有一点想要减回去的想法!”山羊胡男人看起来已经抱怨过一小段了,“你看她以前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