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被福泽护佑的家伙,齐奂甚至还想吐槽,端掉一个犯罪据点其实比想象中的容易。
    “嗯。”谷箪突然领悟了什么,眉头一皱,“很危险,对方的储备比我们预料得足,虽是趁其不备攻了进去,但还是命悬一线呢。”
    他干脆把外套一脱,让齐奂看了看自己新添的伤口,“痛死了。”
    “啊,这是......处理过了?”齐奂自然看得到里面缠的绷带,但那个绷带也确实已经又染得斑驳,“出血了啊,没有缝吗?”
    “缝了,一开始都是这样的,过两天才能消停点。”他观察着齐奂的表情,又加了一句,“可能是开车的时候动得多了。”
    “那你待会打车回去吧。”齐奂认真建议。
    “我不能去你家吗?”谷箪认真反问。
    “......你要去我家?”齐奂大受震撼,“真的?”
    “刚才不是问你了吗?能不能接我回家。”谷箪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他开场白确实是这么说的,只不过他说的时候没有这么想。
    但现在这么想着了。
    “......我家,没有...没有你能换的衣服啊。”齐奂说完,猛喝了一口汤。
    凉了,天一冷,热汤就是凉得快,好歹粉是都吃完了,不算浪费。
    谷箪只笑,“我只是说要去你家而已,我也没说要过夜啊。”
    “哈?”齐奂僵住。
    “我都这样了,我能去你家处理一下伤口吗?”谷箪也不把外套穿回去,就晾着伤口开始卖惨,“你具体住在哪一间,我都不知道。”
    太过分了,齐奂那时候从殡仪馆搬出来,都是自己喊的货拉拉。
    “去医院吧。”齐奂终于意识到谷箪的企图。
    伤口很疼是真的,但别有用心也是真的。
    “我想去你家。”谷箪并不掩饰。
    “......我不要。”齐奂摇头拒绝,站起身来。
    “好。”谷箪也跟着站了起来,“好吧。”
    “明,明天吧,明天你来。”齐奂犹豫着又说。
    谷箪决定打个直球,“对不起。”
    齐奂:“啊?”
    “对不起,我很想参与你的生活,我让你觉得没分寸了对吧,对不起。”他态度诚恳,眼睛在夜里看着依然光彩。
    巷子里的风很冷,刮得他鼻尖红红的,头发乱乱的。
    “你,卖惨。”齐奂指了出来。
    “有用吗?”小谷警官并不否认。
    “让你明天来已经很......很特殊了。”齐奂强调,“小谷警官,我爸妈见我,都要报备。”
    “那我就想成为你不必准备就能见的存在。”谷箪接着打直球,“好不好?”
    “你先把衣服穿好。”齐奂扯过谷箪的外套给他披上,“感冒了传染给我怎么办。”
    “好不好?”他坚持着又问。
    “好,美丽的女士接你回家。”齐奂转过身就往楼上走,还伸出手勾了勾指头。
    谷箪赶紧跟上。
    齐奂的房子比他的单身公寓大点,毕竟当时住的是一家三口。
    但这里面跟谷箪家里差不多,没什么住过人的味道。
    他是因为一个人住,没什么摆设,而齐奂是因为只住了两天,还没来得及摆设。
    谷箪替她看了看房子四处,确认没什么安全隐患后,开始软磨硬泡,“沙发看着还挺大。”
    “床更大。”齐奂指了指主卧,“少演戏,你要想住,就睡那屋,我没睡过。”
    齐奂一直住在自己的儿童房,反正够大,也够熟悉。
    “不着急不着急。”谷箪心满意足,“先可怜可怜我的肱三头肌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又把外套脱了,那伤口看起来确实有点糟糕。
    “你这么不让人省心,我很难说服自己跟你处。”齐奂实话实说,但手上却又已经拆了绷带,给谷箪的伤口换上了新的,“忙就算了,还危险,比我爸妈还过分。”
    “所以......”谷箪都不敢抬头。
    “所以没有安全感的该是我,为什么我觉得你在慌张啊?”齐奂打好结剪断绷带,递给谷箪一件巨大的灰色拉链卫衣,“你应该可以穿。”
    谷箪接过来换上,确实可以穿,“这是?”
    “某个漫画联名款,当时没抢到我的码数,又还是特别想要,就买了这么大的。”齐奂坐下来烧了壶水,“裤子实在没翻到,你自己想办法。”
    “那就不穿吧。”谷箪往齐奂身边凑了凑。
    “嗯?”齐奂挑眉。
    “知道了,我走就是了,再待一会。”谷箪非常熟练地退了一步。
    “似乎被你找到了拿捏我的方法。”齐奂认真反思,“这算好的发展吗?”
    “当然。”谷箪猛地点头,“你早就拿捏我了,也让我稍微捏捏你不可以吗?”
    齐奂点了一下头,“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