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时之墓?”司年呢喃着墓碑上的字。
    “是你啊,我终于找到你了。”司年神色复杂。
    “偷了我的命,还以为你能活多久,都死了几百年了啊。”
    司年大笑出了声,可笑着笑着,眼泪却不自觉跑了出来。
    “你凭什么死!”司年突然怒吼道。
    黑夜中,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悲怆和不忿。
    暗处,空出现了。
    他看司年今天心情不好,本来想去找他,可却没有找到,然后鬼使神差的就找来了这里。
    今天司年的状态太奇怪了。
    这个坟墓和他有着什么关系吗?
    司年一拳打在墓碑上,只听见骨头一声脆响,可他现在却毫无感觉。
    “我说过的,我不会让你这么安心的死,只要找到你,我就要将你挫骨扬灰!!”
    司年眼中全是憎恨和一些复杂的情绪,他跪在地上徒手刨了几时的坟墓。
    “你有什么资格死!你凭什么!你该好好活着等我回来报复的!”
    “骗子!骗子!!”
    司年一边崩溃大骂一边刨已经发硬的坟包,手指皮肉露出了一些骨头,沾满泥土。
    空想上前又收回了脚,皱眉看着司年。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司年,从来没有。
    他为什么这么痛苦?
    空突然觉得他一点都不了解司年。
    他一直觉得司年是愚人众执行官,任务就是拿神之心,可是他了解的原来是愚人众执行官司年,而不是真正的司年。
    这是他第一次发现了司年的痛楚,如此崩溃的他让人陌生,平时笑面盈盈,耍着小心思的他和现在比起来都太假了。
    司年刨到一半停了手,又把刨开的土复原。
    “不,我不想再见到你!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司年抱着墓碑,骂累了,就什么话都不说了,像丢了魂。
    好疼,他的身体好疼,可是这个地方的阴气却给了他很大的安慰。
    空悄悄离开了。
    娜维娅说这个坟墓很久以前就在了,好像都几百年了。
    可是司年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认识这个坟墓的主人?
    空有很多疑惑,但是现在并不是问的时机。
    司年眼神空洞的抱着墓碑,死灰色的皮肤越来越明显了。
    月光冷清,凉意浸透了衣物,满头发丝浮动,细长的白色手指骨节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脸庞上的皮肉慢慢消失,身体渐渐变成了具白骨靠在墓碑旁,凄凉的风吹过周边杂草,看不到一点新生。
    “阿水,你在哪里?哥哥很想你。”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得了你。”
    “别再难过了……”
    司年突然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他微微眯眼,抬手挡着。
    他竟躺在墓碑前睡了一晚。
    长叹一口气,起身了,身体关节发出了响声,太久没动了。
    看着墓碑冷笑一声。
    “又想骗我?”
    一个梦而已,真是够了。
    明明他那么恨他,可梦里却全是他的好,真是可笑。
    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和说过的话,已经记不清了,不过司年庆幸没有刨开他的坟,他可不想见到他。
    “你就好好的看着,看着我是如何报复的吧。”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
    仆人和芙宁娜还有那维莱特见面了,她以代理人的身份要求枫丹把公子移交给愚人众,不过那维莱特直接拒绝了。
    仆人又提出去梅洛彼得堡面见公子,不过那维莱特也没有直接同意。
    期间梅洛彼得堡还传来公子离奇失踪的消息,那维莱特拜托空进入梅洛彼得堡帮忙调查此事。
    “我也要去!就带我一起吧,求求你了。”
    司年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去缠空了,要他带上自己。
    “不行。”
    空肯定是拒绝的,梅洛彼得堡可是监狱,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怎么能让司年跟着进去。
    “是呀,司司,梅洛彼得堡里面可是监狱啊,你细皮嫩肉的怎么能进去。”派蒙也觉得空有理。
    “怎么不行,你们是看不起我!”
    “不是这样的,梅洛彼得堡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空道。
    他是坚决不让司年跟他们一起的。
    司年皱眉,真是小气。
    哼,没想到那维莱特竟然会让他们进梅洛彼得堡。梅洛彼得堡毕竟特殊,是不属于枫丹司法体系的,算是自治区域。看似是监狱,还不如说是流放者的聚集地,与审判庭也算是合作关系,但审判庭却没有权利过问梅洛彼得堡的一切。
    而梅洛彼得堡的掌权人莱欧斯利,传说中的公爵大人,更是一个极难对付的人。
    不过听说他有一对毛绒绒的耳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