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愣了一下,却没有反驳,“是,是,招宝姑娘,是我思虑不周。可是谢姑娘,这可怎么办啊?”
    谢小宁微微一笑,“不妨事吧,衙门既然说了修路,也许三五天就修好了。”
    “可要是修不好呢?不如谢姑娘打听一下,修路要多少时日?”
    王品善殷切地盯着小宁,却让招宝截住话头,“王公子这话奇怪得很,您不去打听,怎么倒指使我们姑娘给您做事呢?”
    “这……”王品善脸上发红,“在下不是害怕劳碌,只是苦于没有门路。”
    “我看王公子还是找个男子帮忙吧,我们女孩还是在家绣花的好。”
    王品善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就在小宁以为他要摔袖而去的时候,他却站起身来,对着招宝一躬到地,“招宝姑娘,从前小生多有得罪,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再讥笑在下了!”
    招宝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小宁到对王品善刮目相看起来,原来这位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便道:“王公子别放在心上,招宝是同你玩笑呢。我去打听一下,可也得两三天的时间。你不如再去别家问问,咱们这十几家酒楼一起给围了,如果能联合起来,共同进退,也是人多力量大。不过我是女子,不太好抛头露面,不如辛苦王公子从中奔走联络。”
    王品善听了连连应好,才告辞去了。
    小宁又吩咐招宝密切注意十几家酒楼的动态,特别是她们要收购的那三家。
    “姑娘,您真的不急?要是杨妃醉真给围住半年,您要那三家店也没用了。”招宝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小宁笑道,“急也没用,更何况,总有人比我们还急。”
    “您是说王公子?”
    “不单是王公子,这十几间酒楼都比我们急。你把今天得来的消息告诉周掌柜,让他悄悄透出去。”
    果然,到了第二日,谢宅更加热闹了。
    随着王品善一同来的有五六个人,都是各家的当家,挤在谢宅的书房里七嘴八舌。
    “谢姑娘,我们都打听出来了,是王府大街的几间酒楼联手买通了官府,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们全部家当都在这间酒楼里,要是真得倒了,可就血本无归了,我们一家人就活不下去了。”
    “谢姑娘,听说您跟知府家的小姐又些往来,能不能烦您走一趟。如果需要打点,我们也能每一家都出点,总不能坐以待毙。”
    小宁把好一顿安慰,把这些人送了出去,仍旧在家待着。
    顺便把安青筠上次送的南珠拿出来打络子。
    虽然是一窍不通,从未涉猎过的领域,可她有直播间教程,从来无所畏惧。
    正午到掌灯,半天的时间眨眼就过,终于折腾出个玩意。
    她直起身,举起双手,哼哼着,大大伸了个懒腰。
    “姑娘,这是什么?”积玉听到动静,探过头,拎起床上的一串儿。
    “扇坠。”
    积玉不由皱眉,“姑娘,你自己用的?”
    “不是,送给安公子的。”小宁揉揉眼睛,以后再不能虐待自己了,针线女红简直就不是人干的活儿,比耕地还累。
    积玉憋着笑意,“额……我觉得还是不送为好。”
    神马!那她一下午不是白忙活了。
    “很丑吗?”谢小宁提着她呕心沥血的作品,来回审视,比上不足,也算比下有余吧。
    小丫鬟连连摇手,额角不停地抽搐,要怎样回答才既阻止姑娘送出这么难看的礼物,又不伤害她的积极性和自尊心呢。
    积玉瞥了眼那一串,急中生智,“不,不,其实……额,还挺好看的。我是想说,安公子出身富贵,用的东西自然不能俭省。扇坠上总要有个玉佩,珠子一类值钱的玩意儿。”
    小宁惊喜地抬头,“有有有,这颗南珠还不小呢。”
    “南珠?”积玉心里咯噔一下,姑娘……您果真骨骼清奇。
    小宁把最下面一个圆球周围的小结扒开,送到积玉眼前,“看!”
    积玉使劲儿瞪着眼睛,果然在细密的线结里隐隐约约看到一点珠白,泛着莹莹光彩,顿时哭笑不得,“姑娘,你这样打络子,谁看得到南珠呀!”
    “你不懂,”小宁故作高深道:“这叫才不可外露,还叫秀外慧中。”
    积玉:……您是主子,您说得算!
    小宁没有注意到的是,直播间里——
    “我们要不要告诉主播,这扇坠是真丑?”
    “不要了吧,你不想看青公子收到这玩意儿的表情吗?一定十分精彩。”
    “是呀,是呀,那天青公子听说主播会针线的时候,还不要命地夸赞,你一向是无所不能的。2333,让他肉麻,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