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久微抬手戳戳他的肩,“顾大人方才不是还说会像其他臣子一样规劝我吗,你现在这样可?不对。”
顾衔章又笑,他松开手,抬头?看她,“那公主和我的赌约还作数吗?”
“什么赌约?”
顾衔章挑了挑眉。
哦,下棋的赌约。
宁久微想起来,想到自己挑衅他的那个?赌,忽然怪害羞的。
她清了清嗓子,“自然作数,晚上再说吧。”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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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宁久微第?一次正式地与众臣议事,中枢大臣基本都在,和之前与自家?党臣相议完全不一样。
王兄本来也说要来的,不过忽然有要务缠身。就只能她自己来应对了。
这一谈直到夜幕深沉。
宁久微身体虽然很累,精神?却不错。
第?一次正面意识到原来还有那么多人对她不满意,有不满她是女?子的,有不满她年纪小的,也有不满她做事做派的。
以前她知道很多人看她不顺眼,但碍于她手握墨京玉牌,还有宁王府,也依旧阿谀奉承。
今日却不同,对她不满的都写在脸上直言在锋利的言辞里,愿意认同她的也并不谄媚。
大家?各有立场,和而不同。虽然也不乏有真小人。
总之有那样的臣子辅佐陛下,宁久微由衷地满意。
所以虽然应付地头?疼,但她还挺高?兴的。
回到折枝院,沐浴时她险些?在浴桶里睡着?了。
银烛问她饿不饿,虽然吃得下,不过宁久微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肉,还是象征性?地少吃一顿宵夜。
其实主要是她累了。
回到卧房她就往床上爬。
“公主回来了?”
宁久微这才发现顾衔章靠坐在床头?看书。
她掀开被子,直接爬到他身上趴着?。
她枕在他胸膛上,闭着?眼睛。
顾衔章低头?理理她的头?发,摸摸她的脸。
“很累吗?”
“嗯。”
宁久微有气无力地应了声,“顾衔章,等你伤养好了,你帮我去和那些?老家?伙吵架。”
顾衔章勾唇道,“好。”
他自然知道应付那些?古板又固执的老臣有多累,她刚开始要面对这些?总是要慢慢适应的。
她脸颊贴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仰头?看着?他。
顾衔章对上她柔浅的目光,低头?含住她的唇。他的手抚在她后颈上慢慢揉捏,疏散了许多疲惫。
她身上都是沐浴后香露的味道,是之前长姐亲自调制送给她的。
顾衔章喝了茶,唇齿都是清浅的茶香。
他亲了一会儿就放开她,原本打算放她睡觉,但宁久微被他亲的很舒服,不想分开。所以她一动不动继续趴在他身上,手隔着?衣衫在他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又捏又摸。
怎么都是要继续的意思。
顾衔章亲了亲她的耳朵,“也好,做完以后公主可?以睡的更香。”
宁久微埋在他衣襟里低声笑,“顾衔章你说话真下流。”
“我说什么了?”
他抱着?她翻身换了个?姿势,比方才更深更深地索取她的气息。
浓云遮月的夜悄无声息地落下一场春雨。
打湿了绽放的花枝,变得更有生?命力。
床帏上挂着?的玉坠轻晃作响,烛火尽暗。
夜愈深,春愈浓。
混沌春夜,顾大人在公主无以复加的羞耻中完成?了他的赌约。
炽热缱绻的吻落在她一侧脚踝,带着?虔诚的神?性?,落地生?花。
第七十九章
上京城中香火最旺的古寺与皇室的菩提寺大不相同, 香客众多,往来?不绝。
兰华只有和明宜公主在一起时才不被监视。
古寺的路与阶都有些高,走起来?会平路累许多, 也因此人们才认为心诚更灵。
“北契王回程时,大郢会派军队护送。”宁久微走的累,步子?慢了很多。
“嗯,我听陛下说了。”兰华并肩走在她身?边,“不过我还有一事想请明宜公主帮忙。”
“你?说。”
宁久微停下来?,兰华跟着驻足。
“我有给母后的信想要送回去, 但你?知道?, 本公主身?在大郢也身?不由己。”
“明白。”
宁久微答应,“我会帮你?的。”
兰华歪头眼底似笑地看她, “你?为什么还愿意帮我?”
“我们的联合并没有终止。”
她坦诚道?, “北契王终有退位的一日,到那时,本公主仍然希望北契继续与大郢保持和平。况且据本公主所知, 你?王兄并非主和派。”
兰华慢慢点了点头, “只是这样,明宜公主就愿意相信我吗?”
“这话该我问你?。”宁久微朝她挑了下眉, “对大郢有异心?不是聪明的做法, 兰华公主自当知晓,区区北契, 本公主的王兄一人即可?率军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