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拆散敖修和柳若笙,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好过。
    “不可能……”柳若笙抚着疼痛不已的脸颊,然而心思全在云镜公主所说的事上面。
    敖兄他轻薄过她?
    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酒醉后的事,她完全没有印象,唯有那个如梦一般的吻是她唯一记得的。
    可在那之后——
    敖兄还做了什么?
    绯红染上柳若笙的双颊,过度的臆测让她感到全身发烫。
    云镜公主的意思是是指敖兄偷偷要过她了吗?
    不可能的,依敖兄的个性,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可是,云镜公主的话又该如何解释?
    “敖兄……”柳若笙低声轻呼,却赫然发现那已成了她近日来的习惯。
    她在不自觉中依赖着敖修,甚至是眷恋着待在他身边的感觉。
    与其说她想留在水晶宫里,不如说她想留在敖修的身边。
    可能的话,她甚至想赖在敖修能永远带给她温暖的怀抱里。
    “什么叫做若笙不见了?”
    东海龙宫里,敖修瞪视着空荡荡的房间,对于凭空消失的柳若笙,他只感到一阵不安。
    王母娘娘回复说玉帝仍坚持不肯降雨,所以要他先回龙宫里安慰一下柳若笙,却没料到当他回到水晶宫时,柳若笙早巳不在房内。
    错愕之下,他招来水晶官内所有的下人、婢女,甚至是守护东海龙宫大门的每个兵卒,却没有半个人知晓柳若笙的下落。
    柳若笙竟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但是梆若笙并没有任何神力,不可能自己从东海龙宫里出去啊!
    要进出东诲龙宫,除非是练过仙道的修行者,懂得念避水诀,否则根本不可能任意来去。
    可是柳若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要说她会念避水诀,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若笙……”敖修蹙起了眉心,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思索着任何微小的线索。
    “启禀龙王,北海龙王来访。”房门外的随身侍卫战战兢兢地报告。
    “让他进来。”敖修仅是随手一挥,他现在没空也没那个心情去招呼敖淀。
    “怎么了?修,看你一脸阴风惨惨的样子,出了什么事情?”敖淀大剌剌地闯人房内,看见敖修神色阴晴不定,总算明白外头那群侍卫与侍女在担忧什么了。
    “淀,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聊天。”敖修在房内来回踱着步,一刻也静不下来。
    “那么若笙呢?她不在吗?”他刚刚从敖煌那儿得知西王母有意促成柳若笙与敖修的婚事,原本是打算来祝贺一下的,谁知道一踏进东海龙宫就遇上这等阵仗。
    “若笙她不见了!”敖修拧起眉心,“不知道是谁带走了她。”
    这是他唯一想得到的可能,因为若笙不可能自己离开东海龙宫,所以一定是有人将她带走了。
    只是……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王母娘娘?”也许是她带走了柳若笙,拉着她裁制嫁衣去了也说不定。
    敖修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因为我才刚刚从瑶池回来。”
    而且西王母没有必要偷偷带走柳若笙。
    敖淀耸耸肩,纳闷地道:“若笙在这儿认识的人又不多,若不是西王母,那么就只剩下煌和锋了,可是我刚打从煌那边过来,所以带走若笙的绝对不是煌,那……难道是锋?”
    “谁在叫我啊?”敖锋从房门外探出头来,“喂,我说修,你宫里的人怎么都一脸凄惨的样子?我听煌说你这儿就快办喜事了,怎么却没半个人露出高兴的模样?”
    敖锋跟敖淀一样,都是从敖煌那里得知柳若笙为女儿身的事实,只不过敖锋不像敖淀是原本就看出来,他是真的对柳若笙为男儿身一事深信不疑,所以在听到敖煌的话时着实吃了一惊。
    本来他还打算来找敖修取笑一下,没想到东诲龙宫里却死气沉沉的。
    “看来也不是锋。”敖淀叹了口气。
    “那么还有谁?”敖修的眉越皱越紧。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满脑子疑惑的敖锋一脚踩进房内,却在瞬间打了个大喷嚏。
    “你病了?”敖淀瞧了敖锋一眼。
    “谁病啦!你才生病,少咒我!”敖锋说着又连打了几个喷嚏,“该死的!是哪个家伙在房里洒丁香料啊?”他向来最讨厌奇怪的香味了。
    香料?
    敖修这才注意到,除了他闻惯的水芙蓉之外,柳若笙的房里似乎还有某种香气。
    “这个味道该不会是云镜公主身上的沉兰香吧?我记得天庭里就只有云镜公主身边会有这种香味……”时常周旋于众多仙女之间的敖淀,早巳练就闻香识人的习惯,所以对于香料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听见敖淀的话,敖修的眉危险地扬起,“云镜公主——”
    是了,他怎么忘掉她了呢?
    云镜公主是对于柳若笙来说最危险的人物之一。
    若是她知道自己将娶柳若笙为妻,依她的激烈性情,想必是绝对不会服气的。
    那么,即使她偷偷带走了柳若笙——
    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喂,修?”敖淀见他神色有异,忍不住轻唤:“你没事吧?我只是推测而已,是不是云镜公主带走的还得再详查才是。”他实在很担心敖修一发火,会直奔金阙云宫找玉帝要人去。
    毕竟会让云镜公主变得如此任性,太过宠溺她的玉帝也要负上一半的责任。
    “淀,我要走一趟南天门,这儿就麻烦你和锋代我管理。”
    敖修已经连步出东海龙宫的耐性都失去,话才说完,他瞬间便跃出东海,化为龙身直往南天门而去。
    “喂,我说淀,你看修刚才那副样子是不是在生气啊?”敖锋鲜少见到敖修失去耐性的模样,更别提他向来优雅无比的自制力了,说实在话,要让敖修发火可不是寻常人能办得到的事情。
    “我想,我还是去通知一下西王母比较安全。”敖淀有丝担心。
    瞧敖修一脸阴沉的样子,待会儿若确定带走柳若笙的人便是云镜公主,他不发火拆了金阙云宫才怪!
    敖锋对敖淀的紧张感到很不以为然,“干嘛?难不成你觉得他会大发雷霆,把金阙云宫给拆了?”
    “你不觉得吗?”敖淀边说,边拉着敖锋往外走去。
    “我是觉得不至于啦!再怎么说,敖修的耐性都比我好吧?”要换作是他的话,此刻不仅仅是天帝居所金阙云宫,就连灵霄宝殿大概都要化为乌有。
    “我倒忘了你是个以破坏为乐的家伙。”敖淀吐出一口叹息,“总之我先去一趟瑶池通知王母娘娘,而你,帮个忙跑一趟南海龙宫,替我跟煌传个话,就说若笙有可能被云镜公主给私自带走,所以修现在已经到南天门找人去了。”
    “有必要吗?”敖锋向来最怕麻烦了。
    “当然有必要。”敖淀推了推敖锋,“除非今天拐走若笙的人不是云镜公主,不然的话,你最好有跟天帝开战的觉悟。”
    “没那么夸张吧?”敖锋错愕地问道:“大不了叫玉帝将云镜公主和若笙一并交出来,何必闹到开战的地步?”
    “那是指若笙还完好如初的情况。”敖淀可不觉得云镜公主强行带走柳若笙,只是为了让敖修穷紧张。
    女人啊!一旦嫉妒心发作,有时候是很不可理喻的!
    而现在,他也只能祈求云镜公主还没有伤害柳若笙,否则
    他不敢想像,当敖修发现柳若笙遭到云镜公主伤害时,将会进发多么强烈的怒气。
    当然,若是敖修因为盛怒而伤了云镜公主,身为公主的兄长,玉帝自然不可能放手不管,届时天帝与敖修之间必将演变成对立的情况。
    而玉帝与敖修的对立,其实就同等于金阙云宫与东海龙宫的对立一样。
    因为龙神一族向来是以东海龙王为首。
    所以一旦东海龙王敖修在天界点燃战火,那么金阙云宫与龙神一族千百年来的和平,便等于正式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