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无生,可是不死不灭的恶妖。
    他疼到咽气,也只能受着,死是死不掉的。
    第五天后,里面?彻底没了声?音,但门依旧没有打开,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第七天的时候,雪停了,男人终于打开了门。浑身是血的无生猛地冲向他,被他一剑穿心。
    谢无忧没敢进去,粗略地扫了一眼,祠堂内没有一处不带血的。
    金色佛像端坐高台之上,但笑不语。
    无生复活,变成?了黑发黑眸的人类模样,捂着心口蜷缩在地上,疼得发不出声?,缓了会?儿,他气若游丝地对男人放狠话:“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剑再次插进无生的胸口,刺穿了他的心。
    血洒栖净寺。
    后来谢无忧再没去过祠堂,一直在屋里躲到离开,做了好几?天噩梦。
    他忘不掉那句“谢谢”,也忘不掉那间血红的祠堂。
    他不想再见到那只无生了。
    因为他太过悲惨,惨到让人胆寒。
    第70章 .表字
    洛雪烟久久没有说话?。
    杯子里的茶水早就凉了, 但她还是用冰凉的双手捧着,想要借茶水取暖。
    再开?口时,她发现自己嗓子有些沙哑, 说出?去的问句微微发颤, 仿佛是在数九寒冬里冻了许久才说话一般:“江寒栖体内的莲心针原来是你?叔父亲手钉进?去的……”
    “是, ”谢无忧点点头, 喝了口茶, 冰凉的茶水顺着食道滑下,将他拽出?了身处栖净寺的七日, “时隔多年,我想起这件事还是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我从来没有见过那般悲惨的景象, 祠堂里全是血......”
    “别说了。”洛雪烟不敢去想那间祠堂里的光景。
    江寒栖知道疼,也?并非一点都不怕疼,一晚上的心绞痛就能让他疼得死去活来,更别说是整整七日。
    她想起莲心针发作时的江寒栖。好?几次, 他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靠在她肩膀上断断续续地喘.息, 紧紧握着她的手,好?像在抓救命稻草一般。
    那时候没有鲛歌, 他是怎么?在不见光的祠堂里度过漫长的七日的?
    洛雪烟缓了很久, 看着谢无忧,问道:“那你?和江寒栖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就莲心针的事来看,你?碰上他就是个死。”
    “是我主动找的他,”谢无忧想活跃下气氛,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差点死在他手里。”
    洛雪烟接上话?:“你?用情蛊和他做了交易,对吗?”
    “对, 害死沈景策的是只暮天,没几个除妖师能杀死他。我只能想到江寒栖。不过我离开?栖净寺后也?不是一次都没见过他。钉入莲心针的前三年,叔父每年会到江家检查一遍,我随行自然也?能见到他。”
    “那他前三年在江家过的好?吗?”
    “怎么?可能过得好??”谢无忧看了洛雪烟一眼,牵起嘴角不屑地冷笑一声,“江善林只把他当给宝贝女?儿续命的工具,再加上仇视妖邪,对他好?就怪了。江羡年前些年和他也?不对付,欺负是常有的事。他若不是无生,早就在江家死上千八百遍了。他恨江家人?是应该的,报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洛雪烟转了转茶杯,看着茶水在杯中晃了晃,突然开?口:“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谢无忧笑了笑:“没什么?。你?和江寒栖是饭搭子,和江羡年是好?朋友。我只是告诉你?他们两个的关系。”
    洛雪烟挑衅道:“你?就不怕我把这些告诉阿年?”
    谢无忧反问回去:“你?会吗?”
    洛雪烟没作声,只是摩挲茶杯的边缘,盯着茶水看。
    “如果真到了江寒栖和江家人?反目成仇的那天,我不奢求你?去帮他做什么?,只希望你?别在背后捅他刀子,闭上眼睛当一个看客就好?。他很相信你?。”
    洛雪烟闻言抬起头,对上谢无忧耐人?寻味的视线:“他已经被江善林骗的够惨的了。尽管如此,他还是信了你?。”
    她一头雾水:“信我什么??”
    “不信你?怎么?会在你?面前谈论?江善林的事?”谢无忧清楚洛雪烟没把江寒栖当她面谈论?江家的事放在心上,不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于是他点明了,“他把你?当自己人?了,洛姑娘。”
    心漏跳了一拍,洛雪烟似是没反应过来一般眨了眨眼,欲言又止。
    江寒栖把她当自己人??
    她想了想,貌似是真的。连江善林的事都不避着她,还带她见到了目前看来姑且算得上是朋友的谢无忧。
    江寒栖信她到这种?地步。
    “我知道了,”洛雪烟当着谢无忧的面发下毒誓,“今天在这里听到的事,我洛雪烟一个字也?不会往外说。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