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栖带着洛雪烟一路北上,从环抱青山走入纷飞白雪。
    洛雪烟的?衣服换了又换, 如今穿的?是暖和的?毛绒袄子, 外罩半路上买的一件白色斗篷。遇到雪天, 她把帽子一扣, 缩进毛领里, 恨不得全?身上下的皮肤都被毛茸茸的衣物裹住。
    然而,即使是下雪, 江寒栖还是一身秋装,料子薄到她从后面抱着他的?时候能感到肋骨的?轮廓。
    大雪封路, 两人不得不在槐安落脚,等雪停再赶路。
    找客栈的?路上,洛雪烟瞧见路边一家成?衣铺挂着大氅,指着那?边问江寒栖:“那?边有卖大氅的?, 你要?不要?买一件?”
    江寒栖没兴趣,看都没看便回道:“不要?。”
    “我看着你觉得冷。”洛雪烟看了他那?一身压不住风的?秋装, 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眉头拧到一起。
    “那?就不看。”
    “你穿厚一点能怎么了?”洛雪烟知道江寒栖像蛇一类的?冷血动物, 冬天穿不穿厚衣服对他的?体温没影响, 但?至少外观上看着和谐啊!
    一路走来,路人的?目光纷纷投向看起来不应季的?江寒栖,连带同行?的?她也一块成?为焦点。
    “累赘,不舒服。”
    “你也不怕感冒了。”
    “不会感冒。”
    洛雪烟拗不过江寒栖,叹着气摇了摇头, 把暖好的?手抄给?了他。
    江寒栖倒是乐意要?手抄,接过去直接把手揣了进去, 尽管绣着红梅的?白色手抄和怒面貔貅的?黑色衣袍的?气质不甚相符。
    他们走进一家客栈,被告知因雪天封路,客房爆满,只剩一间房了。
    “一间?不行?不行?,换一家。”洛雪烟听完,拉着江寒栖要?离开。
    客栈的?掌柜懒懒地?拨了下算盘,说道:“姑娘,方圆几十里就我这一家客栈,离此地?最近的?镇子也要?小半天才能赶到。你今日若想留宿,只能在本店落脚了。”
    “真就一间了?我们可?以多?出些银两再买一间。”洛雪烟不死?心。
    “黄金万两也只有一间,”掌柜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瞥了柜台前的?两个人,郎才女貌,很是登对,便问,“再说你和你夫君住一间怎么了?”
    “不是夫君,他是我朋友。”赶路这么长时间以来,洛雪烟已经习惯和陌生?人解释她与?江寒栖的?关系了。
    “朋友啊,”掌柜眼皮一耷拉,看向江寒栖,“你是正人君子不?”
    江寒栖愣了愣,点了点头。
    掌柜将视线放到洛雪烟脸上:“那?你好你朋友美色不?”
    “当然不了,我怎么可?能贪他美色?”洛雪烟一脸莫名其妙。
    掌柜像是得出什么真理一般,得意地?笑了笑:“这不就得了。你两怎么就不能住一间房了?”
    洛雪烟感觉有很多?离谱的?地?方可?以反驳,又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几次欲言又止后,她看着江寒栖说:“你付钱,你决定。”
    江寒栖觉得一间房睡两个人太窄了,正思考对策,听到身后传来了推门声,两个旅人在门口扯着嗓子大声问:“掌柜的?,还有空房吗?”
    “我要?了。”江寒栖掏出钱袋,把钱放到掌柜面前。
    掌柜嘿嘿一笑,收了钱,伸长脖子对旅人喊道:“没咯,两位客人另寻去处吧。”
    走进屋,洛雪烟直奔床而去,看了看床的?宽窄,目测躺两个人不成?问题。可?他们两个怎么睡?真在一张床上吗?床看着也不大,一翻身就能碰到另一个人。
    虽然她放心江寒栖的?人品,然而这并不代表着她能接受两个人同床共枕,男女有别,睡在一起怎么想怎么怪。
    她提议:“要?不我趴桌子上睡吧。”
    “不用,床归你。我趴桌子上睡。”
    “还是我睡桌子吧。明天还要?赶路,你骑马需要?休息。”
    “我睡桌子。”江寒栖往凳子上一坐,似乎在表达他晚上睡桌子的?决意。
    “那?床归我了?”
    江寒栖点了点头,从抄手里抽出手,说道:“凉了。”
    洛雪烟摸了摸水壶,里面装了热水。她翻过空杯,倒了杯热水,推到江寒栖面前:“先捧一会。”
    江寒栖没回应,盯着她的?手看。
    “你手太冰了,捧会热水再给?你捂,”洛雪烟收回手,给?自己?也倒了杯热水,捧着杯子暖手,见江寒栖还是不为所动,威胁道,“不捧热水,捂手免谈。”
    江寒栖不情?不愿地?把两只手放到杯子上。
    洛雪烟喝了两杯热水才感觉体内的?寒气散去了些。她向江寒栖伸出手,还没说话,他迫不及待地?把手送进了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