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嘉池一愣,连忙也加快步伐追赶上去。
    两人尽全力赶路,不过半刻时间,就赶到了养心殿附近的宫墙旁。
    借助宫墙隐藏身形,沈桐忍不住朝养心殿里张望,试图看清养心殿里的情况。
    此时此刻,二皇子傅容煜携同煜新卫堵在养心殿大门处,透过煜新卫堆起的人墙,隐约能看见养心殿内有沈柏庭,和某些大臣的身影。
    而傅临烨以及魏嘉池所说的一众魏家军,则背对着沈桐所在的方向立于养心殿外,虎视眈眈凝视着傅容煜一众人等。
    两方对峙,一触即发。
    鲜血染红了一地。
    显然在此之前双方人马已然进行了一场激烈地比拼。
    而在这场争斗中,太子傅文源不幸受伤,唇角带血,胸前衣裳被鲜血浸湿,正躺在面色发白的傅兴瑞怀中昏迷不醒。
    所谓由精英组成的煜新卫,最终还是在身经百战,历经无数残酷战场的魏家军手中逐渐落入下风。
    傅临烨的人马徐徐将养心殿包围,堵在门前藏于煜新卫身后的傅容煜,脸色肉眼可见的由青转黑。
    不久之前他还在为自己即将称帝而沾沾自喜,哪知转眼间形势倒转,变成他被傅临烨围堵起来。
    “傅临烨!”养心殿前,高大的男人又惊又怒,那张与宣成帝肖似的脸,渐渐与之重合,好似真如宣成帝站在那里,瞪大双眼去瞧台阶下从容不迫地青年。
    到了这个关头,傅容煜还不忘虚张声势:“傅临烨!你带兵擅闯禁宫是犯上作乱,藐视王法,破坏秩序,威胁皇权!本皇命令你立刻退兵,放下武器求饶,否则本皇——”
    “呵……”傅临烨很轻地笑了一声,眯了眯眼,“二哥身为皇子,且不说弑父这般大逆不道的事,连自称都能搞错,也不怕说出去让人贻笑大方。”
    初晨的朝阳宛若金光,倾泻在傅临烨身上,为他加冕戴袍,一身凌厉气势夺人眼球,令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生怕不小心侵犯了他的威严。
    相比形容猥琐的傅容煜,谁更有王者风范是显而易见的事。
    傅容煜狠狠咬下牙槽,“傅临烨!本皇有父皇亲传玉玺在身,父皇临终前也将皇位传于本皇,你休要胡言!”
    话音方落,沈柏庭登时走了出来,从养心殿内露出身形,“在胡说八道的到底是谁!”
    “玉玺早在多日前失窃,微臣竟不知原来是二皇子所为!何况圣上临终前分明留下遗诏给微臣,要将皇位传于四皇子殿下,在场的诸位可都听着呢,二皇子这招偷天换日可真是想把诸位当猴耍啊!”
    被人当成猴子戏耍可不是能忍耐的事,周围立马有大臣附和沈柏庭,“沈相说得错,臣可以证明!”
    “微臣也可以证明,那玉玺都丢了多少天了,可从没听说圣上将玉玺传给二皇子的事!”
    “老臣亦是不知……”
    此起彼伏的证词犹如巴掌打在傅容煜脸上,再对上傅临烨似笑非笑杀意不减的眼神,傅容煜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偏偏他还说不出话反驳。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出错的?诬陷栽赃、窃取玉玺、宣成帝驾崩……分明他的布置,全都进行的无分毫差错,就剩这最后一步……
    就只差这一步!!!
    “哈哈哈哈哈——”藏身于煜新卫身后的傅容煜突然仰天大笑,声音听着竟让人只觉惊悚。
    傅容煜于混乱中散开的长发凌乱,脸上瞧不见半点喜色,只有狰狞,双眼如恶鬼似得通红。
    他费尽心思想要夺得皇位,到头来还是败给他从未拿正眼瞧过的傅临烨?
    荒谬至极!
    不甘、愤恨、怒火、惧怕……诸多情绪同时涌上傅容煜心头。
    事到如今,傅容煜不得不承认,他于心计,于谋划,终归还是比不上眼前这,从冷宫走出来的兄弟。
    “煜新卫听令……”傅容煜止住癫笑,眼底只余无尽冰冷无情,“将沈相以及各位大人全都给本皇绑起来!”
    “是!”
    傅容煜嘴角慢慢凝成冰冷地笑,心中恨意也在这一刻愈发的汹涌。
    与其束手就擒,不如鱼死网破。
    他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给他陪葬,让傅临烨难堪。
    傅临烨不是与沈相联盟了吗?不是与沈桐情同手足么?不是想要拉拢这些大臣们的人心吗?呵呵,他倒要瞧瞧,他抓这些人做肉盾,傅临烨会怎么做。
    傅容煜唇边笑意渐浓,整个人半边身子又隐于屋内阴暗处,令他显得格外阴冷可怖。
    “二皇子殿下……”耳畔响起煜新卫紧张惶恐的声音,“沈相他们有人护着,属下无能,无法突破他们的防御……”
    “你说什么?!”傅容煜不可置信,倏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