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都没想到买下他的客人居然亲自为他摘下了脖子上的狗链子。
    啪嗒——铁链被扔在了地上。
    他好像又变回一个人了。
    九爷说道:“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行事,我左家待人自然不会亏待。”九爷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白色的好似狐狸模样的面具,在众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为夏凉带在脸上。
    九爷给他带上面具这种事情和夏凉想得有些不一样,面具在这艘船上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所以我现在也是船上的客人了吗?”夏凉戳了戳脸上的面具,有点不确定。
    “自然,你现在已经是左家人了。”九爷是说给再坐的所有人听,“与这里所有人平起平坐,甚至身份高于他们。”他毫无起伏的声音里夹杂着很难察觉的高傲。
    问及,夏凉的得意不言而喻,他的痛觉好像在此刻一瞬间回归,刚刚打斗是留下的伤口还在流血,他揉了揉被项圈勒得发红的脖子,面具下的表情看不见,但他语气夸张,“哎呦哎呦刚刚被打的真疼……”他刚要演戏,演一般发现自己不知道买下他的客人叫什么,表情又变得正经的问道:“哦对我该叫您什么?主人吗?”
    “叫我左芸安就好。”九爷的声音变得有些轻,就像许多年前初次见面时那个怯懦的小男孩在另一个小男孩一次次逼问下红着脸小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姓左,叫左芸安,你可以叫我安安。”
    第一百二十三章 玩伴
    夏凉儿时一直有个很好的玩伴。
    他们从小生活在落后的村子里,因为夏凉小时候被外婆养的好,加上他长得好看学习也好,在一群灰头土脸又吵又闹的小孩里总是格格不入,时常被小孩欺负,但他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逮住了喜欢教唆人欺负他的孩子王把他打了一顿后村里的孩子就很少欺负他了。
    而左芸安和他性格相反,他的母亲在大着肚子回村后刚开始接受不了村里流言蜚语,没多久又回城了,直到左芸安五岁左右他妈妈带着他又回来了。
    小时候的左芸安又瘦又白躲在他妈妈身后胆小又怕生,因为他的不善言语村里孩子经常针对他,拿石头砸他,给他起外号,偷偷扔虫子吓他。
    那个时候左芸安总是什么都不和家里人说,半夜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夏凉最讨厌那群小孩以多欺少,他看见左芸安被一群人围着欺负后二话不说直接冲出来给他撑腰。以至于夏凉看左芸安就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同类,他们一样被排挤,他们才应该一起玩。
    没多久夏凉就喜欢找左芸安玩,他腼腆话少,夏凉说什么他都听得非常认真,后来两个人就变得形影不离。
    直到初中分开后夏凉再也没有见过自己这个发小了。
    他不知道左芸安后来怎么样了,但现在夏凉并没有把眼前这个身形高大,模样有些冷漠的客人和自己记忆里那个比自己瘦小一圈还有些唯唯诺诺的发小联想在一起。
    夏凉只会以为是重名了。
    “哎呦左先生我被打得全是伤口,疼死我了,现在还流血呢,所以您看这医药费,百里先生您可得付一下吧。”夏凉刚刚打架时用尽了全力,血已经止住了,可手背上还是青了一片,他伸手给一旁的百里非看,语气理所当然。
    百里非也没想到夏凉胆子这么大什么都敢说,而且一旁的九爷看着也没有不耐烦。
    这种情况百里非自然是会满足夏凉,“当然了,等一会我就安排人给你做个全身检查,费用自然我们会承担全部。”
    九爷说:“就现在吧。”
    左芸安发话,百里非马上叫人带他们去做检查。
    船上有专门的医疗设备,医生也都是十分有资历,只不过这里的医生也都带着面具。
    医生看了看夏凉的体检报告说:“没什么大事,全都是些皮外伤,还有点疲劳,回去注意休息,养个一周左右就好了。”
    夏凉瘫在椅子上毫无形象可言,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左芸安在旁边看着也没有说什么。
    百里非说:“没事就好,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开口,我们会全权负责,尽量满足客人的需求,如果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百里非可不喜欢这种社交场合,他早就想跑回去窝进自己的温柔乡里睡觉喝酒,虽然他一手创办了这次活动,但他只喜欢钱和美人,其他可没什么兴趣,最多是面对客人尊重点,服务好一点,这也是他能走的长久的原因之一。
    夏凉自然是跟着左芸安一起回去。
    他们一出门外面就站着四个保镖跟在身侧,左芸安已经习惯了,他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四个身形魁梧的保镖带着一模一样的面具跟在后面,气势汹汹,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