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是没注意到他的怀疑一样,低着头认认真真地填写婚姻届。
    弥生幸叶坐在他旁边,被工作人员隐晦的目光看得坐立难安,头皮发麻,就连手心里面都开始出汗。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么正经的一件事情,也能被他搅和的那么尴尬。
    “你刚刚乱说什么。”不好意思让别人看见,所以借着桌子的遮挡,弥生幸叶狠狠地掐了他的大腿一下,表情好别扭,“你在家里说说就算了,怎么在外面也不注意一下啊,刚才丢死人了。”
    “那有什么好丢人的?我说的都是实话。”他笔尖一顿,视线微不可觉,轻轻扫过她的手指,“而且我不都是按照他的问题回答的吗?”
    弥生幸叶一无所知,被他那么无所谓的态度给气到了,又气咻咻地拧了一下:“那你不会说的正常一点啊,回答的那么变态,他差点都要报警了。”
    禅院甚尔肌肉绷紧一瞬,又缓缓放松,听她说自己变态,也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
    “这点我不否认,我本来就是变态。”他放下笔,右手撑住侧脸,绿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不过幸子那么在意,那我不更变态一些,岂不是要让你失望了?”
    弥生幸叶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大流氓:“你又想干什么?”
    禅院甚尔微微挑眉,目光向下,看着她还没挪走的手:“幸子刚刚掐了我两下。”
    “那又怎么了,我掐痛你了吗?”说完,她还又掐了一下。
    力度不大,挑衅性极强。
    他承认他被挑衅到了。
    禅院甚尔脸上的笑意更深:“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对幸子说,如果要掐的话,可不可以往上面挪一挪。”
    他咧起嘴角,凑近在她耳边压低声线。
    “小甚尔刚刚被你掐醒了,现在正在跟我闹脾气呢。”
    “怎么办幸子,它全身硬邦邦的,还要哭了。”
    “真可怜啊,幸子真的不掐一掐它吗?用力一点也没关系的,正好让它好好哭出来。”
    对不起,是她失败了……
    她就知道他嘴巴里面说不出什么正经话!
    弥生幸叶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被什么大火炉给烤着,从头到脚都烫得惊人。
    偏偏他还撑着头笑,一点都没有羞耻心,仿佛自己说的不是什么没有下限的浑话,而是高尚又有节操的邀请一样。
    他真是对那方面……坦然的惊人……
    弥生幸叶手指蜷缩了一瞬,听他呼吸很明显的凌乱了一下,有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慌乱感。
    她只能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害羞,也不要害怕,反正他们两个是夫妻不是吗?
    而且根本没必要怯场啊,她都已经见过那么多次小甚尔,也和它玩过那么多次了,可以说是除了他之外最熟悉它的人。
    所以有什么好紧张的?
    她今天晚上还要……还要更熟悉呢……
    弥生幸叶闭了闭眼,给自己做了一会儿的心理准备,她知道他只是在逗她,享受她被逗得面红耳赤的过程,也知道他认定了自己不会回应他,就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什么场所都敢调戏她。
    ——但是莫名其妙的就被激起了胜负欲。
    什么嘛,那么毫无顾忌的说出这些话,还不是仗着她脸皮薄,就算怎么逗弄都不会反击?
    她才不要一直那么逊呢,明明小时候都是她逗他呢。
    也许是他们两个人停顿了太久的时间,且气氛一看就有些古怪,观望的工作人员还以为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看着就要过来。
    弥生幸叶呼了口气,上半身朝他靠近了过去,那么多年来,他们两个早已经培养出了默契,即便她什么都没说,他也自然而然的低下了头,吻上她的唇。
    差点就要叫保安过来的工作人员:“……”
    他瞬间别开头,其他的一些似有若无的打量也很快就消失了个干净。
    新婚夫妻缓慢又柔情的亲吻着,仿佛是电影里的慢镜头,然而无人看到,一只手颤巍巍地动了起来。
    两根白嫩的手指,指腹饱满又红润。
    她以为她现在的体温已经够高了,但是没想到对方还有更高的地方。
    禅院甚尔震惊到连吻她都忘了,甚至还因为她猝不及防的动作,直接从喉咙里溢出了一道颤音。
    ——然后她就知道她赢了。
    很简单的不是吗?根本不用不好意思啊。
    “你那么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干什么?”弥生幸叶喉咙干了干,把刚刚做了坏事的手拿了回来,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他。
    有什么好惊讶的?
    她想掐就掐,想摸就摸,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她以后还敢做的更过分呢。
    然而心里面想的很嚣张啦,脸上还是很真实的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