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盯着那东西,晓溦突然觉得心情沉重了起来。
    「给你的,一个月可刷三十万。」这就是他给分手的女朋友的礼物,一方面正好由此撇清关系,另一方面他要让那些女人知道对他出卖感情可是有保障的,应该感到满足。
    「我不要!」她连忙摇头拒绝,脸上有着海尧伦料想不到的惊愕。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拿这种东西来污辱她对他的爱,莫非他只拿她当拜金女看待?
    「不要?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难道你嫌少?」他眯起一双狭长的眸子,深深喘着气。
    「不是!你误会我了,我不是嫌少,而是根本不需要!」晓溦的心好痛,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海尧伦还想说什么,可当他看见她眼中的泪时,到口的话居然说不出来了。
    唉!算了,先哄哄她吧!过几天再慢慢疏远罗!
    「你想跟我说什么?」晓溦胆战心惊地问。
    「没什么。因为你跟了我,所以我想给你一张卡,代表你是我的女人而已。我不知道该怎么宠女人,所以只有用这种方法。」他摇摇头,走向她,「别紧张,更别胡思乱想,嗯?」
    「我是你的女人,可我不要那种东西。」她轻轻依偎在他怀里,以细细小小的声音说。
    「好吧!我不勉强你。睡吧!我们还有两天可玩呢!」他的眼神一黯,幽幽地笑道,可在闻着她身上淡然的自然香气时,他的心竟然渐渐起了一种莫名的沉痛感。
    离开她,为何他会感到不舍呢?
    第七章
    「姊,你去了哪里?」
    晓溦提着行李刚入家门,立刻被季康给挡了下来,而且他的脸色难看极了。
    「季康,我刚回来,好累,你别找我吵架,行吗?」晓溦蹙紧眉头,不明白季康最近怎么老是与她怒目相向?莫非是他的脚因她所伤,所以他怀恨在心?
    可是,她知道季康不是那种人,但为什么近来他的态度会转变这么多呢?
    「累?跟那个男人玩当然会累,对不对?」季康凝起眉,已经几近发飙的程度,「爸、妈和你全都被金钱所迷惑,直以为那种男人就是所谓的好男人,但我希望你张大眼睛,仔细看清楚那种男人的劣根性!」
    单纯的晓漱根本不知那种花花贵公子有多么可怕,一味的认为他们出手大方,就为他们所着迷,可知若当她交付了所有,包括身体和心时,就等着被甩吧!
    「我不希望你批评尧伦……季康,你并不了解他,你只是由他的外表、他的身分去揣想他这个人,这对他来说是多么不公平啊!」晓溦极力为海尧伦辩驳,这种态度刺伤了季康的心。
    难道姊不知道他并非是挑拨离间,也并非见不得她好,虽然……虽然他爱她,可他对自己的这种身分早已是默认了,所以他不强求,只希望她过得快乐。她可以去找任何一个男人,可是海尧伦……他根本不是个好东西!
    「姊,我的话你非听不可,你可以到外头多多打听他的名声,我只希望你要谨慎。」见不得她这么愁苦,他猛地上前攀住她的肩。
    「好了,你不要太激动,你放心,我会采纳你的意见。」她拨开他架在她肩上的手,对他苦笑地摇摇头,「我真的好累,想去休息了。」
    晓溦推开他,正准备拾级而上,突闻他在她身后说了一句让她极为震惊的话——
    「我爱你!」
    她突地一愣,身子渐渐发抖,过了半晌,她才回过头对他笑了笑。「你是我弟弟,我当然也爱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故意扭曲我的意思?你明明知道我所谓的爱不是姊弟爱,也不是亲情的爱,而是那种男女之间亲密的爱……」
    「别再说了!我不要听,这怎么可能……季康,你是不是该出去外面找份工作,别净在家里胡思乱想,你简直是乱来!」
    晓溦气愤地咬着下唇,倏然回首奔上二楼,冲进她的房间,紧紧地将门关上锁祝
    老天!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季康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
    她抱着脑袋,用力按压着太阳穴,心想她也许该洗个澡,或许经由热水的洗涤,她的心就不会这么混乱了。
    走进浴室,一抬眼就瞧见架子上一整排她买来的美发用品,这些不都是为了海尧伦吗?
    他喜欢她的长发,她也答应他要好好照顾它,如此细心的呵护,就如同呵护着他们之间的感情:多希望两人的爱能够隽永流长,好打破季康对他的质疑。
    拿起洗发精、弄湿头发,她轻轻地抓出了泡沫,泡沫映在灯光下,映照出了五颜六色的亮彩,顿时让她的心情开朗不少,两人的未来仿佛也如同这般,会如此的多采多姿……
    对了!明天是尧伦的生日,她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惊喜呢?又该买什么样的礼物送给他?
    想了半晌,她才想到买支手表给他吧!
    人家不是说,手表能圈住一个人的心,虽然有点居心不良,不过这也是她爱的表现啊!
    于是,她开心的洗着长发,嘴里轻哼着歌,脑子里却思考着该送给海尧伦什么款式的表。
    ****
    翌日,晓溦趁中午休息时间走了一趟精品店,为海尧伦挑选生日礼物。
    所幸这里的表种类繁多,她细心又专注地挑选着她所喜欢、也适合海尧伦的款式。
    突然,一支小羊皮表带的银框手表映入她眼帘,它的款式优雅,大方且不俗,她相信海尧伦一定会喜欢的。
    她低首看了看价钱……哇!五位数的金额的确让她心口一慑,但是想想,以海尧伦的身分,这样的价钱并不为过;再说,平日她有些积蓄,虽然这手表贵了些,但她还付得起。
    于是,她付钱买下了它,经过店员精美的包装,她便兴高采烈的拎着它回到公司。
    这时已是下午上班时间,她向柳香交代几句话后就登上电梯,来到海尧伦的办公室楼层。
    平日上班时间,她是决计不会来找他的,可奇怪的是,今天他办公室外的秘书和助理都不在,于是她忐忑不安的推门而入——
    办公室内的画面竟让她完全震住!
    她逐渐苍白了脸色,泪水蓄满了眼眶……
    屋内的一男一女没料到有人会就这么冲进来,海尧伦更没想过,一向在公司里公事公办,绝不参与私事的晓溦居然会在这时候跑来找他!
    而全身赤裸地躺在海尧伦办公桌上的张家仪,继续要求着他冲刺律动,享受着那恣意摩擦的快感,一点也不在意背后有个女人正在盯着。
    海尧伦也由原来的惊愕渐渐转为无所谓,他目光冷冽地瞧着晓溦苍白的容颜,任身下的女人不停的蠕动。
    晓溦已是全然的慌乱,手中的礼物蓦然掉落地上也不自觉,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口好疼,仿佛被一种陌生的感觉攫住了灵魂,就要将她丢进地狱自生自灭般。
    红润的柔唇渐转苍白,她的眼底蒙上一层薄得教人无法辨认的轻雾。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海尧伦,见他双眼微闭、轻呼着气,享受的迷醉表情真是让她心痛到无以复加!
    躺在桌上的女人,她也认得,就是她第一天到公司报到时在人事室办公的职员。原来海尧伦除了她之外,还……
    「你……你……」想说的话凝在她喉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说完就可以出去了!」海尧伦心头烦郁得要命,看着她的泪,他居然会连做爱的兴致都没了。
    晓溦也想走,可她想问个清楚,不想走得莫名其妙。
    「我想问你,你……你还爱我吗?」她紧揪着农襟,抽噎地问道,眼底、心底净是伤痛。
    「你先出去!」海尧伦闭上眼睛,沉冷地说。
    「我不出去!我要你回答我。」晓溦坚持道。
    「拜托!你烦不烦?」他猛地抽身,推开张家仪走向她,「你是想代替她吗?好!那你躺下,快躺下呀!」
    晓溦看着冷酷无情的他,悲怆的咬着下唇,半晌才说:「不……这不是你,不是我所认识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