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的意思,如果你对我有偏见,那就让我下车!」她满腹怒焰,气得转身欲打开车门。
    「你——」他紧急按下中控锁,「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跟你在一块儿,我不疯也不行!」她眼底漾出泪雾,心碎神伤地说:「为什么?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我可没逼你!」他冷着声,猛踩油门,开始狂飙,以宣泄心中的闷气。
    「你在做什么?慢点儿呀!」晓溦被吓得浑身冒汗,心头一凛,「是我该怨你、该恨你,为什么你可以发威,我就不行?」
    她被激哭了,望着他那俊美冷傲的脸与冰寒慑人的眼,她这才发觉自己原来那么脆弱,爱他的心意不淡反浓。
    听见她哭泣的声音,他又放缓车速,轻哂道:「胆子真小,不过是开个快车,就吓成这样。」
    「我不是怕乘快车……」她抽噎着说。
    「那么你是……」他凝起眉头。
    「我是怕你……好怕现在的你……」垂下脸,晓溦紧抿着唇角,脸上堆满了心事以及对他的爱意。
    可他不知道,仍只会戏弄她,开她真心的玩笑。
    「怕我?」海尧伦冷哼了声,可那对狭长邪气的黑眸倒是难掩意外,「我有什么好怕的?怕我……吃了你吗?」他压低嗓音,故意这么吓她。
    晓溦蹙紧眉头,猛转向车窗,这才发现他开车的方向并不是往她的住处,「喂!你要带我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撇撇嘴角。
    「你——」她气呼呼地吐着气,不再说话。
    转首瞥了她一眼,见她那天真的怒颜,他不禁摇头轻笑道:「瞧你那生气的模样,真好玩!」
    「哼!」不想理会他,她看着外面逐渐暗下的夜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蓦然停祝
    「到了!」他说道。
    「这是哪里?」张着双大眼,晓溦瞧着眼前看似花园宫廷式的大房子,房子不但大,前面还有整片韩国草皮,在晕黄灯光照耀下,可真是美呆了,那感觉像极了电影里富豪家中的拍片现场,让人直想进去一探究竟。
    「进去就知道了!」
    他仿似懂得她的心思般,拉着她的手就往屋里带。
    月色朦胧,加上晕黄的灯光,晓溦有一瞬间误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傻愣愣地随着海尧伦走,直到客厅,她才发现自己似乎太随便了。
    「这是你家?」她拧眉瞧着他。
    「没错,正是寒舍。」他笑着回答。一瞬间,他似乎忘了自己曾有的坚持——绝不带女人回家!
    「寒舍?」晓溦眯起眸子,冷睇着他,「是喔!你府上若称为寒舍,那我们家就是狗屋了。」
    「哈!狗屋?我可没这么说啊!」海尧伦扬首大笑,随即猛地拉住她的手,「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喂!你要做什么?」
    还来不及说不,他便抓住她的手往楼上而去。
    一到他房里,她随之愣住,因为眼前的一切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一般男人的房间不是凌乱不堪吗?然而他房里可说是井然有序,最最吸引她注意的则是摆放在正中央水晶桌上的几样建筑物模型。
    「这些一是……」
    「哦!它们是我的兴趣。」他笑意盎然地指着其中一样模型。
    「我懂,像我弟弟就很喜欢飞机模型。」晓溦点头说道。
    「这不同,我是喜欢建筑,不是模型。」海尧伦摇头肆笑道。
    「建筑?」蹙起眉,她疑惑地看着他,「我记得海氏不是经营建筑业,你为什么会对它有兴趣?」
    「兴趣和家族事业无关。」他潇洒地倚在窗边,轻扯笑意。
    「这我不懂,我也不知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看看外头天色,「真的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等等!」他拦下她,「还记得你曾说……」
    「我什么也没说过,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笨得踏进一个遗弃我的男人的房里!」她甩开他的手,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以前你不肯带我来,为何今天把我带来这里?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企图,但我不再受骗了!」
    「晓溦,你冷静地听我说!」他扣住她的肩。
    「不用!我不想听!」她苦涩的一笑,「你是想告诉我,你喜欢我的头发是吗?」摸摸自己一头齐肩发丝,她说道:「太短了,还构不成让你喜欢的条件。」
    「我……」他眉头深锁。
    闭上眼睛,她深叹了一口气,「放了我吧!」逸出这句话后,她便旋身往房外走去,就在她要走出房门之际,突然被他由身后抱住!「啊!你要做什么?」她愕然尖叫。
    「我想要你!」
    无法对她说出他找了她多久,海尧伦只想再次回忆与她温存的甜蜜。
    「不……我不是你闲来无事时当消遣的女人。」晓溦拚命与他抵抗,又是推又是叫的。
    「我从没把你当成那样的女人,而你却是与我分手后唯一让我思念的女人!」他蓦然吻住她的唇。
    晓溦的心一动,可他与张家仪在办公室内调情的一幕又闪过她脑海,让她的心瞬间抽紧!
    「不要!」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推开他。
    「晓溦!」他双眼含带着红焰,冷冷地注视着她。
    「我不要!」她惊骇得莫名淌下泪水,眼底写满了对他的惊颤与不谅解,「求你以后别再纠缠我!」说完,她转身就走。
    「等等!晓溦。」他挡下她,「我送你回去吧!」
    她凝住了泪,委屈地看着他,「你的车我不敢坐。」
    「放心,我不会再侵犯你。」用力爬了爬头发,他深深吐了一口气,好平息胯下的兴奋。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她从他身侧闪过,拎着礼服的裙摆,踩着急快的脚步离开。
    「若不让我送,林彬的代理权就……」他恣意地说着,这句话果真让她停下了脚步。
    「你非得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吗?」她目光怨怼地望着他。
    「随便你怎么说,我就是这么决定了。」海尧伦扬唇轻笑道。
    晓溦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满腹的不满道:「好吧!就让你送,但你得答应我,以后……以后别再用这种手段了。」
    「呵呵!看来林彬对你似乎很重要?」
    「他是我的贵人。」晓溦想起那段失去他又没有工作的岁月,可是天天让继母给叨念。
    「只是贵人?」
    「你……」她狠狠地瞪着他。
    「好、好、好!我什么都不说,走吧!」他拿起车钥匙,凝着脸先行走出房门。
    望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晓溦才快步跟上他,也唯有自己知道,她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
    「晓溦,身体舒服些了吗?」
    翌日午休时,林彬才走出办公室,便看见晓溦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好多了!」闻声,趴在桌上的她赶紧坐直身子。
    「别紧张,我只是关心你。现在是休息时间,别紧张兮兮的。」林彬轻笑道。
    「紧张兮兮?」晓溦尴尬地敛下眼,「我哪有紧张?」
    事实上,自从昨天遇上海尧伦,她便提心吊胆的,直怕他会突如其来地跑来找她。
    可担心归担心,大半天过去了,却仍不见他的影子,看来是她庸人自扰了。
    唉!女人心,就是这么难以揣测。
    「瞧你这副样子,说不紧张还真是紧张呢!」林彬含着笑,「吃饭了没?要不要一块儿用?」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她指指墙上时钟,「你开会到刚刚,这么晚了,是该去用餐了。」
    「好,那我就去吃饭罗!」
    林彬转身正要离开,却见海尧伦站在门边,潇洒的斜倚着门框,眸光炯然地瞧着他们。
    「海总!」林彬笑道:「稀客、稀客!欢迎啊!」
    当然,晓溦也瞧见他了,心头顿时像万马奔腾般震动不休,可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面对他。
    「哪里的话,既然生意已谈拢,我是该来拜访你。」海尧伦走近她,唇角带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季小姐,身体无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