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意思?」
    「交换利益吧!只能这样解释了。」话虽这么说,但他决定等会儿和父亲好好谈一谈。
    「什么叫作只能这样解释?你也愿意?」幼幼简直快晕倒了。
    他定住身,半合著眼望著她一脸激动,本来他是不怎么愿意,毕竟谁肯花时间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不过就因为她是对象之一,所以他倒是无所谓。
    「没错。」他双手叉腰,睇视著她,「不要只知道谈恋爱,该进修的还是得进修,这对你没有坏处。」说完,他便沉著张脸离开了。
    「我哪时候谈恋爱了?」她追了出去。
    「呵!连中乍吃饭时间都舍不得分开,就算要卿卿我我,能不能挑个不会有人经过的地方?」裴邑群言下之意,是他看见她中午与江敬晔见面的情形了。
    只是他根本是凭私人的感觉去断言,误会她了!
    幼幼心头一弹,立即上前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们不是……」
    「算了,你干嘛跟我解释?」睨了她一眼,他便快步朝前走。
    「我……」是呀!她急著跟他解释干嘛?
    「愿不愿意参加全在于你,随你便。」说完,裴邑群便快步朝外头走去。
    「喂……」现在并不是在于她愿不愿意,而是学校的硬性规定呀!否则也不会贴出这张公告了。
    抿紧唇,她深叹口气,看来如果真的无法不参加,她只好另找打工的时间了……
    第七章
    这次的训练课程,参与者赞成与反对参半,当然反对者多半是需要打工或想去约会,而赞成者则是有上进心、却没有多余金钱充实自己的同学。
    而被学校指派教学任务的那八位王子,火气可就非常大了!
    「学校怎能这样硬性规定呢?」安风瑟愤懑地说:「刚刚我去校长室想找校长谈,他居然出差去了。」
    「你跑去了?呵!我昨天过去找他已经找不到人了。」宋钰冷嗤了声。
    「我想校长八成先溜为妙,昨天我跟我老爸谈起这事,他直说这是我们的责任。这算哪门子的责任义务!」裴邑群想起幼幼上课时心不在焉的直看著表的模样,他就有气。
    要约会也不用这么心急吧?每晚都约好时间吗?还真热情咧!
    「这不是责任,而是利益交换吧!」尤培易说到了重点。
    「算了,反正就三个月,熬一熬就过去了。」欧阳昊天倒是想得开。
    「三个月,妈呀!我连三个星期都熬不过去。」于痕哀叫一声,「不过,事到如今又能怎么办?」
    「时间到了,走吧!」裴邑群表上闹钟响起,于是背起背包前往进修教室。
    「这家伙居然还用闹铃,看样子倒是挺认真的。」于痕很意外。
    「你不知道吗?那个刘幼幼就在他那班。」宋钰话中有话。
    「噢,原来如此。」大伙都笑了。
    而当裴邑群走进教室,就见所有人立刻坐直身子,唯有幼幼一脸懒散样。
    他眯起眸,沉下声喊道:「刘幼幼,你在做什么?」
    「啊!」恍神的她赶紧回神站起,「我没做什么……」
    只是每晚下课后她还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啤酒屋打工,隔天一早再帮王叔去花市批完货才来上课,每天少睡好几个小时。
    他直盯著她不说话,只是打开书本,「上次我要大家回去研读的这篇文章,现在你将心得说给我听。」
    「什么?」她根本忘了有这项作业。
    「你到底在做什么?如果不想学习就别再来了。」他单手叉腰,气呼呼地瞪著她,直以为她是为了约会才会变得精神不济。
    「我……」幼幼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茫。
    「你到底有没有做好准备?」他的语气并未缓下。
    「对不起。」她闭上眼。
    「你……」裴邑群深吸口气,睇著她好几秒后才说:「坐下吧!许璃芳,由你来发表心得。」
    「是的。」一年级学妹早对裴邑群仰慕许久,一听他这么说,立刻站起笑咪咪地发表自己的心得。
    「刘幼幼,你看见没?这才是应有的态度,别以为你英文好,再这样下去你会被追过去。」他语带苛责,这才继续接下去的课程。
    幼幼敛下眼,一抹愁轻漾在眉间,可是她无法为自己辩解,她没做功课是她的错,让他骂也是应该的。
    两个小时过去,幼幼如以往一般,一句话也不说的离开了。
    裴邑群将她的反应看在眼底,一颗心狠狠抽紧著,虽然他口头上对她非常严厉,可每每说她一句,他的心却疼得比她还厉害。
    「唉!」忍不住,他重重吐了口气。
    走出校门,就见秦逸上前拍拍他的肩,「听说附近新开了间啤酒屋,去喝两杯怎么样?」
    「我没心情。」
    「就我们两个,你不想听的我绝不过问。」
    「那……好吧!就喝个一杯,明天还有报告要交。」裴邑群点点头,与他一块儿坐上车,前往隔街的啤酒屋。
    走进里头,才发现同校的学生不少,他们找了个空位叫了两杯酒。裴邑群问著秦逸,「教课还习惯吗?真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主张要组队参加,校长也不会搞出这种把戏。」
    「没关系,反正可以利用机会让我们再复习一下,也不错。」秦逸举杯与他的轻碰了下,然后仰首饮尽。
    裴邑群正要喝下,从杯缘看出去竟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不停端著啤酒忙进忙出,原来她来这里打工?!
    「请问一下,那位小姐在这里做多久了?」他问著前面的服务生。
    「应该有半个月了吧!」
    「半个月!每天吗?」
    「对,每天。」服务生又问:「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不需要,谢谢你。」闭上眼,裴邑群随即陷入沉思。秦逸也看见了幼幼,但他心知肚明不过问,而是独自喝著酒。
    突然,眼前竟出现嘈杂声,「啊!有人昏倒了……」
    裴邑群闻言立刻奔向前,意外看见倒在地上的人是幼幼!
    「让开──」他吼了声,立刻冲过去将她抱起往外头冲去,「秦逸,你的车借一下……」
    「医生,她到底怎么了?」
    见医生急救后出来,裴邑群慌忙上前问道。
    「只是疲劳过度,刚好又感染病毒,这才体力不支,我看她应该有好一阵子没好好睡觉了。」医生想想又说:「现在正在为她注射点滴,你可以进去看看。」
    「好。」他走进去,坐在她身旁。
    望著她苍白的脸色,他心头蓦然抽疼著,真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什么?在花店打工不够,还到啤酒屋工作到三更半夜?!
    「咳……咳咳……」幼幼动了动,慢慢张开眼,一见是他,便急著想坐起来。
    「你别乱动。」他压住她的肩,脸色凝重,「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虐待自己?」
    「我想怎么做与你无关。」
    「身体不适还发脾气?」他摇摇头,「我知道我最近……最近对你有点严格,你生我气没关系,但是得回答我的话,让我知道你到底在忙什么。」
    「我忙什么?」她苦笑,「不是你们这种人会明白的。」
    「什么叫做不是我这种人会明白?我又是什么人?」被她一逼,他忿而说道:「就因为我喜欢你,不愿见你对江敬晔那家伙笑,更不希望你成天为了他魂不守舍,所以才──老天,我到底在说什么?」
    他吐了口气,揉揉眉心,手足无措的来回踱步,最后伫立在窗前,看著外头黯淡的月色。
    「你……」幼幼吓了跳,没想到他会对她说这些话。
    看著他站在窗前的身影,她低声说道:「我没和学长交往,也没为他魂不守舍……」
    他回头看著她,脸上肌肉失控的轻颤了下,「你说的是真的?」
    「对,我跟学长只是朋友,谈得来的朋友。」她掀起被子,「我想回去了,还有工作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