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抵是不可能送出去了。
    天庭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花果山立于海中,被东海而围,自成困阵。
    她想到,若是天庭命东海围困花果山,再上演一次水淹陈塘关的戏码,这次有谁能拦下?呢。
    天庭早已?不是千年前?的天庭了,如今势力遍布三界,已?有只手遮天的权势。只要冠冕堂皇些,挂上平患妖邪的名义,没?有人能为花果山平反。
    海潮涌上石崖,撞出激烈白沫,溅起的浪花送来了晶亮青贝,她拾起一个来,状似心?不在焉地握在手中。
    大?海是会说话的,她听得到。有不属于东海的灵力顺着潮汐爬上岸边,正悄无声息地侵蚀着花果山的地界,犹如附骨之疽,扎根于此。
    这是天庭的警告。
    敖泠在沉思,也不知此番究竟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孙悟空来的。
    于是,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孙悟空。
    以他的脾气又会如何。
    是忍辱负重,韬光养晦......还?是直接杀上天庭,留下?把柄。
    不远处脚步声顿起,一步步踩在石砾上,磨出尖利牙酸的声音。是孙悟空来找她,见她正眺望远方,不明?所以:“你想哪吒了?”
    敖泠是有点想了,但她摇摇头:“来做什么?”
    她想明?白了,她不能赌,稳扎稳打才是上策。
    “看来是找不得你了。”他笑了一声,无知无畏,“黎生找你不到,让我?来看看。”
    敖泠应了句好,没?有多看孙悟空,而是径直要离开,孙悟空却拦住了她。
    他的眼神含着探究,语气也比平常严肃了些:“近来躲着我?作甚?”
    心?明?眼净,七窍玲珑,孙悟空生来没?有一颗人心?,却很容易看穿人心?底在想什么。
    “谁躲你了。”她错开他目光如电的瞳仁,敷衍着,“亏你那日?在花果山一战,黎生担心?得紧,这几日?可安慰好了?”
    “她胆子小,见识了一番俺老孙的神通,便放心?了。”
    她嗯了一声,便要继续往前?走,谁知孙悟空半分没?让,又问了一遍:“何故躲我??”
    他将敖泠当成小半个师父,又结拜一场。更?是做了人情,想带她上天去与相好团聚。
    可自花果山一战后,她心?神不宁,他还?特?意问过她了,可她言语躲闪,日?日?躲着他,似乎是要与他撇清关系。
    猴急脾气的人,事情总想干脆些,要问个究竟。
    但敖泠最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偏偏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孙悟空。”她第一次认真喊了他的名字,顾盼生辉的眼眸里一点暗色,“我?早便告诉过你,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做的别做。凡事追根究底,只会给你引来祸端。”
    谁知孙悟空笑得恣意潇洒,似乎从未认识过她一般。
    “你原是和那哪吒一样啊。”
    敖泠沉默着。
    “天庭究竟哪里让你们惧怕了?”他嗤了一声,身?上的赭黄袍被海风吹得鼓动,反有几分嚣张,“你的老相好叫俺莫要惹事,你也如此。怕他作何?要俺老孙说,谁惹得我?不快了,一棒子打过去便是了。”
    孙悟空觉得,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事。
    也是,有勇无谋者为莽,孙悟空是天地化?生,眼明?心?净,非是莽夫之识。敖泠愣了一瞬,这倒是她看的不够清了。
    “好好好。”
    赞同他,但她对他的高谈阔论还?是没?表现出太多看法?,却见空中一抹金星闪过,是有天庭之人前?来。
    电光火花间,她反应了过来:“太白金星找过你了?”
    孙悟空一挑眉,神色坦然:“天庭认了我?这齐天大?圣的名号,我?自给出几分薄面?去听个赏。”
    “你——”她还?欲再言,孙悟空却已?腾云去了花果山另一头。
    因是知道她不愿见天庭的人,只叫她若没?事去找黎生便是。
    早说他才是最大?的不定数。
    人来去如风,她没?孙悟空那筋斗云一翻几万里的本事,拦也拦不住他。
    而此时,天庭却是另一番风雨欲来的景象。
    那日?花果山旌旗高挂,四个大?字苍劲狂放,非是石猴能有的笔锋,昊天玉帝只需稍稍探查,便知道那字肖像哪吒的字迹。
    灵霄宝殿前?,玉帝召哪吒觐见,问得丝毫不留情面?。
    “朕给足你颜面?,亲封你为三坛海会大?神,着你下?界擒拿妖猴,你却与妖孽勾结,可曾将天威放在眼里!”
    哪吒脊梁挺直,没?有丝毫惧意,冷笑了声:“万岁可有证据,是我?勾结妖猴?”
    天威之下?,昊天玉帝法?相庄严,空渺高贵,见他如此,声音带上灵压,震得人心?骇动,直刺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