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可?能落不得一个?好下?场。
    太乙真人大笑?,又?摇了摇头道:“你以为?玉鼎真会撒手不管?化个?须菩提祖师的名头,徒弟真出事了他还能不急么,欲盖弥彰而已。”
    敖泠看着太乙那藏隐锋锐的目光,顺着他的话,也笑?了起来:“真人这是算计上自己师弟了。”
    乾元山依旧是千年前的模样,可?时过境迁,三界更迭,昔日阐教的荣光不再,反而是天庭成圣,统管三界。
    对此心中?不忿的人有太多了,想推波助澜,拉天庭下?台的人也太多了。
    太乙真人的目光渐渐深了起来,看着天边,正色叹了声:“鼎盛之时,也该是颓败之时。”
    天庭极权一千年,也够久了。
    “风水轮流转。”敖泠也侧目去看,“既然真人已明言,我便顺势而为?了。”
    太乙顿了一下?,虽然敖泠到底比哪吒行事稳妥点,但也是个?狠心的主,他想要叮嘱一声:“哪吒性烈,你......”
    可?要把?握点度,别真给天庭留下?什么把?柄了。
    敖泠想了一想,唇角笑?意浅浅。她?是了解他的,憋了一千年的气,不发泄出来怎能舒坦。
    “他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她?似乎想到什么,又?像是早有预谋,眸光落在太乙身上,“毕竟真人也是个?护短的,总不会不管他吧?”
    太乙真人一噎,才?发觉被摆了一道。
    ......
    哪吒回了天庭,敖泠去与太乙真人会合。
    乾元山上,她?等了七七四十?九日。
    太乙真人与她?打发时间,说了很多哪吒小时候在乾元山的事情。
    千年前在总兵将军府,在法庙之中?,木吒和殷夫人也都与她?说过一些,但都是他七岁之后?的事。
    她?如今才?知道,原来小时候的哪吒还要更加孤单。漫漫巍峨山脉,乾元山的道场只有他一人苦修。
    从没得到过浓烈的爱意,所以当年陈塘关中?,她?明明是在哄骗他,在他面前曲意逢迎。他却傻兮兮的,早早开始将她?看进心里了。
    其实那日被捉的换做别人,谁会对要杀自己的人笑?脸相迎?可?偏偏是最懂装乖讨巧,绵里藏针的她?。
    因?缘际会,有时也确实妙不可?言。
    第四十?九日,太乙搁下?茶盏,让她?随他一起去天庭收拾残局。
    她?问了一声:“佛门会来人吧?”
    太乙的脚步一顿,有些绷不住高深莫测的脸。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但笑?不语,晓得昔年的玉虚仙首到底有些守旧的风骨在,什么都拆穿也没意思,便不再问了。
    如今的阐教到底式微,但昔日许多门人已转投了西方佛门。太乙真人要帮的是哪吒,自然不会请天庭的人出面,只有西方尊者?可?托付。
    此战,也会是佛门得利。
    极天之地,由海边而上,途径东海时,却见海中?异动。
    太乙真人往花果山的方向看去,层层巨浪盘旋住了整座高山,海浪之外,还有漫天的金色幕网闪烁微光。
    他皱眉沉吟:“此番是天庭又?命东海......”
    如此场景,与当年水淹陈塘关何?其像。
    “不是天庭,是我。”敖泠也看了过去,那双淡如海浪的眼眸里情绪一闪而过,“东海是在护着花果山。”
    太乙真人一愣,三千灵识外放,再临近花果山些,果然如她?所说。东海的滔天巨浪只是笼罩,丝毫未向里头而去,反而成了一道固若金汤的结界。
    “你......”是做了什么?
    “真人,昔年上演过一次的戏码了。”她?笑?意吟吟,“重?来一次,怎能再让其得逞呢。”
    当年水淹陈塘关,究竟谁是棋子。是携了阐教密令的哪吒,是被迫元气大伤的东海,还是犹如蜉蝣无力的人族。
    往事千章,浮沉万里,皆随着岁月湮没三界中?,不可?追,犹可?忆。
    正因?可?忆,这次便会落子成了天庭握在他们手中?的破绽。
    “三界众生平等,无人能一直高高在上。”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东海,语气无波无澜。
    她?与东海做了一场交易。
    千年前,定龙神柱压入海藏,蚕食东海充盈的灵力,直至海底灵气枯竭,再难起势。
    东海的不甘早已不是一时,敖沿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绵弱可?欺的七太子。
    三界生灵,各有各法门。龙族上古化生,寿比同天,生来亦是仙胎,为?何?要受限于天庭,被昊天玉帝踩在脚下?,永不得翻生。
    是故,她?让孙悟空深入海藏之下?,将制衡东海龙族一千年的定海神铁连根拔起,再不受天庭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