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你瞧这小子一分钟都等不及想见我们女儿,看样子好事近了。”杨喻敏喜欢在心中。
    “这小子不错,我也很满意。”黎德扬吸了口雪茄,笑意盎然的说着。两老却不知他冲进厨房的目的。
    “语靓,你怎么又进来捣蛋了呢?”古子崴连忙夺下黎语靓手中的锅铲,更以快得让人眼光撩乱的速度关了瓦斯炉的炉火。
    “我捣蛋?拜托,我是在弄东西请你耶!瞧你紧张的。”她笑睨了他一眼,又兀自找开了瓦斯炉。
    “可是我怕——”
    “怕我又把厨房烧了?我不是说过了吗?那次是意外,因为跟你抬杠抬过了头,忘了锅子上放着东西,这次不会了。”她截断了他的话,手脚利落的翻着锅上的鱼,看那模样倒真像是有那么一手似的。
    闻到阵阵扑的香味,这可是古子崴好几年不曾碰过的中国菜,他禁不住的直吞着口水,“语靓,能告诉我,你现在弄的是什么吗?”
    她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开心的说道:“糖醋鱼呀!”
    其实这是黎语靓恶补了一个上午的成就。
    “那可是语靓的拿手绝活,保证你尝过后一定会赞不绝口。”
    不知何时,杨喻敏已站在厨房门外,高兴地看着里面那小俩口恩爱的模样,看来,她应该不久就可以当外婆!
    “真的?看来,我以前错过了不少满足口欲的机会。”他对黎语靓眨眨眼,眸中含着些许悔意。
    “没关系,来日方长,你有的是机会可以尝尝我女儿的手艺,只要你不厌烦就行了。”杨喻敏恨不得立刻拥有眼前这位女婿似的,不停地暗示着。“妈——谁说以后要煮饭给他吃啊!你不要在那儿嚼舌根了!”
    黎语靓倏地红透了脸,一股羞赧的神情浮在脸上,她真的被她老妈说得快惭愧死了,好像她嫁不出去了,直在那儿推销着。
    “行,我出去,我出去,别不耐烦了。我只不过是进来看看你弄得怎么样了,可别让子崴饿着了。”杨喻敏暧昧的一笑,决定不再当电灯泡了,这才缓缓的走出厨房。
    “快点,我看得忍不住食指大动了。”他偷偷拈了一块葱爆牛肉塞进了他的大嘴里。
    “要死了,你竟然偷吃。”黎语靓拿筷子敲了一下他的手,倦装生气的说着。
    “你迟早要为我下厨的,先偷吃一下又有何妨?”他拉她入怀,偷偷啄了一下她粉嫩优美的唇,他甚至觉得自己已渐渐不能失去她了。
    思及此,他更紧紧的搂住她的身体,让她在他的胸前,“或许有一天会发生什么事,但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黎语靓拿着锅铲的手伸得远远的,就怕一不小心弄脏了他干净的牛皮大衣,然而她的眼睛却被他那脉脉含情的眼神给勾引住了,那种表情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你为什么这么说,会发生什么事吗?”她张着无邪的大眼,紧紧地睇视着他。
    “喔,没什么!怎么没看见江伯伯呢?”他为自己从未有过的多愁善感感到汗颜,于是岔开话题。
    “我爸将他交托给表哥暂时照应一晚,怕他留在这儿坏了今晚的气氛。”她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又走回瓦斯炉旁翻着她快烧焦的鱼;被他这么一搅和,险些又造成第二次火灾。
    “他反对我来这儿做客?”这点古子崴倒是心知肚明,因为在江涛心中目中已根深蒂固将他视为鲨鱼了。
    黎语靓点点头,“不知他哪根筋不对,把你当成鲨鱼,你说好不好笑?”说到这儿,她又转过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坦白说,你那神韵真的好像鲨鱼,若不是眼球子的颜色不同,声音不一样,我也会像他一样将你视为鲨鱼。”
    “如果我真是他,你会像江涛一样找我报仇吗?因为我误杀了你的未婚夫。”
    这点对古子崴来说太重要了,他不希望真相大白的那天就是他们感情破灭开始。
    “不会,我知道开枪的人绝对不是鲨鱼。而且羽文也不是我的未婚夫,我们根本没有举行什么仪式,就连戒指也没戴,这只不过是双方家长的意见罢了,我和羽文压根就不同意。”黎语靓急急辩解道。
    “连他也不同意,怎么会呢?”古子崴心里暗骂,那个江羽文也太没眼光了,不过也幸好他的没眼光,让他拥有了黎语靓。
    “哎呀!我和他从小一块儿长大,哪来的儿女私情,就算有那么一丝丝,也被斗嘴给斗翻了。不过,现在再讲这些也没用,我只希望能找出真正杀害他的凶手。”她神情落寞的看了一下手上的鱼,“别提这些伤感的事了,帮我端出去吧!告诉我爸妈可以开饭了。”
    古子崴一展欢颜,想为她拂去一脸愁思,“没问题,这点小事我做得到。”
    他接过盘子,又偷偷在她面颊上窃得一吻,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厨房。
    第八章:
    “子崴,你就多吃一点,以后你还得多习惯语靓的厨艺呢!”杨喻敏笑弯了嘴,不停地为他夹菜。
    “妈,行了啦!你一下子夹那么多,他又不是猪公,哪吃得下去呀!”
    黎语靓实在是受不了母亲那种赶鸭子上架的动作,这根本就是强逼着人家吃嘛!看来古子崴今晚不撑死都难。
    “没关系,语靓,伯母是关心我一人在外,我也已经好久没有感觉到亲情的温暖了。”古子崴为了得到丈母娘的青睐,只好硬撑了。
    “是嘛!你瞧子崴多懂事,了解我的心理。”杨喻敏得意洋洋的说着,看来古子崴已经抓住丈母娘的心思与喜好了。
    “人家子崴自己会夹,你就别再鸡婆了。”黎德扬看不下去,也插上一嘴。
    “你瞧老你碗里光溜溜的,就等着你夹给他,你还会意不出他吃醋了。”黎语靓报以一笑,偷偷地瞄着他俩的表情。
    杨喻敏闻言,霎时羞红了老脸,“语靓,别在子崴面前糗我们两个老的,你以为这样很有趣啊?”
    “是啊!子崴,你可别见笑,语靓从小就调皮捣蛋,别听她的。”黎德扬看了一眼老伴,场面一时尴尬了起来。
    “伯父伯母情深义重,让我看了羡慕得很,希望我和语靓未来也能像你们两位一样恩爱不渝。”
    古子崴帅气潇洒的脸庞呈出现一副陶醉样,一语说进他俩的心坎里去,让黎德扬夫妇听得直乐了起来。
    “你可真会逗咱们两老开心,还好你江伯伯不在,要不又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了。”杨喻敏感叹的说道。
    “是他对我的成见太深了,真不懂,他为何硬把我视为鲨鱼呢?”古子崴倦装成一副很辜状,把他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说老实话,在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也有这份错觉,虽然我们都不曾见过鲨鱼的脸,但是,你和他就是有一种相似感。”黎德扬仔细瞧了他半晌,评头论足道。
    “咦,好像大家都有这种感觉嘛!当初我第一次看见他,也差点把他当成鲨鱼了;不过你们放心好了,他绝不是的,因为光听声音就差那么多,还有,倘若他真是鲨鱼,忙都忙死了,哪还有空天天陪我们打混呀!”黎语靓天真烂漫的说着自己认为最有公信力的话。殊不知,“变音”对他们北海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一项技能。
    “伯父、伯母,我想冒昧地问你们一句话。”
    “有话就说,别这么客气。”黎德扬笑说。
    “是这样的,有关江伯伯与鲨鱼之间的恩怨,我曾听语靓提起过,但不知你们对鲨鱼的看法如何?”古子崴但愿他们对鲨鱼的恨意没那么深,否则,就要等到拨云见日的那天才能洗清他的冤枉。
    “这——坦白说,当初我们也是很气他,毕竟羽文是个很乖很上进的孩子,就因为他的一时失误害了一个人,能教我们不恨吗?前阵子我赴伦敦想帮江涛报仇,语靓这孩子就坚决反对,希望我别误会了好人。说也好笑,当时我压根听不进去,还骂她无知,但我这回去了伦敦,发现江涛变了,变得森冷诡异,以一个相识多年老朋友的立场,我发现他已走火入魔了,我这才猛然惊醒,是不是自己也变得像他一样,所以,也慢慢能体会出语靓劝我的那些话了。”黎德扬带慈爱的面容看着黎语靓,娓娓道出这一段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