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来烦我!”他现在可是什么人都不愿意见。
    “怎么?不开心呀?”悦儿蜷起嘴角,媚眼如丝地审视着他脸上的表情。
    “你明知故问。”潞胤恶狠狠地回瞪她,“如果你无聊的话,回你的俄牙国去,少在这里说废话烦我。”
    “你怎么这么狠?”她扯开嘴角一笑。“我知道被骗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所以不怪你的无礼。”
    深吸了口气,潞胤眯起眸子,望着她那可恶的笑容,“你挖苦够了没?我已经够呕了。”
    “哈……我第一次看见你这么消沉的模样。不过,有件事如果我告诉你,你除了呕之外保证会火冒三丈。”
    悦儿一脸的居心不良,一心要让元琳这个女人在宫里没得好受。就算她是娘娘又如何,她才不甩她呢!
    “什么事?”他眸子一紧。
    “你一定不知道,那个元琳早与人有了婚约,却因为嫌对方是个没权没势的小贝子,这才把婚给退了,不过几天,就钓上你这只大鱼。”悦儿睨着他嗤笑了声,仔细观察他的脸色。
    “你说什么?”潞胤咬着牙问。
    “我的意思是……”悦儿掩嘴一笑,“你就是他们的新目标,想当初那女人不就在酒里下药让你中计吗?”
    “该死!我九阿哥居然得娶一个爱慕虚荣的贱女人为妻!”他猛一拍桌,霍地站起身,“我现在就去找元靖那老家伙理论!”
    “你不怕这事让皇上知道,你的储君之位不保?”悦儿开口提醒他,“元靖竟然连下药这事都敢推诿不承认,这样的人找他理论有用吗?”
    “那你的意思是?”他眸底蓦然一亮,冷睨着她。
    “反正娶就娶,就让她过着冷宫的生活也无所谓,像她那种捺不住寂寞的女人,说不定不用几天就跑了呢!”
    悦儿就是不让他接触元琳,只要他不碰她,那她就有机会得到他的心,成为他真正的妃子。
    潞胤眯起狭眸,笑睨着她,“这是你的企图?”
    “嗯……就算是又怎么样?”悦儿站起身,大胆地转臀至他大腿上。
    “你的心思还真深沉呀!”他顺手抱住她的腰,一手往她的娇臀一捏。反正他已包了这整栋酒楼,也不担心会被外人撞见这一幕。
    “不深不况,怎能要你、得你?”她水媚的眼一瞟,干脆跨坐在他身上,臀窝有意无意地抵着他前后磨蹭。
    潞胤倒吸了口气,火热的眸盯着她的眼腻笑着,“我说悦儿,你就非得这么火辣吗?”
    “我只这么对你。”她自行将衣襟拨往两侧,露出里头浑圆的乳丘,而后紧贴着他的脸,一手抚着他的胯间摸索。
    “那就如你所愿。”
    酒楼内顿起云雨浪潮,低吼嘶哑声不绝──
    第5章(1)
    大婚之礼刚结束,可元琳早已累瘫了。
    其实,她不是身子累,而是心累。自从得知要嫁给潞胤之后,她便天天忐忑不安的过日子。
    直到今早,她仍会不住地发抖,坐在轿内,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潞胤在前头的骑驹上所散发出的怒火。
    就拿现在来说,她的心跳仍不停加速,就等着即将到来的“伤害”。
    可是,元琳一直等到了天亮,却仍不见潞胤进房。而她就这么等着等着,倚在床柱旁睡着了……
    “娘娘……娘娘……”小翠推了推她,元琳这才猛然震醒。
    她下意识的坐直身子,一看见小翠,不禁有些迟疑地问:“你……你怎么喊我娘娘?”
    “您忘了呀?您是九阿哥的妻子,更是皇上所赐封的琳娘娘。”小翠笑着说。
    这时,元琳才蓦地想起昨天的一切。
    她真的已经嫁给潞胤为妻了?可昨晚他根本没进寝宫呀!莫非……他真怨她怨得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了?
    “小翠,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张着迷惘的大眼问。
    “已是晌午了。”小翠解释道。
    “晌午!”元琳错愕地望着小翠,“那么晚了!那么九阿哥他……他怎么还不进房来呢?”
    “九爷他……”小翠犹豫了会儿,才道:“九爷已经出宫到前方去了。”
    “什么?他……他到前方?”
    “听说前方又有小国进犯,所以九爷赶去处理了。”小翠眉头一皱,小脚一蹬,“不过……”
    “不过什么?”
    “那个悦儿公主也跟着去了。”噘起嘴儿,小翠为格格打抱不平,“谁知道他们在前方会做什么事?”
    元琳突然一阵心痛,但也终于能放心了。“这样也好,他不在,我也可以松口气。”
    “可也得等到洞房之后呀!居然让你在这儿生了一整夜。”
    “没关系,这只是个报复我的一种手段。”元琳很能够理解。
    “报复?”小翠皱起眉头。“有那么严重吗?”
    “他并不想娶我,而是被皇上所逼,自然会心生怨气。”她幽幽说来。
    “哼!这可都是王爷一手促成的。”小翠也为她抱屈。
    “我是阿玛的女儿,是让为他承担这一切。这段日子我已想开许多,只要阿玛能因解决庆元王府的问题而开心,我的牺牲也值得了。”就让潞胤怨她、恨她吧!
    “格格──”
    “别说了。就算潞胤不在,我也得去为皇阿玛和皇额娘奉茶,你快帮我换衣,准备一下。”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善尽为人妻子份内之事,尽可能让他对她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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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一晃眼,便过了半年。
    这半年来,潞胤根本不曾回宫。而元琳一人独守空闺,甚至还得替他尽孝,倒是挺得皇上与皇后的欢心;可生活是这般寂寥,这种类似冷宫的日子,还真是让她心底一阵空虚。
    但她深知为人妻子的责任,无论多久,她都要等他回来。
    夜已深,她拿起一块绣了半年的枕巾,上头是对七彩鸳鸯,意味着心底的企盼。她深深期望自己与潞胤间的误会能早日化解,与他恩爱的度过一生。
    绣着绣着,手中的枕巾突然一飞,她吃惊地往后瞧,这才吓了一跳!
    “潞胤!”她心底又惊又喜。
    “潞胤可是你喊的?”眯紧了眼,他蹙眉看着她。
    元琳呼吸一窒,“我……我们已是夫妻……”
    “夫妻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不承认。”潞胤眯起眸子。经过沙场征战,他似乎更黑了些,可黑得非常俊帅。
    “我……”元琳双手交拧在胸前,不知该如何是好。
    “够了,以后就喊我九爷。”
    “是。”
    “这是什么?”他恶狠狼地瞪着手中的那条枕巾。
    “这是……这是我特别……特别为我们绣的鸳鸯。”元琳被他那犀利的目光吓得说话结结巴巴的。
    “鸳鸯?”潞胤嗤笑了声,看着她的目光霎时泛出烈焰,“你这种女人也配?掂掂自己的斤两吧!”
    半年前一拜完堂,他便临时起意替韦将军出征去,目的就是希望她能不甘受到冷落而自动离开,想不到,她还挺能忍的。
    “我……”元琳的灵魂顿时像抽离了身子般无法言语,她根本没想到已经过了大半年,他对她的恨居然还那么强烈。
    “够了!”他眯起狠戾的眸,“少在我面前演出楚楚可怜的戏码,我是决计不会再上当了!”
    元琳低头不语,神情满是悲痛。
    “为什么你就是要死皮赖脸的待下来呢?你知道我躲你躲了多久吗?”潞胤沉着嗓,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你可真有耐性。”
    “如果你真痛恨我,那我可以走。”她徐徐抬起头,望着他那双如子夜般深沉的眼。
    “真好笑,你打算到哪儿去呢?”潞胤眯起眸,嘴里带着不屑的诡笑。
    “我──”元琳望着他那幽深难测的表情,许多话梗在喉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没料到他居然会这么恨她,已恨到巴不得她被千刀万剐一般。
    “我看这样吧!这皇宫后面有间荒废已久的院落,你去住那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