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方:“你的意思,凶器是死者自己带上船的?”
    “对。”
    检方思考着:“自己带着凶器,自己又被自己的凶器杀害,你不觉得这太离谱了吗?”
    “更离谱的在后头,”老爷子继续说,“他一直都是个疯子,为达目的,就算拿自己的命去赌又怎么样?”
    说到这儿,老爷子一顿,全场的目光都在看向他。
    “他把刀塞给我,接着抓住我的手,用力刺向他自己的心脏。”
    “哦嚯!”众人没想到是这个走向,低头小声议论。
    法官示意安静。
    “我的本意是想劝他,当然,如果他还想毁我儿子,我肯定与他拼命,只是没想到他会做这种极端的行为,我反抗过,最终不敌他的力量,倒地后就逐渐失去意识。”
    “在尚未昏迷之前,他从我口袋中拿出手机……联想到今天的场面,应该是把电话打给了我儿子。”
    检方:“这么说来,直至白辰礼死,白赊月都没出现?”
    老爷子回答得很严谨:“他打电话给我儿子,我儿子再驱车赶过来,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怎么的,他都该凉了,所以我认为,他死之后,我儿子才出现在那艘船上。”
    检方问:“你说这是你们的家事,既然是有血缘关系的,为什么会反目成仇?”
    “你但凡了解白辰礼,你就知道他不是人,他是畜生、他是人渣,他是……”
    检方立即打断:“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这就涉及到父亲以前做的事,白赊月向法官说明说:“此事与本案无关,证人可不用作答。”
    检方立即说:“这是揭开白辰礼为什么想要陷害白赊月的迷题,证人非答不可。”
    法官点头:“证人必须作答。”
    老爷子叹口气,忆起前尘,浑浊的眼中仍泛起泪花。
    “他看我们在香江发展越来越好,想来分一杯羹,我不同意,他绑架了我的女儿,挖了她一颗肾脏,血淋淋地寄给我们。”
    这个回答,让在座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检方:“但据我们所知,你没有女儿。”
    “我的干女儿,其实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的儿子,是我捡回来的儿子。”
    所以之前网上的传言是真的,白赊月为其母送葬的事情也是真的,全体再次哗然。
    法官落下法槌:“安静、安静!”
    相比案件的真相,豪门秘辛显然更能让人唏嘘。
    检方:“你女儿被绑架这件事,公安没有记录,请问你用自己的方式解决的吗?怎么解决的?”
    “之前那个问题与本案有关,但这个问题无关紧要,但你想知道,我不妨说给你听。”
    十几年前发生在国外的事,国内没有管辖权,老爷子说:“我儿子怕我担心,私自去了柬埔寨,联合当地警察,把他贩卖器官的窝给端了,白辰礼气急败坏,在逃跑过程中摔断一条腿,他把这些事都怪在我儿子头上。”
    “当年有新闻报道这件事,柬埔寨警方也处理过几个人,这些你们都可以去调查。”
    老爷子隐瞒当年白赊月联合当地黑.道以及打断白辰礼一条腿的事,不过这些在现在看来,说与不说都不碍事。
    检方立即想到白赊月生母去世是由一位柬埔寨女人造成,而这个女人是白辰礼从柬埔寨带过来,因此有理由相信,“是不是白辰礼的人害死白赊月的母亲,所以白赊月才杀害白辰礼?”
    老爷子笑:“我只能说你想象力很丰富,星悦缺少编剧,不如你来?”
    检控官一脸菜色。
    “白辰礼沦为阶下囚,想要害我儿子谈何容易,所以他把命给赌上,但没想到来的人是我,所以原本应该提早卸下干扰电子镣铐的那个设备,到达船舱之时才卸下。”
    电子镣铐恢复通讯能让警方及时锁定到他的位置。
    “从警方发现到到达码头,怎么也需要半个多小时,他把警方引来,又早早地掏出一把匕首,不用多想,就知道他想用命来陷害我。”
    “只是我自己不争气,摔了一跤就晕过去,我儿子也不争气,打个电话他就屁颠屁颠地过来。”
    老爷子最后说:“我儿子与我都是无辜的,请法官大人和陪审团相信,生活如此富足的我们不屑于去杀害一个阶下囚。”
    陪审团正在记录案件中的关键点。
    检方接着询问白赊月:“是否白辰礼害过你生母,所以找机会杀害他?”
    白赊月回答:“没有。”
    “我在大约十二点零五分接到我父亲的电话,当时以为是我父亲,没想到是白辰礼的声音,我就知道一定出了事。”
    “赶到码头,大约用了二十几分钟,我赶到时,白辰礼倒在血泊中,我父亲手中握有那把凶器。我刚从他手中拿到那把凶器,警察便包围了整个码头。我这几天在想,知情的两个人一死一晕,警方从何得知?现在想来,我忽略了电子镣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