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那个被耍得团团转的人,现在了,还有心担心柏叶冷不冷?
    淮颂觉得他自己没救了。
    他不知道淮景龙还想从他这里要什么,或者说淮景龙和柏叶还想要什么,亚罗湾项目出错,止颂没了。现在他来,无非送条命。
    淮颂一步步踏上楼梯,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柏叶和一旁翘首以待的淮景龙。
    淮景龙看见他,冷笑着,“哟,我那个有出息的侄儿,你还是来了。”
    “可以先放开他吗?”淮颂看着被扭曲地捆绑在椅子上的柏叶,开了口。
    “哈哈哈哈,真可笑。你现在,还喜欢他呢?不过啊,不太行。”淮景龙说着掐上柏叶的脖子,“给这个小东西松绑了,你还那么能打,这不公平。”
    “要不,你先往自己大腿上扎一刀,我考虑一下把他给你。”
    柏叶被淮景龙掐紧脖子,又疼又呼吸不过来,但还是费力向淮颂摆手,断断续续地说,“不要,不要这样做。走,快走,报警——”
    淮景龙加重手下力道,柏叶彻底不能说话。
    “说得真好啊。亚罗湾项目做得也不差,也给我那侄儿哄得团团转。
    不是一直挺乖的嘛。为了进止颂实习帮我窃取机密,废了不少功夫吧。我这个傻侄儿还当真以为你喜欢他、要和他天天在一起,那么忙还帮你辅导功课。
    哎呀呀,说着,我都要为这痴情感动了。
    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对了你是怎么讨老爷子欢心得以嫁进淮家的?
    让我来提醒你。所谓碰巧心地善良扶起老爷子,实际上呢,我亲眼看见你撞倒老爷子,再把人扶起说是路过。得知对方是豪门,又爱钱,装着乖样子哄骗老爷子开心,这才嫁过来。”
    说完,看着脸色已经十分难看的淮颂,淮景龙得意的笑道,“那到现在了,淮颂你还要这个人吗?”
    说着淮景龙将一把短刀踢到淮颂脚边,一手继续掐着柏叶脖子,另一手竟然掏出了一把短枪。
    淮景龙将枪口对准淮颂,“别给我耍花招。”
    淮颂慢慢蹲下去捡起短刀,朝下握住刀柄。
    柏叶看淮颂已经拿起刀,用力挣扎起来。
    原来原身就是自导自演,如今淮景龙又把自己的事情揭露得彻底,淮颂还有什么理由去救他呢。
    即使原本有爱意,现在应该也消磨殆尽了吧。
    柏叶希望如此,却又隐秘得希望不是。
    淮景龙看柏叶挣扎,猛得掐紧,柏叶无法呼吸,身体挣扎幅度减弱。
    “放开他。”
    淮颂说着,决绝地将短刀扎进大腿,刀刃全部没入。
    “呃——”淮颂伤退已无支撑,单腿跪在地上,血很快流了一滩。
    淮景龙见状哈哈大笑,松开柏叶,将他推过去。
    柏叶大脑缺氧,脑袋眩晕,被淮景龙扔过去,感受到一片湿润,是淮颂的血。
    柏叶眼泪夺眶而出,淮颂跪着帮他解绑,脸上已没有血色。
    那条脱臼的胳膊时时刻刻钻心地疼,柏叶身上更是没一块好肉,他费力抬起另外一条完好的胳膊,哆哆嗦嗦想捂住淮颂大腿处伤口冒出来的血流。
    给柏叶解绑后,淮颂第一件事就是脱下西装外套,给柏叶披上。
    淮颂想,小兽真是可怜啊。本来风就大,现在浑身还湿透了,冻坏了吧。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宝贝。
    柏叶感受到淮颂用外套将他裹紧带来的温暖,泣不成声。
    这个足够骄傲的男人,如今为了他,单膝跪地,血流如注,狼狈至极。
    淮景龙像是想起来什么好笑的事情,止不住地笑,“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不,鸳鸯是两情相悦,你这是单相思啊。哈哈哈哈。
    还不如你爸爸呢。他为了所谓爱情忤逆父亲,又与家里断绝关系,一直到死。但是人家好歹有人爱,嫂子可是为了他殉情呢。”
    淮颂把柏叶护在身后,“明明是你将她推了下去。”
    淮景龙阴险地笑着,“关于你父母的事情,我偏不与你说。我要你永永远远,至死都受尽折磨。”
    说完解开外套,赫然可见一排炸药。
    柏叶和淮颂皆脸色突变,淮景龙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
    “哥哥走了,但还有你,还有我。我还是摆脱不了他的影响。这下,我们同归于尽,我的脑子终于没有那个声音了,那个整天把我和他比来比去的声音。”
    淮颂快速把腿上插着的刀拔出来,瞬间伤口血流如注。
    淮景龙看见淮颂动作,手上抓紧炸药包的栓口,“想杀了吗?你大可以试试,是你扑过来捅/死/我快,还是我轻轻一拉栓口点燃导火索,爆炸来得快。”
    说着,淮景龙拉开炸药栓口,长长的导火索一触即发,迈着死神的脚步,朝柏叶和淮颂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