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语气!绝对是泉奈没错了!
    明明已经确定了对面的人就是自己曾经的敌人,可千手扉间竟然诡异的放松了。
    他呼出一口气,将自己的身体放松靠在石壁上。
    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突然喊了一声。
    “泉奈。”
    “嗯。”
    “泉奈。”
    “嗯。”
    “……泉奈。”
    “嗯。”
    宇智波泉奈没有问对方为何一直喊他,只是在被喊道时作答。
    这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所以他就应下了,仅此而已。
    “泉奈。”千手扉间终于说出口“我这么做…是正确的吗?”
    宇智波泉奈掀了掀眼皮,他看着这个伤痕累累的千手扉间,反问道“你什么时候纠结这种事情了?对你来说你做的事不就是正确嘛,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吗?”
    “我现在已经不明白了。”
    千手扉间说完这句话沉默了很久,他的嘴张张合合,想说的话太多,他不知道该说哪句,却又明白哪句都不该说。
    兄长的去世让世界失去平衡,斑的死亡,五大国的形式,木叶的内乱,大名的步步紧逼,他的举步维艰……他不知道他现在所做的选择是不是真正正确的,也不知道他的选择之后会为木叶带来什么结果,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做这个选择。
    这是不该存在的软弱,他明明清楚。
    他每样都不该说,但他却又忍不住想要说。
    真的很像。
    像一只被主人抛弃,带着恐惧和未知探索这个世界,被扔进水,被扔垃圾,被抚摸却又被抛弃,反反复复的被人殴打辱骂,像一只筋疲力尽的小狗。
    宇智波泉奈从未在扉间身上看到过那些伤痕,未来的扉间他从未正眼看过,而后来他那个时空的扉间还没经历过那十三年。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这样一个伤痕累累的千手扉间。
    保守的恨不得从头包到脚的男人身上全都都是刀伤剑伤,被雷遁劈到的伤口宛如蜘蛛网一般裂开,狰狞可怕。
    原来这才是扉间经历过的那十三年,没有他的十三年,扉间口中那轻描淡写的十三年。
    千手扉间眼底的疲惫,举手投足间的自毁倾向,话语中的不确定,茫然的不像是曾经那个一往无前的他
    宇智波泉奈握紧了手中的木棍,极力保持着自己的平静“你不用说,就像一直以来那样。”
    火光映着他的面庞,平静的犹如凉爽的秋夜。
    “不论别人说什么你都能坚定的前进,顽固的像块石头,这才是你。他人的污言秽语对你来说就是木棍,没听过木棍能把顽石打碎的,除非顽石自己被风化了,只剩个躯壳。”
    千手扉间的手指很轻的抽搐了一下,他从未想象过这种现实。
    这太玄幻了,泉奈在心疼他……什么的。如果他不是其中一个主角他可能都会觉得可怕。
    这就像是一场他潜意识最向往的梦,他不敢梦,可一旦梦见了就不想醒来。
    可这是现实啊,因为他没有写轮眼,没有能力创造这样一个梦来。
    千手扉间闭上了眼睛,他笑了,笑的悲凉又畅快,仿佛卸下了什么枷锁。
    “你是杀死了我的男人,你侮辱自己就等同于侮辱我,践踏我的死,你总不想我从坟墓里爬出来抽你一顿吧。”
    千手扉间哈哈大笑,脸颊上露出了一个酒窝,腿撑着手臂笑道“确实那种场景也不错,但还是算了,让他好好睡吧。”
    “嗯?你这么确定我不是他?”
    “嗯。”
    “怎么能这么确定?”
    千手扉间思索片刻“如果是他……”
    大概会直接一拳头把我擂倒,然后一脚一脚狠狠踹我,嘴上说着不行就去死,可脚下却避开了我所有的伤口。
    千手扉间从未设想过这种场景,可却信手拈来。
    随后露出一个敬谢不敏的表情“但还是算了,他下手太重了,现在的我禁不住。”
    泉奈看见那个表情啧了一声“你的表情真的很像是食古不化的臭石头,也想体验一下我的手有多重吗?”
    “……泉奈,你的嘴还是这样不饶人。”
    “知道就闭好嘴去疗伤!”
    ……
    这一疗伤就是一个星期,千手扉间的伤不可谓不重,处处都是致命伤。
    若非宇智波泉奈身上都是扉间给他的特效药,这人能不能救回来还是两说。
    而伤好了的那天,宇智波泉奈也打开了禁制。
    他没有去问千手扉间接下来要怎么做,只是摆了摆手就打算离开。
    千手扉间在这时候开口“泉奈,你给我打的针剂,把它给你的人和发明者是一个人吗?”
    “………”泉奈偏头“这个问题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