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现在如果让李格跑去跟祁绥说淮年又有兴趣演电影了,他怕自己触了霉头。
    唔……
    这种事情还是让可爱的小年同志自己去告诉哥哥比较好。
    祁绥的车停在工作室的门外时,他对这事一句话没提,把淮年送到门口。
    祁绥下车开门,瞧见李格,冲着他微微点头问了个好。
    李格忙不迭地鞠躬回去,喊了一声祁总下午好。
    淮年慢悠悠地走在后面,手里捧着一杯奶茶,瞧见祁绥了,也没主动打招呼。
    李格心想这小子现在有点脾气啊。
    他悄悄抬手试图碰一下淮年让他还是有点尊老爱幼的精神,对自己的哥以及金主老板有点礼貌。哪知道手还没碰上去,祁绥就走过来,似无意中断了李格的动作,抬手去拿淮年肩头的双肩背包。这包全黑色,看起来特别有户外感,布的材质偏硬,有一种酷且重工的感觉。瞧起来是有些重量的,但伸手一捞就会发现,除了背包本身的自重之外,几乎再也没有别的重量。
    包里就放了淮年今天来李格这,也就是他的工作室这里重新签的合同。
    就这么一个小东西,祁绥也要去接。
    淮年毫无心理负担地下意识肩一垮,准备脱下包,等不经意抬头瞄到祁绥的唇时,他动作一顿,重新将背包挎回了肩头。
    李格: “……?”
    他家艺人这是在干嘛?
    和祁绥闹别扭了?!
    被落了冷的祁绥甚有闲心地笑了笑: “那车总要上的吧?”
    淮年没说话。
    祁绥: “今天不回家了?”
    “师父来了。”
    淮年挤出一个字: “回。”
    祁绥低头一笑,上前拉开车门,准备跟着进入后座的时候,车门嗙地一声关掉。
    他迎面吃了个闭门羹。
    李格恨不得直接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祁绥同他道别以后,坐上了副驾驶。
    瞧着车远远开走,李格高悬的心脏才缓缓落下几分,他连忙给淮年发消息。
    [你跟祁总吵架了?]
    [哎,小年,不是李哥说啊,兄弟没有隔夜仇,我看祁总对你真挺好的,咱们差不多就得啊,有点台阶就顺着下了。]
    淮年的手机没开静音模式,因而汽车的后座内一直不断地传来叮叮当的消息提示音。
    司机坐在驾驶位上装死。
    祁绥漫不经心地问: “李格?”
    淮年: “嗯。”
    祁绥: “他挺关心你的。”
    祁绥想,话也挺多。
    淮年没理他,闭目养神,整张脸的上半部分看起来特别宁静祥和,下半张脸上嘴巴一直小口小口嘬着奶茶,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奶茶水音。
    “还在生气?”祁绥问了一句,没等淮年回答,他又自问自答, “看样子是了。”
    “昨晚——”
    他这句话才堪堪说出两个字就被淮年打断叫停。
    “祁绥!”他声音明亮,听起来有点脾气。
    祁绥扬起笑容: “舍得理我了?”
    淮年瞪他一眼。
    抬手两指先对向自己的眼眸又冲着祁绥比了比,那意思很简单:等会再跟你算账。
    事实上,这个等会的等待时间有些漫长。
    因为一回家,老林头就已经到了,他最近在忙着归隐派和第五号机构合作的事情。
    按理来说,这件事该让名义上的掌门淮年来做的,但淮年年纪轻轻可不想被这些事情纠缠,再加上老林头自个也闲得崩屁,他便揽了这活。
    “这次住多久?”淮年问。
    老林头: “吃个饭就走了,还得开会。真是服了,一天到晚哪来这么多会开?”
    “算了,不提这些破事了。你俩最近如何?”
    “挺好的。”这是祁绥说的。
    老林头: “祁绥啊,小年这性子被我养得有点刁,在你家这里住着,你多担待。”
    祁绥: “哪里,他很乖。”
    淮年哼了一声。
    老林头吃完饭临走前跟淮年念叨: “以前在山里你老叫着要给你找个兄弟,现在有了祁绥这个哥哥,我怎么瞧着你照样也是每天闷闷不乐的样子?”
    “吵架了?”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个人这样询问淮年和祁绥之间的情况了。
    淮年皱眉: “没。”
    老林头: “我懂了,是你单方面跟他吵架?他欺负你了?师父给你报仇。”
    淮年: “……也没。”
    “那怎么回事?”
    淮年脸红起来: “老头你别管了。”
    “你不是还要开会吗?快走吧。”
    老林头: “好啊,现在就赶我走了。”
    他调侃两句,跟祁绥和淮年道别。第五号机构的人就在祁绥家附近接他。
    老林头一走,偌大的别墅里就剩下淮年和祁绥两个人。
    祁绥轻叹一口气,走到坐在沙发上正准备看电影的淮年面前,半蹲下来,仰头看着他,两手轻轻搭在沙发的边缘,没敢擅自做主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