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跟上她,不要被发现了。”玉香突然出声,直觉告诉她这个老妇人并不像她表现出的那样,是完全的旁观者。
    就在五条凌太犹豫的同时,玉香拿出手机递给他,“有什么消息打电话给我。”
    接过手机,五条凌太将玉香的手机号码记下,转过身,但还是叮嘱一句,“禅院小姐,请您注意安全,如果有危险一定要立刻叫我回来。”
    五条凌太三步一回头的看向禅院玉香,心里担忧自己是不是不该听她的,虽然五条家确实希望十影法消失,但也不能让十影在自己手上出意外啊。
    但最后在玉香坚持的眼神下,他还是跟上了离开的老妇人。
    五条凌太走后,玉香走到门前,指尖凝聚咒力,直接将门锁崩开。
    她进入到房屋内部,进屋就是客厅,不演出摆放的餐桌铺着碎花桌布,桌面上摆放着一个相框,里面装的似乎是两个人的合照。
    这里的一切,除了老旧而布满灰尘,其余设施完整得就好像生活在这里的人,从未离开一样。
    但她并没有深入调查,当务之急是快点在这里搜寻安部田留美的踪迹。
    玉香在楼上和楼下都仔细的搜索了一遍,没有任何线索。
    玉犬不会出错,像是想到什么,玉香转身下楼。
    又回到客厅,她走向餐桌,拿起上面的合照看了一眼上面母女的面貌。
    当啷——
    脚下踩到什么松动的东西。
    玉香低头查看,一块有些活动的地砖吸引到她的注意力。
    用脚在上面又踩了踩,地砖发出空洞的响声。
    这下面是中空的。
    撬开这块地砖,玉香发现一个漆黑的通道。
    将地砖翻过来,看向地砖底部,上面是和安部田勇人卧室墙纸上的图案,一模一样的花纹。
    查看过后,指尖注入咒力,地砖无声的变成齑粉。
    而后玉香进入这个狭小漆黑的通道。
    果不其然,越往下深入,咒力的残秽就越浓,还有一股越来越近的血腥味。
    终于踩到实处,玉香转头向有光亮的地方看去,这让她观察到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间狭小的地下室,墙上贴满了女孩的照片,一张手术台摆在正中央,上面躺着一个女人。
    玉香走上去,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正是之前在别墅的结婚照上看到的人,安部田勇人的妻子,安部田留美。
    她的四肢都从关节处被截断,脸上画着黑色的分割线,似乎是为接下来的下刀做标记。
    即便这样的重伤,安部田留美依然醒着。
    “妈妈……好痛……”
    回光返照一样,安部田留美艰难蠕动着身躯,看向站在手术台前的禅院玉香。
    她似乎因为精神崩溃,认知错乱,此时像个孩子一样哭泣,瞪着眼睛,呼吸越来越微弱。
    玉香伸出手,轻轻触摸那还残留着泪水的眼角,声音温柔。
    “别怕,我会救你的。”
    反转的咒力注入安部田留美的体内,尽可能的治愈她的身体。
    不知是感到安心还是无力再保持清醒,安部田留美失去动静。
    叮铃铃——
    这时,玉香的电话响了,接起后,发现是五条凌太打来的。
    听筒里传来急促的呼吸声,似乎对面的人正在奔跑,有些焦急的男声传来:“玉香小姐!那个老妇人果然有问题,我把她跟丢了,你要小心……”
    到后面玉香已经不必再听了,她缓缓转过身。
    一个面色苍白的老妇人站在地下室的角落里,正死死盯着她。
    她苍老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地下室中。
    “为什么不听话离开?”
    偷偷更一章。
    第26章
    梦想天6
    “喂……喂?玉香小姐?”
    电话另一边的五条凌太还在焦急的呼唤,他似乎也听见了地下室这边的说话声。
    指尖轻按,玉香挂掉电话,专注看着站在角落里的苍白老妇人,她并没有先开口说话。
    “你为什么一定要进来,明明装作看不见就好了,只要祓除那栋宅子里的咒灵也没有人会责怪你吧。”站在门口苍白的老妇人这样说道。
    “那你呢?只要装作没看见我的样子,让我把这个人带走不就好了吗?”玉香像是没有明白老妇人的意思一样,淡淡说道。
    见对面的女孩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老妇人也不再多说,她向前走了一步。
    手术台上的灯光洒落在地面上,走到灯光下的老妇人伸出手,从自己脸上撕下一块胶质的面皮,露出了她本来的面貌。
    那是一个中年女人,隐约可以窥见她年轻时的美丽,但太多的岁月风霜留在她身上,只留下一副执妄的躯壳。
    这张脸玉香说不上熟悉,但也不陌生。
    正是刚才在餐桌上摆放的双人合照中,担任母亲角色的人。
    玉香勾唇一笑,开口道:“入间夫人,初次见面。”
    这个女人叫做入间洋子,说来也巧,玉香曾在咒术师的悬赏论坛上见过这幅面孔。
    对方的术式是【咒纹】,已知的效果是通过特殊纹路咒杀他人和招灵上身。
    相传她几年前就失踪了,本来悬赏是撤下来的,但最近又有人发现她的行踪,才把悬赏又恢复了。
    悬赏内容中描述,入间洋子一年前使用术式咒杀了一名总监会高层,被对方的亲信发现,才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玉香的态度,并没有让入间洋子阴沉的脸色有任何好转,她冷冷地对着站在手术台前的女孩道:“你现在离开,我还可以放你一马。”
    “咒术师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然让你这样年幼的孩子来对付我。”
    她的语气非常笃定,似乎觉得,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绝对没有和自己抗衡的力量。
    对于这种明显到刻意的轻视,玉香仍旧神色温和,并没有如对方所愿的露出被轻视的恼怒。
    她只是淡淡微笑着问道:“入间夫人,在离开之前我有一件事情非常好奇,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解答?”
    入间洋子自认为看透了女孩那点小心思,以为她是想要在这在自己这里套取情报。
    但不知是盲目自大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她并没有拒绝玉香。
    入间洋子盯着玉香,语气凉凉地回答道:“当然可以孩子,我会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
    玉香唇角微勾,望向对面的入间洋子。
    与她的神态言语上的游刃有余完全不同,这个诅咒师的身体紧绷着,似乎是在警戒什么,时刻准备着反击。
    看来她对玉香的态度,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直白。
    相较于轻视,她更像是很希望对方相信自己的轻敌,以此欺骗玉香来对自己放松警惕。
    如果这时有第三者在,一定会搞不清,到底谁才是在拖延时间,谁才是真正游刃有余的那个。
    但相比于弄清楚入间洋子这模糊不清的态度,玉香有更好奇的事情,她开口问道:“冤有头债有主,您如果真的是有什么怨言,也应该去找安部田先生吧,毕竟他才是凶手的血亲吧?”
    对面的入间洋子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这样说,想必那个畜生已经和你说了当年的事情了吧。”
    “他当初杀死我的女儿,就应该想到今天会付出代价,我怎么允许他过上正常的生活?!”
    “如果不是因为我发现他当初雇佣诅咒师杀人的记录,我险些就放过了这个凶手。”
    “你是说,是安部田勇人杀死了你女儿?”玉香说道。
    入间洋子说的话与已知情报有很大出入,看来她和安部田勇人,一定有人说了谎话,或者说这两人都有所保留。
    另一边,听了玉香的话,入间洋子大笑起来,语气中是难以掩饰的恨意,“那个畜生又在说些让人笑掉大牙的谎话了,可恨的是连我险些也被他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