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银时悲从中来,勾住太宰治的肩膀:“爱博,拉面一狗贼。”
“好说,好说。”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现在跟海尔兄弟一样勾肩搭背,让人惊叹友谊的多样性,实在是“狼狈为奸”的具象化。
“既然实践活动完成了,大家原地解散吧。怎么了,难道你们还是没有断奶的小孩,连老师都离不了吗?”
虎杖悠仁嘴角抽搐:“老师……您能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状况吗?”
“很简单,刚才有人挑事,现在已经被老师解决了,他哭着跑远了呢。真是的,现在的流氓一点也不经吓。”坂田银时胡说八道,“好了,我跟太宰还有些事情要聊。要是你们不放心,也可以参与我们的交流会哦。”
他将刚收到的卡夹在指缝中:“我请客。”
反正是五条悟的钱嘛,不花白不花。
总感觉老师最近怪怪的。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感到了违和感。
但五条悟还要跟太宰治谈正事,他们也没有过多打扰,嘀嘀咕咕地走远了。
“五条老师……嗯……粉色……”
“放心……拍……”
他们的话被吹散在风中,坂田银时提着自己的裤子,深沉地望着天空:“今天的风,真是喧嚣啊。”
“薯片半价?”太宰治下意识接了梗,“先去把衣服换好吧。”
重新回到租借店将自己原本的制服还回来,坂田银时挠着自己的脑袋,不太适应地抠着脑后的眼罩带:“要是在高专露馅就完蛋了,不仅阿银要被撕碎,没准你也要一起被扔进东京湾。”
他长长叹了口气:“说吧,什么事。”
“这个嘛……”太宰治指着拐角的一家餐饮店,“先去哪里坐坐吧。”
很显然,这家餐饮店生意很好,他们去的时候连一个空位也没有了。
服务员抱歉地看着他们:“您可以接受拼桌吗?”
“没关系哦。”太宰治无所谓道,“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好的,里面请。”
他们被安置到了一张四人座的桌子上。坐在靠窗位子上的男人正支着下巴看窗外的景色。
“麻烦您了。”服务员将人带到松了口气,“感谢您对我们的理解。”
“没事。”男人穿着袈裟,黑发扎成半丸子头披在肩上,双眼含笑,虽然穿着古怪,但依然给人好相处的错觉。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反正这里马上就会被销毁,只是答应即将死去的人的小小请求而已。要是漏瑚和花御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坐着其他的人,会不会生气呢?
他几乎是抱着有些恶趣味的想法脑补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他在世界上存在的时间很长,也许一开始是人类,但经过长久岁月的消磨,属于人类的悲悯之心也被碾碎,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咒灵的残酷狡黠。
为了自己的计划,他在黑暗中蛰伏,如今他得到了关键的道具,只要让那几个愚蠢的咒灵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
羂索转过头,一颗顶着白毛的脑袋定定地盯着他。
羂索:……
羂索:!!!
(哔——)(脏话屏蔽)五条悟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啊,你们认识吗?”太宰治眯起了眼睛,在坂田银时即将出口之前在他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小声说得飞快,“这是五条悟的同学兼死敌,现在是诅咒师,装得像一点。”
坂田银时差点反手掐回去,听到太宰治的话,他下意识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光靠着太宰治的几句话已经脑补出了起码一百页的漫画内容了。
他将语气捻得轻而慢:“好久不见了。”
面前这个小眼睛到底叫什么名字啊!阿银完全不知道啊!是死敌的话阿银坐在这里没有关系吗?为了咒术界的未来他需要做点什么吗?还有如果是死敌的话,难道是矮杉这一类的角色?
这顿饭他们还吃不吃?
太宰治身后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好歹现在他还勉强能指挥坂田银时:“坐吧,悟酱,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
他有些兴致缺缺地拉着坂田银时在羂索面前坐下,将坂田银时推到羂索面前坐下。
反正对方是恶名满贯的诅咒师也好,是咒灵一方的支持者也好,跟他没有关系。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路过异能力者罢了。
坂田银时将手指缩紧。
羂索的注意力一直在面前的“五条悟”身上,他害怕“五条悟”要放出咒术,心里慌乱得不行:“现在可是在市区哦。悟难道想要将这里的人一起杀死吗?”
坂田银时当然不想,他甚至都没有听明白羂索的话是什么意思。
腿在桌子下面放好,下意思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他以为是什么垫子之类的,脚下越发用力。
被踩到脚的羂索:……
这是威胁吧,这是威胁对吧?
“抱歉抱歉。”坂田银时毫无诚意地道歉。
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羂索忍气吞声,面上依旧挂着微笑,却听见面前的男人淡淡地说:“你可以试试。”
坂田银时将脚收回来。
“我有的是时间。等到这家店打烊了,我们可以慢慢来。”
五条悟是有备而来。
羂索警铃大作。难道是计划败露了?不可能!他明明都跟那帮咒灵说好了,他们没什么脑子,也不可能背叛他。在这个时机放出狱门疆肯定会被五条悟躲过,况且也不知道五条悟是不是在外面设了埋伏。
他为即将实现的计划筹备了快一千年!怎么能够在此夭折!
迟到的咒灵一方匆匆赶来,等到漏瑚的脑袋露出了一角,羂索迫不及待地命令道:“陀艮,领域!”
尚且还在咒胎阶段的陀艮下意识张开了领域,将羂索和咒灵包裹进去。
太宰治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
他真心实意地称赞道:“真不愧是你啊,阿银。”
“啊?”坂田银时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不是等事情结束之后去喝一杯吗?为什么他跑了。”
阿银可是将The Final看了起码十遍的人,当然知道矮杉那家伙最想的是和阿银喝酒喝到饱,等戏份杀青之后他马上就拎着酒去了鬼兵队,最后吐了他一身。
要是所有人都能像阿银一样坦率,世界上也不会有这么多孤独终老的傲娇了。
啊,矮杉那个家伙不是傲娇,是纯粹的矮子。
-
陀艮领域内。
阳光、沙滩,以及面面相觑的咒灵。
漏瑚是个沉不住气的,对着羂索就是一顿输出:“人类果然不靠谱!”
“等等。”羂索表情凝重,“现在让五条悟发现只是自寻死路!况且为了……我们现在有更好的选择。”
穿着和服的少女闻言摘下了脸上的墨镜,一双红眼无神,她懒洋洋地从椅子上坐起来。与她脑袋上的鬼角一样引人注目的是身后背着的巨大鬼金棒。
“是,Master。”
第19章
坂田银时:“……”
什么情况?阿银有这么可怕吗?
太宰治却像是松了口气一般,瘫在了座位上:“啊……咒术师的事情就是麻烦呢。”
夏油杰多可怕啊,先不说传闻中跟五条悟的关系,就算在街上遇到了,能成功逃脱也算他走运。毕竟……诅咒师可没有横滨那些Mafia那么好商量,基本就是在人性与□□之间的夹缝中走钢丝。
连有着正当执照的咒术师都不得不承认,经常面对那种东西,连自己的意识都可能会被扭曲。
不过,太宰治却觉得,这也许是另一个世界在召唤。
比如说超级亚奈子要扩张信徒规模了,特意在这里扔下了一块(哔——),导致周围的人脑子全都出了点问题。咳,这也只是说说,太宰治还是想甩清麻烦的。
太宰治看着身边表情茫然的坂田银时,对方正一脸空洞,死鱼眼里充斥着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