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安渡的故事没什么好讲的。
    只不过是一个重生后浪子回头,一个重新将那重如山岳的爱灌注在那样破败不堪的容器里。
    所幸犯下的错得到弥补,而那破布娃娃一样的孩子也在爱意的填补下被修复。
    不过...
    无论再怎么修补,破碎后的痕迹终究还是会存在。
    但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第64章 完结撒花~
    安科省略掉一些灵异片段,努力在脑海中寻找合理的情节慢慢说着。
    他自认为这样的故事很寻常,毕竟世界无时无刻不在上演苦难,他们这点小情小爱还排不上号。
    然而,聂枫良在听到他说的故事之后整个扑进他怀里,哭得比当事人还惨。
    “呜呜呜呜!!他怎么这样!你竟然还割手腕!疼不疼?”
    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聂竟然还有精力关心他,两只手都抓起来看了看,发现那上面确实有一道道无法消除的白色疤痕,顿时哭得更惨了。
    “你是傻子吗!!再怎么样也不能割手吧?!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呜呜!”
    整栋宿舍楼里都响着他鬼哭狼嚎的声音,舍管都忍不住来敲门。
    “都告诉你们不要大半夜看恐怖片了,哭这么吓人,等一下熄灯还哭我就扣分了奥。”
    安科赶紧捧起聂枫良的脑袋帮他擦擦眼泪:“不哭不哭,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后不会再那样...”
    话音刚落,宿舍里另外四个大汉外加一个眼镜男也都开始发出小声的抽泣,安科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草!你们哭什么!
    于是他花了一点时间哄着这六个人把宵夜吃了,直到还在抹眼泪的聂枫良终于拿起筷子吃东西,他这才累瘫在自己的椅子上。
    有你们这些朋友,我真是服气。
    酒吧里,还在打电话但一直不敢出声的安渡抹了把脸。
    在听到那边的哭声转变为吸溜麻辣烫的声音时,面无表情地流出了眼泪。
    “我靠!你上着班呢哭什么?!别丧着个脸,客人都被你吓走了...你媳妇儿跟人跑了?哭这么伤心?”
    唐哲远的声音大到差点把安科的耳朵震聋。
    “不是...你怎么也哭了?”
    安科感觉自己哄人哄得都快抑郁加重了,有气无力地开口问。
    随后耳机里就传来男人的呜咽:“对不起...我之前不该凶你的...”
    “...哎呀都过去了,要不是今天枫枫想听我还记不起来呢,不哭奥,让我歇会儿...”
    “安科,我想跟你过一辈子,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要和我说...”
    “……坏了,你是不是真被夺舍了?”
    安科“噌”地一下从椅子上下来,差点因为动作太猛打翻自己的夜宵。
    安渡恋爱脑发作跟他撒娇啥的他还能理解,但是...
    但是他怎么说这种话呢...!
    怪让人害羞的。
    戴着耳机的耳朵悄悄红了,安科原地转几圈冷静一下,随后坐回去颤抖着手拿起筷子夹煮得很软的粉丝。
    只是这粉丝还没进嘴里,就被安渡接下来的话给惊得滑了回去。
    “没有,我一直都...爱你...所以想要你一辈子都陪我,就算不喜欢我了也没关系。”
    他从来没说过“爱”这个字,这会儿在混乱的酒吧里就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谁家好人在酒吧里搞纯爱啊!
    唐哲远被他肉麻的话整得五官扭曲,艰难转头拿起酒杯。
    偷偷喝一口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安科捏着筷子的手指头也染上了一层粉红,关节处因为过于用力在隐隐泛白。
    他听过好多人说爱他,不过那些都是逢场作戏,没有哪一个人会像安渡这样认真。
    喝口汤再冷静一下。
    “唔...嗯...如果这是你想要我补偿的,或许我真的可以陪你一辈子。”
    安科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旁边六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竖起耳朵听八卦。
    “对,这就是我要的补偿,所以你不会走了吧?说好一辈子就不许再丢下我。”
    emmm...早该知道安渡耳朵里有八百个扩音器,怎么什么话都听!
    “好啦你先工作,等我放假回去再跟你说,我还在吃宵夜。”
    安科实在受不了对方的攻势,说完就赶紧扯下耳机挂断电话,把没电的手机扔到床上。
    呼,安静了。
    ……
    时间过得很快。
    安科已经到大三最后一个学期了。
    这期间他除了摸鱼上课,其它时间就自己抱着电吉他找没人的地方练习。
    因为于文耀和纪海洋升到大四,他和陈天逸就退出了社团,偶尔会被新的社团长邀回去带新人。
    今天也是带新人的日子,安科刚下课就叼着一根法式长棍往社团活动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