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临下意识就想说:其实也没那么熟。
    但局里的人,都听说过他和曹熠辉的关系,看他都是以一种看“局长小舅子”的眼神。
    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开场白一过,贾科长直入正题:“曹局的对象,你认识不?”
    曹熠辉的……对象?
    “对象”这个词,以及贾科长说话的神态语气,令徐临瞬间想起了婚介所的志愿员工,爱撮合婚姻的钱大姐。
    他不明情况,疑惑跟着重复:“曹局的对象?曹局有对象?”
    “你不知道啊?”贾科长显然不信,“曹局有对象,读书那会就在谈了。你和他是同学,肯定认识。”
    她还有证据:“那个相框看到没有,曹局对象的照片。”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曹熠辉办公室后墙的书架上,摆着一个相框。位置在正中,最方便观看和拿取的地方。
    只是那个相框正面朝里,背对着办公室的门,无法看到里面的照片。
    “这张照片,曹局刚参加工作,还在行动科的时候就带着了。升任局长,换了办公室,还摆着。有些时候,他还把照片放在电脑面前,我好几次进他办公室,都看到他拿着照片看。”
    不仅贾科长,特处局里很多人都见到过。
    曹熠辉光明正大把相框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根本没想过藏着掖着。
    只是那个相框始终向内,没人见过照片上的人。
    无人不好奇,曹局的对象长什么样。可惜没人敢问。
    贾科长特殊一些,她在特处局工作的时间,比曹熠辉长多了。
    曹熠辉虽然是局长,她可以以长辈的身份,关心两句。
    于是某一天,她实在抑制不住吃瓜的心,问起曹熠辉对象的事。
    曹熠辉光明正大摆照片,也坦坦荡荡给贾科长说自己的恋爱情况。
    “曹局长自己说的嘛,从读书那会开始处的,好多年了,奔着结婚去的。”
    “我就问,怎么从来没带出来给大家看看。你猜他怎么说的?”
    徐临感觉自己声音有点紧:“……怎么说的?”
    “闹了点小矛盾。等过段时间,没事了,就带来给大家看。”
    “当然,以常世的身份啊,”贾科长特意加了一句,“曹局长的对象,是常世人,不是我们除灵师。”
    “曹局长哪都好,就是那脾气,”贾科长边叹气边摇头,“我们私底下都好奇,是怎么样神人,能和他处对象,嫌命不够长吗?”
    “神人”徐临:“……”
    感觉忽然就挨了骂。
    “曹局长说闹了点小矛盾,谁敢和他闹啊,肯定是他单方面的问题。”
    贾科长那时不好说什么,后来没多久,又见他在坐在座位上看照片,就又打听起情况。
    “第二次的时候,曹局长承认了,是他自己的原因,把对象惹生气了。他说自己在反省,会改正,还问我,该怎么道歉。”
    “能怎么道歉?我就建议他,送礼呗。我不知道他对象喜欢什么,反正嘛,礼物越贵诚意越足。”
    只管往贵的送就行。
    “过了几天,我路过办公室,听到他打电话问郭顾问,没有身份证,房本怎么办。”
    贾科长敏锐抓住了重点:“曹局长打算送一套房,拿不到对象的身份证,房本写不了他对象的名。”
    她敲敲椅子扶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拿不到身份证,这问题很严重啊。证明他两闹的大!”
    那个房本后来写没写对象的名,贾科长不清楚,但曹熠辉后来一直没把对象带出来给下属们看。
    “我打听过,连郭顾问都只听说这人,没见过!”
    “曹局长承认是自己问题,”贾科长越说越激动,忽然一拍桌,“他还能意识到,他有问题!”
    多不容易!
    “他说要去道歉,把人哄好,以后好好过日子。可你看他那样,是能好好过日子的人吗!”
    “他们这些领导,成天把深刻检讨,自我反省,改正错误挂嘴边,天天大会上强调,你看他自己改了吗?”
    不但没改,随着时间推移,积威加重,越来越让人胆颤心惊。
    “他说自己已经意识到错误,要检讨,要改正,改哪儿啦?就他现在的脾气,”贾科长义愤填膺,“他这一次道了歉,哪天又闹了点小矛盾,不一样狠狠把人训一顿,别人还得笑脸相迎。”
    “两人处对象,能不发生点小摩擦?”她换位思考,想象了一下和曹熠辉一起过日子的情况,“这日子没法过,分手是迟早的事情。”
    “曹局长那对象一直没人见过,说不定,别人一直生着气,根本不愿意和他过!”
    贾科长原本想找徐临了解一下,曹熠辉那对象是什么样的人,结果因她爱打抱不平的性格,完全偏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