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窜至虚空之上,毫无目地穿行,里面总算安定下来,被洛夜白紧紧护在身前的越秋河,此刻才体会那股热劲,分明热得浸出汗,却为何还贪念不止?
    就连呼吸都不敢粗喘一声,很想伸展的四肢,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得僵硬。
    就在越秋河耽于享受时,突地感觉,于之交握的手指失去了触感,他侧首看去,洛夜白慌忙收了手臂,松开越秋河,两人骤然分开,靠在红莲花瓣上。
    “夜白,怎么回事?”很快,越秋河心下便觉不妙,不安问:“你被封印在蛮荒,是否灵力也大减?你......”有些话,越秋河还是无法问出口,
    “不是大减,是几乎没有。”洛夜白看着越秋河潋滟的桃花眼,心中欣慰:“不过,能在蛮荒见到你,真的很意外,我以为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
    两人相视皆是勉强挤笑,越秋河随即又是一怔,为何几乎没有灵力?身体的滚烫浑然忘却。
    他茫然不解:“可是先前挣脱魔气时,我分明感觉到从你掌心传来一股灵力。”
    “秋河那是你的错觉,别说这个,你这次出来又是擅自做主,师尊和无谢都不知道吧?”洛夜白含糊有意避开话题。
    提及此事,越秋河自知逃不过洛夜白的蓝眸,垂首间,双指紧握,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又纤长,换来换去的捏握,看上去,像是谦卑接受教导的弟子。
    两人面对面靠坐在底部,半响,越秋河垂首,溢出迫切感:“我要救你出去。”
    洛夜白已经看他许久,喉结滚动:“秋河,擅自闯进蛮荒,你糊涂!”
    越秋河蓦地抬首,双手分别放在膝上,背脊挺得笔直:“先前见你不是还挺高兴见到我的吗?如何说着说着就不高兴了?”
    “自从你被封印在这鬼地方,我就没有哪一夜睡舒坦过,我已经反省过了,都是我少不更事,年少轻狂,又非要在你和花无谢两人面前争强好胜,鸿鹄之志虽说好,却在很多事情上没有精细入微,给他人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特别是你洛夜白。
    没有你在琉璃剑宗的时候,我已经挨家挨户去做了弥补。我已经决定好了,以后都听你的,或者,”
    在洛夜白眼里,此刻,越秋河算是从血泪的磨砺中幡然成长。
    越秋河动了动坐得生硬的身体,又染上青涩:“你不喜欢的事,我以后都不碰!我保证听你的比听师尊的还多,夜白,我们一起回琉璃剑宗,回白云间好吗?”
    四目对视,洛夜白见到越秋河从未有过的渴望和真挚,他不想在此刻打击他,欣喜间又沉稳道:“蛮荒易进难出,里面困守上万妖魔,因为有我的存在,蛮荒看上去更加牢不可破。”
    “我知道你的顾虑,怕你出了蛮荒,这些妖魔有所异动,你放心总会有办法,蛮荒的出口在哪里?”越秋河朝外张望,突地望见一枝梅花角,随即出现在眼眸中的便是那个骨头兔精。
    梅花角上端有一对杏眼,他挣扎着朝红莲里面呼喊:“洛夜白!救我!”
    越秋河霍然起身,洛夜白就已经贴在他身旁,朝外观望。
    “梅花精?你们认识?”越秋河侧眸问洛夜白。
    洛夜白缓缓摇头,“它是蛮荒外一名男子的把玩之物,我就见过一次,他好像认得我。”在记忆中思忖后,道:“打开红莲吧。”
    越秋河只好起诀打开红莲,而后便抵在洛夜白身前,准备迎战。梅花角被骨头兔精用她手中白色长骨挑起,梅花角却挣脱不得。
    出人意料的是,俩人没有任何言语动作,梅花角突地被挑起蹦过来,越秋河在前面,连忙伸手接住,梅花角一个挣扎窜至洛夜白肩膀上,顿时,它闭起双眼瘫软在上面。
    骨头兔精两面三刀,又欺辱过洛夜白,越秋河牢记于心,眼眸暗藏杀机:“想用它来求饶?它几近几两,如何能与夜白相提并论!”
    说着越秋河就要动手,被身后洛夜白拉住手臂,洛夜白对他摇头,越秋河刚承诺过的话,不可能立马打脸,只好作罢。
    洛夜白对骨头兔精道:“说吧,你想做什么?”
    骨头兔精早在打量着眼前美味,仿佛他俩就是一道上品佳肴,色香味都乃堪称绝世,好像自己不娇嗔不妩媚一些,都配不上这般美味。
    “你们不是想出这蛮荒吗?”骨头兔精娇滴滴的模样,宛如熟透的粉桃,弹指可破,感觉下一瞬便滴出鲜美的果汁。
    “你们知道出口在哪里吗?”没有看到两人的吞咽,骨头兔精难得露出一次失望神情。
    “你如何偷听到我们的谈话?”外界的人是听不见红莲里面的任何动静才对,越秋河看着对面的骨头兔精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