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郁摇了摇头,虽然全都吃了,但颜倾看的出来,他应该是胃口不太好,吃的也没什么精气神。
他额间的刘海还有点湿,视乎是刚刚贴湿毛巾的缘故,这会儿形成两撮窝在额间的两侧,看起来居然有点搞笑。
不过配上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漂亮脸蛋,倒还挺可爱的。
颜倾忍着情绪,端来倒好的温水递给他,把药放在他手里,“这些应该都可以吃吧?”
她也不是医生,拿的也只是一些她之前感冒发烧时吃的药,并不能判断出池郁能不能吃。
池郁垂眸看了眼她的手心,没说话。
直接接到手里就全塞进嘴巴里了,而后喝了一半的水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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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很安静,连颜倾亲身放杯子的声音,在此刻,都似乎放大了好几倍。
池郁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间笑了。
颜倾一转头,刚好就看见他看着自己在笑,也不说话,有点莫名其妙的。
“你笑什么?”
池郁看着她,唇边的笑意还未散开,“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
他语气轻轻,听到人耳朵里,却十分的愉悦。
“卿卿,谢谢你能过来。”
颜倾的耳朵有点热,“只是想过来...看看雪花。”
池郁点点头,“嗯、顺便来看看我。”
颜倾没在理他,把梳妆镜前的凳子搬过来坐下,看着他问,“柏兰姨明天回来吗?”
其实往年元旦,柏兰也都很少回家,她家离得远,似乎只有过年那几天才会回去。
“嗯,明天回来。”
听他这么说,颜倾微微松了口气,有柏兰姨在,池郁也不至于会没人照看。
“你头还晕吗?”颜倾看他一眼,他这会儿人醒着,也不好在上手去试温度。
“不晕。”
问一句他答一句,然而那双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颜倾,让坐的颜倾十分不自在。
想了想,颜倾说,“那我...”
“卿卿。”池郁突然喊她。
颜倾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连忙问道,“怎么了?”
池郁笑了笑,“今天这里就我一个人,你能不能陪我待一天...说说话。”
看着他那张病态的面容,声音听着也是没什么力度的样子,仿佛还会随时晕倒一样。
颜倾越看越觉得这种情况发生在池郁身上,多少有点神奇,以往俩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没见他病成这样,甚至还见他打着点滴还不忘视频会议,真的要多勇猛有多勇猛,怎么这几个月不见,突然弱成这个模样。
她实在是不解。
看着他那张异常苍白的脸,颜倾想起来兰西说的话,“那个、兰清祈今天不过来了吗?”
池郁的看着她的目光突然深了一下。
颜倾被他盯有些发毛,怎么这么看她,她好像也没问什么吧。
只见池郁低声笑了笑,“今天元旦,他们应该要在家里过。”
说的好像她不用在家里过一样,但颜倾没说,兀自拿着桌子上还剩的吃的,转身下了楼。
等把东西放在厨房,出来后才发现,池郁也跟着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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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倾皱了皱眉,“你怎么下来了?”
语调不经意的有些生气。
他只穿着了一件套头的咖色毛衣,下面是条空松的家具裤,看着并没有暖意。
丝毫没有身为一名病患的自觉。
颜倾默不作声的把客厅的暖气打开。
刚一回身,纤瘦的身体,就被人从身后抱住,腰腹间交叠着一双手,温热又熟悉的气息喷在而后,让人不自觉的便脸红起来。
颜倾挣脱了一下没有挣开。
池郁低沉的声音在耳侧轻轻道,“卿卿、我很想你。”
说完又低下身把脸放在颜倾的颈侧,微微的蹭了蹭,“这些天...你没有想我吗?”
颜倾没说话,就这么任他抱着,似乎忘记了挣扎。
这样抱了一会儿,颜倾忍不住开口,她声音淡淡,听着没什么情绪。
“怎么取消婚约了?”
池郁突然松开她,而后把她整个人转了过来,两人面对着面。
“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答应的,对不起卿卿。当初决定瞒着你,是觉得会处理好才给你一个承诺。”说到这,池郁皱了皱眉,“我以为我会处理的很好,到最后却还是让你难过了,对不起、是我不好。”
颜倾听着他说完,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难过呢,还是该高兴。
想难过的是,原本想要忘掉这段感情,但还是在得知他生病了之后,不计后果的跑过来看他,高兴的是,能从池郁嘴巴里听到这些解释。
还以为自己隔了这么久,早就心无波澜,但还是在听到他名字的时候,就控制不住的想见一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