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叙不想解释,“去多久了?”
    门房只觉得像个疯子,把门一关,嘀咕道,“郡王那样风流的人物,身边怎么可能是这般落魄的人。”
    秦叙站在大街上,突然被人撞了下,“叫花子也要看清楚地方!大清早的找什么晦气!”
    “南郊往哪里走?”秦叙转头抓住那人。
    那人原本想挣脱开,但发现秦叙手劲太大,只能给他指路。
    秦叙匆匆忙忙道谢离开,那人捂着自己的手道,“还南郊,一个叫花子也配抓我?去你的北郊吧!”
    于是秦叙忙活了一场,连裴弃的影子都没见到,郡王府根本蹲不到人。
    就像门房所说的那样,他短期不会回来,会不会是跟着方辞礼走了?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马上被他否定了。
    他还记得之前宁国公和裴弃的谈话,他们都说了,顺德帝不会让裴弃离开上京的!
    那裴弃还能去哪里?
    这个答案没有任何人能告诉他,他想过去身边与裴弃有关的人,可他突然发现,他才是裴弃最亲近的人之一。
    如果他都不知道,别人怎么可能知道……
    方老太公也不知道裴弃的去向,只说陛下口谕,裴弃暂时不到国子监听学了。
    秦叙脚步虚浮地飘回了定国公府,这里还是很安静,曲水流觞,花木迎风,和裴弃在时一样。
    第65章 原来这就是伦理
    青砚看着他难受,自己也不好受。“主子,算了,别找了,郡王若是不想见,谁都不可能找到他。”
    秦叙充耳不闻,他挨着裴弃的床榻坐下,把红封又拿出来放在心口。
    “裴弃,裴弃,裴弃……”
    青砚恨声,“你现在知道错了,你之前躲着他做什么?”
    秦叙:“你以为我愿意?我听到他说要娶妻,我差点没忍住……我想,我想求他看看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青砚被他震惊地往后退,他猜对了!
    “你,你怎么敢!”青砚左右看了下,迅速关上门,“你知不知道,这是有违伦理的!”
    秦叙额角青筋暴起,“我知道!所以我躲着了,我害怕被他知道……”
    青砚无话可说,实际上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转身踉踉跄跄地离开,还贴心地给秦叙关上了门。
    “一、二、三、四……六张,多少钱?忘了,再数一遍吧。”秦叙抱着银票不舍地放下。
    他根本没有想象过,裴弃是这样难以忘怀,像是温柔缠绵的酒,一口入喉,初时不觉得有什么,可放下之后才发现,这酒落在骨血里,融为一体了。
    割不开,切不断。
    裴弃走了这六天,秦叙基本都不怎么吃东西,饿极了也是乱塞两口进去,完全品不出来味道。
    现在脾胃都在发疼,他蜷缩起来身子,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把红封弄皱了。
    如果裴弃回来看到,会不高兴的。
    秦叙额头抵着床榻,手指颤颤巍巍地伸出去捏起红封的毛边,手上却没什么力道,红封掉了下去,正好露出反面。
    上面遒劲有力的字迹写着一句话——
    别说肉麻的感谢,真喜欢就给我煮面吃。
    字迹已经被泪水打湿了一次又一次,秦叙手忙脚乱地用衣袖摁干净泪水。
    “裴弃……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裴弃,你回来看看我……”
    “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
    但裴弃没听到这话,他还在南郊泡温泉。
    “陛下那里怎么交代?”方辞礼惆怅得很,好不容易裴弃身边有个知冷暖的人,结果转头就敢把人轰出来。
    虽然裴弃没说过秦叙半句不好,但上京城里什么风言风语都传遍了。
    而裴弃却一直呆在南郊,半句话都不说,一提秦叙他就冷脸。
    前日崔锦书提了一句小媳妇,裴弃直接黑脸,把人吓哭了。
    裴弃疲倦地睁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是我非要提,春三月,陛下寿诞,虽然陛下不爱大操大办,但是你要进宫啊。”方辞礼心累,他当然知道裴弃现在最不想听到的人就是秦叙。
    裴弃冷笑,“带上就行了。”
    方辞礼:“?”
    “带上?!”
    裴弃起身抓着衣裳随意披上,“嗯。”
    方辞礼看他直接走了,多余的话一句都不愿意说。
    他叹了口气,裴弃对秦叙的好是实打实的,裴弃也很难得对人这般用心,这十多年,也不过就一个太子和他,结果秦叙这般捅他一刀。
    裴弃没把秦叙撕烂就不错了。
    只是北境和顺德帝那里不好交代。
    这些天他旁敲侧击问了很多次,有两次都险些吵起来,可裴弃依然没透露半点关于秦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