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塔眉头打结,他讨厌雄虫不是没有理由,这些虫没事爱悲秋伤春就算了还总爱说一大堆没用的废话。
    “诺克斯,不要在这浪费时间。”
    诺克斯舌尖抵住上颚,瞪他一眼:“急什么。”
    说着自顾自走到酒柜前,拉开,指尖划过琳琅满目的玻璃瓶,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最后选了一瓶最辣的红酿,朝他们晃了晃:“喝点?”
    闫凯对这玩意儿有阴影,摇头拒绝。
    雅尔塔则是根本不屑与他喝酒。
    诺克斯撇了一下嘴,没虫一道就自己喝,也懒得拿杯子 直接对着酒瓶就猛灌,鲜红的液体沾湿了领口,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被他抓乱, 落下几缕挂在额前,满身颓唐。
    红酿对雄虫来说实在太烈,只是几口,诺克斯便觉得脚步发虚,一张脸烧得通红,连带着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跌跌撞撞摔进沙发,刺眼的光直戳眼睛,侧头闭上,似有潮湿溢出,雄虫怔了一瞬,缓缓抬手挡住,安静下来。
    雅尔塔看着不大正常的诺克斯开始后悔之前的决定,他就不该跟着过来。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比你知道的多点。”
    “有虫要对闫凯动手?”
    诺克斯低头哼笑一声:“你应该说谁不想要s级雄虫?”
    “什么意思?”
    雄虫却没在理会,憋着一股火气将剩下的酒全部喝完。
    雅尔塔是急脾气,见他磨磨唧唧,不客气催促:“诺克斯,阿尔亚不在这里你作秀给谁看?”
    “嗤——”诺克斯抓住沙发靠背重新坐起来,动作随意的丢掉手里的酒瓶,显得有些气急败坏:“虫神在上,我发誓但凡我有一点武力值都会毫不犹豫冲上去撕烂你的嘴。”
    雅尔塔:“那真的很可惜,你这辈子也就只能想想。”
    诺克斯怔了怔,忽然又痴痴的笑起来:“你这点倒是像极了阿尔亚,总怼得别的虫哑口无言........”
    提到心心念念的虫,他表情温和了一瞬,但转念想到自己已经被无情抛弃又开始忍不住愤怒,发泄似的用力捶打几下沙发,骂道:“可恶!”
    “诺克斯,你别发疯.......”
    “发疯?”
    “我就要发!”
    雄虫猛地从沙发上窜起来,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王位?”
    雅尔塔并不想管他们的闲事:“你怎么想与我们无关。”
    “无关?你是隆科达的王,是阿尔亚的侄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
    “诺克斯,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不通阿尔亚为什么要走,我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他要这样惩罚我!”
    他也想不通为什么那只雌虫可以这么残忍,说放弃就放弃。
    不仅归还了定情戒指,还撤离所有与自己相关的资产,想要与他完全划清关系……
    诺克斯咬住牙,因为用力身体都有些发颤。
    睡他那么多年一句不合适就要分,休想!
    雅尔塔对阿尔亚了解的并不多,从他懂事起雌虫就一直在外面游历,不过毕竟一家虫,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基因。
    阿尔亚看着成天笑眯眯,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其实并不容易接近,能让他心甘情愿怀两次蛋,就证明对诺克斯也不是全然无情。
    换做以前雅尔塔肯定是懒得多说一句, 可现在他也有在意的雄虫,多少能够理解阿尔亚当下的感受。
    “他最讨厌的是欺骗。”
    更何况是自己在意的雄虫。
    如果有一天闫凯也打着‘为他好’的口号做出什么欺瞒的事,他也不一定能够原谅。
    诺克斯张了张嘴,最后无力的耷下肩膀,身形佝偻:“是啊......是啊.......他是说过,可这一切哪有这么简单.......”
    雅尔塔不以为然:“有多难?你们既然在一起就不应该有隐瞒。”
    诺克斯喉头发涩,跌坐回沙发,脸上的愤怒褪尽,取而代之是淡淡的怀念:“其实,在认识阿尔亚之前,我同大多数雄虫一样有数不清的情人,觉得雌虫不过是闲暇时用来解的小玩意儿,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为了一只雌虫失去理智.......”
    他们相识于少年,诺克斯从来没见过阿尔亚那样的雌虫。
    不守礼法,不讲规矩,明媚张扬,骄傲且自信到几乎目中无虫的地步........
    只是一眼诺克斯就彻底沦陷,暗下决心,总有一天那双银灰色的眼里将只有他的身影。
    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做到了,直到雌虫离开才发现对方一直给自己留着退路……
    “阿尔亚拥有绝对的经商天赋,对市场风向了如指掌,但绝对不是一名合格的政治家,你也一样,雅尔塔。你们确实足够强大,勇敢,执着,但是光有这些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