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开门进去,又怕自己被抓到偷打钥匙后,不知道会怎样,所以只好先撤退回家。
    这星期以来,他也去系馆等过了,靠着装熟的能力还认识了几位Sky的同学跟学长姐,但仍旧没有见到人——问那位说Sky早就回去、问这个人说在跟教授讲话,就连打电话给Rain,那家伙也只说……我也不知道。
    打电话给他不接,最后那句「我没空」的讯息也是两天前除传的,就连他带去挂在门口的食物也一直放在那里,等到他下次再去的时候都馊了。
    是Sky太会躲,还是所有人合力在绑架他老婆呢?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啊,不管他坐着想、躺着想还是倚着想,都没发现有什么事情会让Sky生气啊。这几个月来,他比之前乖多了,就连他的亲生父母都说,他终于染上乖乖病、远离那群人了。
    「Phai哥做错什么了吗?」
    Phraphai转头看着给了他一个可爱笑容的Chophikul,然后摇摇头。
    「这不关Kul的事,不是吗?」男人不留情地打断对话,脸上不笑,也不在乎另一方垮下来的脸,只瞥了一眼动也不动的手机,会经好到极点的心情已跌落到地上,脑海中只想着,他该如何抓住那个逃走的小孩。
    被他抓到的话,老子一定要问个清楚。走着瞧!
    「Phai哥,你的表情太可怕了。」
    「我的表情是有碍到妳吗?」
    Phraiphan观察到大哥的改变已经好几个月了,虽然外表看起来还是一样的高大黝黑、爱笑、脾气好,还喜欢逗身边的人笑,但身为妹妹的她却知道内在有些不一样了,至少浪荡的大哥不浪了,乖乖回家,还跟母亲讨论美食佳肴之事,每次一知道有哪间店很美味,就拿起电话订餐。
    那个分不出空心菜跟水合欢的Phai哥居然会关心饮食之事!
    几经盘问后才坦白说,是因为要外送给正在追求的人,看起来十分认真。
    这个男人不会为了哪个人付出这么多过!
    于是,女孩只能自己愁眉苦脸。听说Phleng哥有想认真的人了,现在Phai哥也是,只剩她一个人还在飘泊,但随便啦!只要看到哥哥们幸福,她也就开心了。不过,过去一周以来,大哥的脸是越来越沉,眼睛几乎都要喷火了。
    每到假日,中午就会出门的人,这周却从早上八点就顶着一张苦瓜脸,搞得家里的帮佣没人敢走过客厅。
    「没有,只是看了很累。发生什么事了?」说完,她就挪到沙发靠背坐下。Phai哥不爽的视线扫了她一下,然后又回去看着门。
    「有人会来喔?」
    「Phan,闲事少管。」
    「这不叫管闲事,但我想八卦。」
    要是以前的Phai哥应该就会笑,但他今天却很沉默,眼睛凶狠、嘴巴抿成一直线,让她只能叹口气、知道大概是逗不好了。
    「跟Sky哥吵架吗?」
    [······]
    这么沉默,那绝对是命中了。
    最近的Phai哥常常脱口就是Sky这样、Sky那样,所以不只她知道,大概连鱼缸里的鱼都认识Sky这个人吧。
    「没有吵架,只是没见面。」
    「他唸的是建筑系,对不对?我听说这个系的功课重得要死。有听过『爱上唸建筑的人要忍耐』吧?哥就忍一下囉,要追这个系的人,就得理解他们时间不够。」Phraiphan自己的目标里也有个建筑系的漂亮学姐,但仅仅是见识对方的生活作息后,她就放弃了——她醒来的时候,对方还在睡。当她睡了,对方醒着。她再次醒来时……那个人还没有去睡。
    这样是要用什么时间追?
    但Phraphai用恼怒的眼神看着她。
    「难道连出来开门、拿我挂在门上的食物的时间都没有吗!?」
    Phan举手投降,表示自己不吵了。也不是吵不了,只是大哥的脸色似乎是要把她吃了,而不是说笑而已。
    Phai哥不太生气,但是气起来就很可怕。
    「我不跟妳聊了……买到了吗?」当下,Phai哥也不管她了,站起身就大步走向门口,望着气喘吁吁的帮佣跑进来,将便利超商的袋子及找零交给他。
    「买、买到了。这个。然后这是我的钱。」
    「大姐收着吧。」语毕,大个子男人就快步上楼、消失在房间里。
    「嗯哼!小费五百。是在赶什么赶……大姐还好吗?Phai哥要妳去买什么啊?」家中的小女儿转向几乎要瘫在地上的帮佣。
    「是手机预付卡唷,小Phan。他说要尽最快速度买到,我就用四百接力的速度跑去大街上。下令时的眼神有够吓人的,害我都不敢用走的。我寒毛都竖起来了。」Phan点点头表示知道,看向往二楼的方向,然后小声地喃喃。
    「真同情Sky哥,居然得应付这种情绪的Phai哥,但应该还受得了吧?」
    真是不简单,居然能让好心的大夜叉变成坏脾气夜叉。
    Phraphai又等了三天。整整三天里,传讯息不读,打电话不接,去系上也找不到人,去宿舍又说还没看到人,所以他动用了会经的那个方法——用新的SIM卡打过去。
    之前Sky不接电话的时候,他不会多想什么,但现在,光听着等待接听的嘟嘟声就觉得好漫长,着急得快疯了,双手也满是手汗,期待着何时能听见想念的声音。
    〔你好。〕
    […]
    事情却变成,他一听到声音就咬牙切齿、紧紧地握住拳头,怒气与委屈的情绪同时高涨。
    别人的号码可以接,但我的电话就接不得是吗?
    〔哈囉?请问有听到吗?〕
    第一次打给Sky的时候,他也这样说。那时的他笑了,但现在却笑不出来!
    「不是我就接了?」
    [………Phai哥。〕
    「还记得你老公的声音?」
    Phraphai知道自己在找碴,但他真的忍不住。当他既担心又多虑,紧张着对方是否又生病的时候,光听声音就知道他家的小孩好得很!人家只是在躲他、不想见面而已,原因还不是害羞。于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的人更大声地说:
    「如果我不拿其他号码打,你大概就不会接了吧?」
    现在已经没有陪他玩的心情了!
    这下子,Sky沉默了。电话这端的人试图叫自己冷静,或许有他想不到的原因,可能像Phan说的那样,功课太忙了,于是Phraphai的口气也软了下来,只是还带了点委屈。
    「Sky消失去哪了?我很担心你。」
    [我……〕
    又轻又颤抖的嗓音象是要哭了一样,不过真的稍纵即逝到Phraphai以为自己听错,再
    加上Sky用冷漠的语气说了接下来的话:
    [我要去哪或做什么,都是我的事吧!〕
    「为什么这样说?」
    电话这端的人皱眉,瞇起的眼睛隐藏着危险的信号。
    〔我都做到这样了,哥还不清楚吗?〕
    「那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那一端沉默了许久,然后讥讽道:
    〔我厌倦你了啊。〕
    「Sky,你在玩什么?我没有心情开玩笑,你消失两个星期了,我去宿舍没遇到人,到你系上人也不在,然后还说这种话。就算是我,也是有忍耐极限的。」Phraphai的语气强硬。如果对方来到他面前,他就不管会被怎么想、怎么看了,先抓来打屁股、给个教训!
    电话那端的人却笑了。
    [Phai哥,即便你多有自信,也没想过这辈子会有人跟你说这样的话吧?不是只有你会厌倦别人,我也一样会厌倦,既然你都那么迷恋我,我也就对你失去兴趣了………征服花心的男人也满有趣的。〕
    另一方的语气十分冷淡、没有一丝眷恋,让听者差点晕倒。
    「你到底在讲什么?」
    他明知故问。他自己以前也会做过这种事杀时间的余兴节目——但心却不肯相信。
    〔我不觉得哥有那么笨,你心知肚明我指的是什么,我都躲你躲成这样了,哥也该知道我怎么想了。你知道吗?你整天买东西来给我,我每次都努力在憋笑——谁会想要食物啊!要买也买点别的吧!——我也不想扮演可怜的小孩了,所以别再打给我了,我觉得你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