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毅能微微一笑,打趣道:“真的吗?你最爱的那个人,确定是我?不是某个姓居的家伙?”
    官雪勉脸红,“这不一样嘛!”
    叹了口气,官毅能正色道:“勉儿,哥是怕你受伤……”
    官雪勉不假思索,语气坚定地道:“哥,这你不用担心!上风哥哥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唉,老哥也太杞人忧天了吧?
    “我也相信,他绝不会存心伤害你。”他信得过居上风,那家伙虽然游戏人间,对美女可说是来者不拒,唯独对雪勉那近乎一厢情愿的爱慕,他始终划清界线,坚守兄妹之情,官毅能当然明白,他是打从心底珍爱她的。
    他揉了揉眉心,“但是,感情的事很难说……”
    居上风将她视作自己的妹妹,把她放在他心中一个很特殊的位置,然而,一旦官雪勉执意撤去兄妹之情这道界线,她会不会沦为他众多女友中的一个,不再有任何特别的意义?
    就算不至于这样,但,以居上风放浪不羁的个性,他会在一夕之间转变性子,从此对一个女人专情吗?
    说真的,他实在没办法不担心。
    “感情的事,是很难说!”官雪勉点点头,很难得地同意了老哥的观点,但,接下去又笑咪咪地说:“所以,我要放手去做!”
    “看来,你好像已经拟好了作战计画了?”
    “没错!”官雪勉兴奋地宣布,“我要搬到上风哥哥那儿,跟他朝夕相处,让他习惯生活中有我,让他从此少不了我!”
    “什么?!:你要跟他住在一起::”官毅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著。
    “哥,别大惊小怪嘛!反正将来我嫁给上风哥哥,也会跟他一起住的嘛!提早一些些又有什么关系?”
    官毅能扶住额头,“不行,这成何体统?我绝不答应!”
    “哥,你还记得十年前,爸下葬的那个雨天吗?”官雪勉突然换了一个话题——她决定改变策略。
    提及他不愿记起的往事,宫毅能沉默了。
    他们跟居家是世交,双方的父母都是好朋友,可没想到,居上风的父亲却和他们的母亲发生了不伦之恋,两人抛家弃子,一起远走高飞,这对他们两家来说,是很大的打击,居上风的母亲受不了刺激,从此进了精神病院;而他们的父亲也因借酒浇愁,不出半年便死于酒精中毒。
    “爸下葬那天,我真是好伤心、好伤心,我不相信连爸爸也丢下我们了,我不想离开坟场,我不想让爸爸孤伶伶的躺在那里,我不想离开爸爸,我好想留在那里陪他,一直陪著他……”她的声音听来脆弱而遥远。
    “勉儿……”每当她提及这事,官毅能便心疼得不得了。
    而这小鬼头也很厉害,知道这是他最大的弱点。往往她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时,就会先钻他这个心防“漏洞”!
    “回到家,我还是很伤心、很伤心,然后,上风哥哥来了,他耐心地安慰我,还给了我一块神奇巧克力……”小小的脸上绽放光采。
    官毅能叹了口气,“那个巧克力,是居上风从白岩的书包里搜出来,是别的女生送给白岩的生日礼物。”
    “这我也知道啊!”
    “那,怎不见你爱上白岩?”
    “这我也不明白耶!我只晓得,我就是在那一刻爱上上风哥哥,在那一刻爱上巧克力的。”
    那香甜的滋味,掩盖了她心中的苦;他温柔的藉慰,令她重拾希望,知道她并没有失去一切!
    “那天,我听到你和上风哥哥的谈话,你们的约定……”
    “你都听到了?”官毅能揉著眉心。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他们四个男生约定,将来不论是谁遇到了想共度一生的女人,那女人必须通过其他三个人的考验,看她对感情是否专一,会不会轻易被异性勾搭上,会不会见异思迁。
    正因为这样,当官毅能爱上傅思婧时,这三个损友便派了白岩去“考验”傅思婧,居上风一时好玩还拿这个来打赌,结果当然是他输了,才会沦落到必须上台跳脱衣舞的下常
    “我听到了,而且,当时我就对我自己说,上风哥哥绝对不用担心他的另一半会对他不忠。”官雪勉微微一笑,“我长大后,做他的新娘子,我这辈子只爱他一个,他永远不会受我们的爸爸所受到的伤害。”
    “雪勉……”问题是,感情是双向的,不能一厢情愿啊!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Stan只是把我当妹妹,他对我压根儿没有其他的情愫。还有,他是情场浪子,一点都不适合我,不但如此,恐怕将来有一天他会伤害到我。”
    官毅能点头,这些正是他要说的。
    “哥,相信我奸吗?我知道自己在仿什么。”她一脸坚定,口气无比认真,“我已经长大了,你就让我放手去追求我要的幸福,好吗?”
    “你喜欢居上风,我不会从中作梗,但,这跟让你跑到他家去住是两回事。”他不能心软,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能答应,“你一个女孩子家,主动追求人家也得有个分寸,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跑到一个大男人家去祝”
    “哥!”厚!才二十几岁的人,怎么这样死脑筋啊?不,她不能跟他硬碰硬,她得针对他的罩门下手。
    “我好羡慕思婧姊……”最后一招,把大嫂搬出来,“她好幸福,有一个爱她疼她的男人。哥,难道你不希望有一天我也得到同样的幸福吗?”
    “呃……这当然了……”这还用说吗,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妹妹幸福快乐。
    “哥,那你就答应我嘛!”好现象喔!提到大嫂,老哥的态度好像没那么强硬了,嗯,她要再接再励,“求你啦……求求你啦……”
    她会求到他投降为止!
    ***
    第二天,居上风一打开自家大门,正想出去跑步,赫然发现有团小小的人影蜷缩在他家门口。
    他吃了一惊,“雪勉?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宫雪勉拾起疲困的小脸,“上风哥……”一股又麻又痒的感觉直袭鼻内,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居上风冷不防被她喷了一脸的鼻涕。
    他呆怔了半秒。老天爷!您非得把这个祸胎送到我跟前来吗?!
    “雪勉,来,先进去再说,外面风大……”唉,他认命了,顺手抓起搭在肩上的运动毛巾,把脸抹一抹。
    “喔……”官雪勉小脸一皱,鼻翼不寻常地颤动。
    居上风连忙奉上毛巾,以免再受鼻涕侵害,“你先拿去用吧!”
    “谢……谢谢……”在这非常时刻,她也顾不了形象了,把毛巾抓过来掩住鼻子,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才平息下来。
    居上风二话不说,赶紧开门让她进去。
    “行……行李……”官雪勉指了指那两个非常可观的行李箱,透过毛巾传出浓重的鼻音,“麻烦你了。”
    居上风眸光一瞥,眉头顿时皱成一团。
    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飞机?一大早就搬了两个大得可以藏尸体的行李箱到他这里来,是想干嘛?
    “行李箱搁在外面也不会感冒啊!”请神容易,送神难。若把这两个行李箱搬到他家里,那就惨了!
    “帮我搬一下啦!”她投给他一个央求的眼神。
    居上风迟疑地摇头,他在心里大声的告诉自己,在尚未搞清状况之前,绝对不能心软。
    “算了,我自己搬!”求人不如求自己,
    见她吃力的去搬动行李,居上风重重呼出一口气,“行了,我来搬啦!”
    大手一边提一个,不消一会儿,两个行李安安稳稳地在他宽敞的客厅占了一席之地。
    居上风踅到厨房,微波了一杯鲜奶给她驱寒。
    “你到底在外面蹲了多久?”一向好脾气的他,这时也因为担忧不舍而口气重了些。
    “我……我不想吵醒你嘛……”官雪勉缩了缩肩膀。认识他这么多年,他板著脸的样子她还是头一回见识到。
    居上风耙耙头,心里快要为她担心死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跟你哥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