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以内势必要把人给抓住。
    风早彻问过五条悟,以他的眼光看来,这家伙既然选择夏油杰,肯定不是出于偶然,一来他是特级咒术师身上的咒术足够特殊,二来就在于他的心境出现了漏洞,有机可乘。
    这两样条件以当下的情况来看,时机都尚且不够成熟,拿一句比较地狱的话来形容,就是夏油杰死得也不在对方的预料之中,在他的术式还没有更精进一步的情况下,对方说不定甚至会觉得他死得太早了。
    但受害者本人说了更地狱的话——每年死去的咒术师那么多,他就算是死的太早了,也是这一帮人里头的最优选择,那要偷他身体的诅咒师压根没得选。
    “如果我死了的话,说不准他倒贴得更快呢,还能顺带再在五条家捞一把。”五条悟笑嘻嘻道。
    最后这两个人被风早彻一人揍了一拳。
    不管怎么样,人如今保住了就好,无论之后他们还能不能有现在的初心,只要再遇到类似的境况,他们一想到今日的葬礼,便能警醒许多,这样就足够了。
    人到齐以后,活动……啊不,葬礼,正式开始,大家像模像样地往夏油杰墓碑前放东西,两个一年级的尚且比较乖巧,还自己带了花来。
    同级生和学长就比较缺德了,五条悟和风早彻一人往他墓碑前放了一盘烧烤,还腾腾冒着热气,家入硝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俩一眼,最后挑拣一番,拿了瓶汽水摆上去。
    这是整个流程中唯一一项比较像是葬礼的环节,此后便是一通胡闹,大家吃烧烤的吃烧烤,聊天的聊天,打游戏的打游戏。总而言之,行进到最后,连两个比较稳重的一年级都忘了这次来的目的。
    风早彻苦哈哈地叹口气,手边摆着一盘装满烤串的碟子,他终究还是闲不下来,索性把随身带的本子拿了出来,在纸上涂涂画画上好一阵,也不敢正经画,只当是打草稿。
    慢慢地他停了手,瞅着眼前的场景,像是来了新的灵感,开始边抬头边在纸上添一些东西,好等到回去以后再进行补充。
    “在干什么?”夏油杰忽地凑了过来, “悟刚刚打了信号,说是已经把你要求的阵法给布置好了。”
    “我在做‘记录’。”这些时日地狱的话听多了,他干脆也升起了这地狱的想法——把这幅场景画下来。
    “布置好了就好,只是我还担心——”风早彻斟酌了一下措辞, “还是担心吸引力不够。”
    “我死得比预料之中要早,其实已经恶心到他一回了,我们当时制定计划的时候,并不指望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他就能上钩,放心吧,这边的动静我也会盯着的,毕竟这说起来还是我自己的事,你就好好的……”夏油杰望向风早彻手里的本子。
    上头的画,虽说笔触凌乱,但却颇有神型,并不是毫无功底的人能画出来的东西,想到先前的猜测,夏油杰心中隐隐有了底,不过眼下谈这个也不合适,求证的事还得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再说。
    “好好画,回头给我看看,我回头……”夏油杰顿了顿,就在风早彻以为他要语出惊人时,他继续说道, “我回头裱起来,摆在那偷我身体的贼的坟头。”
    “好说,到时候见着了那人是什么模样,我还可以给他添几笔。”风早彻愉快地就这样和夏油杰说定了。
    他们现在几乎已经要成了角落里的二人组——一个暂时见不得光,一个明面上的身份就不太能见得了光,背地里还套着几层,跟套娃似的。
    夏油杰过来了以后没有再回去的打算,风早彻干脆也不拦他,就让他在自己身边随意坐下,瞧着面前的同学们笑闹。
    “能让他们这样开心一下也挺好的。”夏油杰忽地说道。
    “嗯?”风早彻闻言看向场上,也笑道, “也是,人好好的就再好不过了。”
    ……
    葬礼结束后,夏油杰的档案上暂时进入了“去世”状态,他没得任务清理,索性和高羽史彦合作起来,借着对方的咒术师名义,把他的任务给做掉——这一举动被五条悟评价为,被风早彻传染得太厉害,染上社畜病了。
    不过大家心中也清楚,损失一名特级咒术师代表着有不少任务要分担到别的咒术师头上,甚至有低级的咒术师要为此不得不涉险去执行越级的任务。
    高羽史彦本人倒是深感汗流浃背,尽管风早彻开诚布公地和他谈过一回,将他术式的利弊仔细剖开了和他讲,这家伙仍然不认为自己的术式有多少厉害——他原先也谈不上自卑,反正就将寻常心发挥到了极致,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而言还是搞笑事业,咒术师这赌命的工作,反而成了个不怎么重要的副业。
    只要经验积攒足够,他其实是有成为特级咒术师的资本,特级咒术师的位置又不是限定只能有多少个,当然越多越好。
    是不是这半个月里随着他任务执行数量的堆积,慢慢地也有人开始回过味来,风早彻随手一捡居然就能捡到个术式相当优越的术师回来,也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
    但当时做任务的时候,他还没有多少自己的势力,这些都是之后一点一点慢慢积攒下来的,即使有心人去查,也查不出任何问题来。
    这边大抵只有一件事能让他上心上心——自己一级咒术师的称号是下发下来了,倒是高羽史彦这特级咒术师的称号,上头有人最近和他提了一下,说是已经满足条件了。
    有个特级斗术师在背后帮忙辅佐,那真可谓是效率极高。尽管知道这个称号下发下来利大于弊,对于高羽史彦那术式来说,寻常的咒灵或许真的奈何不了什么——他们光是理解,就得费上一番劲儿。
    但风早彻还是不太敢随口替人答应下来,毕竟接了这称号以后,作为最顶级的咒术师,拿到的任务恐怕是处处凶险。
    换他自己他就上了,风早彻现在馋商城货币馋得看见特级咒灵都想冲上去,要不是最近还有忙连载的事,他估计得跟夏油杰抢着干活了。
    动画第一季正式播出。
    更新他没来得及看,是等之后在电脑上补的。有漫画的人气托底,不必担心首播的数据,他好好欣赏了一番自己笔下的角色动起来的模样,知道差不多该继续画起后来的事了。
    望月已经通过诸多试炼,极大地增长了自己的实力,在这途中他又认识到了不少新的朋友。
    从能看见那些东西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再认识任何一个普通人,这是他有意回避之下的结果,但人生之中总是处处有着意外。
    这一帮新的朋友里恰好有一个是什么也瞧不见,也没有任何反制能力的普通人。
    望月得知他是孤儿,其他亲人皆是因为怨灵袭击而死,若非当日的怨灵对小孩不感兴趣,他又被藏匿得极好,恐怕连他也要一并杀了去。
    听完这新朋友的描述后,望月从记忆中翻出了那只怨灵的模样,却发现这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了,对方早已伏诛,只不过是等级最为低下的小妖怪之一。
    如果不是对方提起,望月可能都不会想起还有这么一只怨灵存在,说是经验包都有几分欠奉。
    在怨灵的践踏下,普通人是如此的无助。他见朋友已然有几分释怀,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告诉他真相,只委婉地表示了一下,说那段时间肃清力度比较大,那只怨灵应当已经被人消灭了。
    从朋友家回转之后,他又去见了他目前的老师——风早彻好早之前就画下来的白毛。
    “实力不足的灵师在遇见强大的怨灵时尚且无还手之力,更何况是任意一只怨灵就能随欺凌的普通人?”老师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反问望月朝, “如果是你的话,是愿意清醒地看着恐怖的存在把自己扼杀,还是愿意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稀里糊涂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