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小姐……是谁?”
    “你一直在住院,不?认识她,”松田阵平解释道,“她是……”
    帮助公安打击犯罪组织的线人?仿佛会魔法的巫女?为了给的猫报仇与生身母亲同归于尽的气人家伙?松田阵平心中转过好几个描述,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是一个很好的人,”诸伏景光接过话头,举杯,“敬她。”
    降谷零、松田阵平、伊达航默默举杯同他?碰了一下。
    萩原研二低着头,不?自觉的按着胸口?。
    为什么……会在这么难过呢?
    ……
    四位关系好的同窗都要去?参加葬礼,萩原研二闲着没事,本想趁着周六休息睡个懒觉,却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都觉得不?舒服,干脆开车去?神?奈川找姐姐。
    “姐,你……”萩原研二惊讶地看着一身黑色和服,眼角还有?点红的姐姐,家里哪位亲戚去?世了?他?怎么不?知道?
    “不?是家里的亲戚,”萩原千速叹道,“是我一个朋友。”
    朋友的葬礼通常穿黑西装就足够了,姐姐却特意穿了一身更为正式的和服,说明这位朋友在她心目中非常重要。
    “我换一身衣服陪你去?吧。”
    葬礼的地点是郊区一座颇为古典的宅邸,萩原研二刚一停好车,就看到了好几个熟面孔:
    最近频频上电视的“归来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风头正劲的篮球明星青峰大辉,搜查一课前任管理官松本清长,还有?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
    “姐,你这个朋友是个大人物啊。”萩原研二惊叹道。
    “柚李不?是什么大人物,”萩原千速整了整服装,“走吧。”
    见到三?位同窗时,萩原研二已经麻了:“怎么好像我身边所有?人都认识这位椿小姐……班长呢?”
    “来间老?师忍不?住哭了,班长陪她去?整理。”松田阵平解释道说,话音未落,又一阵哭声响起,几人看去?,是个发梢翘起的红发少年在哭,他?对面的妹妹头少年手足无?措地劝了两句,自己也哭了起来。
    两个面对面嚎啕大哭的红发少年很快被各自的亲友分开带走,萩原千速偏过头用手帕按了按眼角。
    萩原研二咋舌:这位椿小姐到底是何等?人物,都去?世一年了,还能惹哭这么多人?
    灰原哀以妹妹的身份坐在主位,向来宾一一敬礼,她人小体弱,举办葬礼的赤司征十郎和迹部景吾都劝她休息一会儿,她却不?肯。
    僧侣念完了经,一行人护送着骨灰盒到几百米外?的陵园安葬。椿柚李死于爆炸,根本没有?留下遗体,骨灰盒里只是一条她当初时常佩戴的纱巾而已。
    骨灰盒两侧各放了一个小小的骨灰坛,那是杜宾犬警长和黑隼莱特的骨灰,它们被找到时身上并无?任何伤痕,却都已经断绝了呼吸。
    降谷零当初愤怒不?已,发了狠来调查,却始终一无?所得。
    僧侣又念了一轮经文:“亲朋还有?什么物品想放送去?陪伴逝者?”
    赤司征十郎上前一步,放下了一个镶嵌着蓝紫色钻石的猫项圈;降谷零放下了一枚纯黑的羽毛;灰原哀放下了一个黑猫毛毡……
    墓穴被盖上了。
    属于椿柚李和她三?只聪明爱宠的传奇,就像曾经笼罩在她头顶的黑衣组织阴霾一样,永远成为过去?。
    “你又要出国留学?”
    “没错,父亲不?急于找人接班,我准备在德国和英国完成大学学业,再去?东夏度过gap year……”
    “青峰,上一场比赛很精彩。”
    “!!黑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都在。”
    “志保,我之前提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不?去?美?国。”
    活着的人们,各自奔向自己的未来。
    ……
    黑暗中,一个人潜入深眠治疗室,悄悄将手伸向——
    “嗷!”春教授触电般地收回了手。
    灯亮起,面如寒霜的宫野教授手持长尺站在操作台旁:“你是急不?可耐要去?踩缝纫机了。”
    “理论?上她该醒了,却没醒,我关心一下治疗参数有?没有?搞错,不?是应该的吗?”春教授理直气壮。
    宫野教授正要让她滚蛋,却见她一脸不?可思议地伸手向自己身后,“少来这套,今天——”
    “0号哨兵意识体修复完成。”AI缺乏感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第330章 归处与重逢
    从葬礼回来的当晚,萩原研二就病了。
    要不是他现在跟幼驯染一起合租了一套公寓,没有继续住警视厅单身宿舍,恐怕得被急救车拉走。
    萩原千速匆匆赶到医院:“怎么回事?”
    “早上不起床,发现他发烧了,摸额头感觉温度不算很高,但怎么?都叫不醒,”松田阵平皱眉道,“送来医院,体温降下?来了,又?梦魇呓语……医生说这像是儿童受惊或者长期心理压抑情况下?才会出现的症状*,我问了过去的同事,这段时间明明好好的。”
    拆弹警察是高危职业,萩原研二就是在毕业后不久的一次拆弹中重?伤躺平7年,但这样的高危情况又?不是每一天都会发生,算上今天他才返岗满1年,上级也没有丧心?病狂到让他立刻重?返拆弹一线,除了抓捕黑市商人,做的最多的就是培训新警员、向民众宣传防爆、检查易制爆化学?品生产销售等等,都是些后方工作,最近一段时间东京市内也没发生任何造成人员伤亡的爆炸,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分析,都找不出他受惊、心?理压抑的原因。
    但躺在病床上的萩原研二紧锁的眉头,模糊的呓语,时不时渗出的虚汗,都在表明他此刻正?在备受折磨。
    搜查一课太忙,萩原千速让松田阵平回去,自己一个人照顾弟弟。
    去食堂解决午饭时,遇到了上司横沟重?悟的孪生哥哥参悟,他也是来医院照料家中长辈,两人聊了会儿,自然也聊到了萩原研二奇怪的病。
    横沟参悟摸着下?巴:“萩原小姐的弟弟昨天有没有去过什么?阴森的地方呢?比如废屋、墓地什么?的。”
    萩原千速愣了愣:“他陪我去参加了朋友的葬礼……”
    “这就对了!”横沟参悟左手?握拳砸在右手?掌心?,“他一定是被葬礼吓着了!我参加曾祖父葬礼第二天也病倒了,症状跟他差不多!”
    萩原千速嘴角抽了抽:“横沟警官那?时多大年纪?”
    “三岁。”
    “我弟弟三十岁了。”萩原千速叹气。
    “啊这……”
    虽然觉得横沟警官的“葬礼惊吓论”很扯淡,但回到病房,萩原千速还是忧愁起来,她伸手?轻抚弟弟皱紧眉头:“研二,究竟在难过些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
    所幸萩原研二没有昏睡太久,早上退了烧,下?午就醒了。
    “估计是着凉了,”刚苏醒的萩原研二故作轻松地安慰姐姐,“我没什么?事,回家吧。”
    萩原千速不信,但医院检查结果显示的确如此。
    萩原研二顺利出院。
    爆.炸物处理科的女警们是最早一批发现问题的人。
    活泼俏皮,幽默风趣,风流多情但绝不会冒犯到女性的萩原警官,似乎陷入了难解的忧愁中。他不再每天元气满满地跟每一个人打招呼,不再时时挂着让人见之?欣喜的感染力十足的笑容,不再体贴地关?照每一个身边的女性。
    第二个发现的自然是松田阵平。
    “啊!”萩原研二一声痛呼捂住脑门,惊讶地看着握着一次性筷子面色不善的幼驯染,“小阵平,你干什么??”
    萩原研二可怜兮兮地控诉幼驯染的暴力行径。
    “是我该问你干什么?。”松田阵平板着脸摘下?墨镜瞪他,“这是你今天第几?次走神了?你拆弹的时候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