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面色平静,“如果说高敛的出现让我明白了自己是普通人以外,我还发现了他和你是真的相配,我看见过的···”
    “什么?”江叙诧异,有点不可思议。
    “他···他喜欢你,我知道,很早就知道了。”宋朝心跳不受控制了,他捂着心脏,试图努力压制激动,“我看见他亲你,我看见了。”
    江叙感觉他们的对话有点超纲,讶异的嘴巴张老大,“什么?你什么时候看见?”
    “不是现在。”宋朝摆摆手,“是大三的时候吧?我没记错时间的话,大概是寒假过年那时候,你不是带高敛来你们家过年吗?那天我们在一块喝酒,大家都喝多了,就躺在沙发睡了,就那个时候···”
    江叙记得那个时候,大冬天的下着雨,南方冬天已经够冷了,加上下雨,几乎一出门就感觉风灌进骨头里,发疼。
    当时寒假第一天,高敛前脚出去后脚淋着雨回来,就坐在桌前也不说话,整个人都苍白的,江叙知道他和家里关系不好,但具体也不知道,就问要不要去他家。
    就这样两个人回了江叙家里。
    当时高敛在江叙家,乖巧的如同小猫咪一样,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说话,就是笑。
    然后不知道他们怎么摸到了酒,拉着宋朝喝多了,全部醉倒在沙发上,东倒西歪。
    那是他记忆里成年后过的不错的一个春节,因为有高敛一直陪着他。
    那时候江叙总觉得时光能够改变所有人,就会让放任人事随时光流逝,就像是他和他母亲。
    但是有些人依旧一直没有变。
    不知怎么地,江叙感觉一股酸楚涌上了鼻头,像是许许多多的细针在刺向皮肤,密密麻麻的酸楚感叫江叙一下子就流下泪来。
    他仍旧记得那一天下着雨,他从剧院里跑出来,问高敛到底要说什么。
    也记得那时候的失落,犹如凿子一样,砸掉他心里所有的期待。
    可也是那一天,他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他为了证明那是错误的,甚至在高敛昏睡的时候,偷偷亲了他。
    可是只起了反作用。
    他越来越无法自拔。
    可是想不到,在多年以前,高敛就做过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事。
    说来还有些好玩,他们俩看起来无惧无畏,实际上却都是胆小如鼠。
    江叙沉默了好久,他正要说话。
    外面忽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有人进来正在和江母说话,听声音不是高敛。
    宋朝立即揉揉眼睛,笑着拍拍江叙肩膀说:“我都这么说了,你别还钻牛角尖,你自己赶紧收拾收拾出去吧。”
    江叙给了宋朝一个安心的笑容,随即说:“我知道我马上出去。”
    正说着,他的屋门被人敲响了,是夏华的声音。
    大概是因为在江叙家中,她的声音并不是十分强硬的,带着一丝好商量的语气,问江叙方便不方便谈一谈。
    江叙站起来,他拉了拉衣服领子和袖子,然后对着镜子整理了自己的头发和脸,然后对宋朝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开门。
    宋朝侧身给江叙开门,然后自己先出去,对着门口的夏华灿然一笑,“你好!”
    这一出倒是让夏华有些惊讶,她没想到江叙房间里面有人,她还以为江叙会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当缩头乌龟呢。
    她快速整理表情,给了一个笑容以后,就探头去看里面。
    只见江叙从从容容的从房间里出来,他先对着江母点点头说:“妈,我和夏华出去说个话,一会就回来。”
    江母细心的打量了江叙和宋朝的脸色,见二人一扫之前阴霾,似乎想通了,就连眼神都发着光,便笑了笑说:“家里小不好意思了,那别走太远了,天黑了。”
    江叙点头,伸手给夏华迎出去了。
    夏华进来没超过两分钟,坐都没坐,就又被江叙拉出来,她看出来江叙明显不想让她在家里讲事。
    二人出了小区,江叙也没有做什么遮挡,直接一张脸明晃晃的拉着夏华到了街角,找了个咖啡厅就坐了下来。
    江叙先坐了下来,他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桌面,随即问:“你喝什么?”
    夏华打量了一下这破旧的小咖啡厅,有些嫌弃,但也没说,“不喝了,讲正事吧。”
    江叙抬手,招来服务员,然后捏着菜单一个一个报,“一杯美式咖啡,然后一份薯条和炸鱼,再来个蛋糕,就这个芝士的就行了。”
    夏华听得眉毛直挑,越听越气,等服务员一走,怒道:“你疯了?我不是让你节食吗?”
    江叙没理她,又擦了一遍桌面,然后说:“行了,说正事。”
    夏华望着江叙沉静的脸,意识到江叙似乎并没有被这件事太影响情绪,但就算他不急,他江叙很不利,现在是个好机会,夏华觉得自己几乎就已经拿捏住江叙的弱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