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眼泪怎么还忍得住呢。
许溪舟感觉到了自己肩头的湿润,侧头,吻了吻他的侧脸。他看着窗外清朗的天,终于如释重负般吐出了压在心底许多年的沉郁。
“阿槿,永远不要怕麻烦我。”许溪舟和他说。
“嗯。”
“我如果连为一个人任性的机会也没有,那活得也太憋屈了。更何况我这辈子也只为你任性过,所以你不要觉得自己会耽误我。”这是许溪舟很久很久之前就想对他说的话。
“好。”
“阿槿,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要和我说。不然的话哥也会害怕。”许溪舟哑声说。
这是许溪舟第一次对温槿说害怕。
“阿槿,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爱你的一切。好的坏的,任性的。曾经有的后来出现的,我都爱。小槿,你信哥好不好?你管管哥,别让哥再出去和别人喝酒,我要是抽烟你就骂我,扔掉我的烟。我传了绯闻,你就打电话发短信给我,把你心底的那点儿醋意全都毫不掩饰的扔给我好不好?”许溪舟近乎哀求,“阿槿阿槿,你让我感觉到你的喜欢,让我明白你的爱,好不好?”
他是真的害怕了。
他不敢再放温槿走,也不敢再和他赌气。
太爱他,所以怕感受不到他的爱,怕觉得他不爱自己了。
“哥,我也害怕……我害怕你真的不要我,我害怕你不爱我……”
“哥,我一点也不好,我怕自己拖累你,怕到最后我们还是没有结局。更怕你发现我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之后,你迫于责任,疏远我……”
“阿槿,你不是我的负担,你是我的一切,是我的光。”
是光。
有光才看得清皓月繁星,看得见前进的道路。
“哥,我爱你。”温槿轻轻在他耳边说,“我会永远爱你。”
这是许溪舟这么多年以来听到过的最珍贵虔诚的誓言。
许溪舟眯了眯酸涩不堪的眼,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突然有种尘埃落定的安定感。
他总算是把他的小朋友找回来了。
他的阿槿终于能有和他一起走下去的勇气了。
南城的风吹到了重海,重海的木槿花又在阳光璀璨里重生了。
“哥,我写过一首诗,我念给你听听好不好?”
许溪愣了愣,将他紧紧拢在怀里,笑着说:“好。”
阳光从窗外洒落,铺天盖地般将他们笼罩在这广阔无垠的天地之下。
“I'mterrified,Idon'tstop.
Igallopeddayandnight.
despitethis,WhenIlookuptoyouagain,Youareontopofthebest.
StillasbrightaswhenIfirstmetyou.
Youhavereachedyoursacredplatform.
Therearewinnerswhosithighwithyou.
Youarewelldressedandlaughing.
AndI'mstandingdownthere,struggling.
Thenyoureachedouttome.
ButpleaseforgivemefornotgoingbackasIdidbackthen.”
流利的英语,轻柔的声线。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温槿简直美得像画。
窗外的风席卷着银杏树叶,吹折了木槿花枝,又偷偷将花瓣卷向远方。
许溪舟发觉自己真是爱死了他。
他将他的阿槿抱在怀里,咬着他的耳垂,郑重而认真的在他耳边说:“阿槿,从此神坛没有许溪舟,人间里又多了一缕来自南城的风。”
温槿输了。
如果说这一刻他还不认输,他才是真的铁石心肠。
他想靠岸的浮萍,紧紧抓住许溪舟背后的衣服,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哥,我们……”
“我们结婚吧,阿槿。”
他听见许溪舟说。
“我心惊胆战,我马不停蹄,我昼夜疾驰。
尽管如此,当我再次仰望你,你已在极尽之上,仍如我初见你时那般璀璨耀眼。
那是你的神台。
那里有与你一样高坐明台的胜利者,你们衣冠楚楚、谈笑风生。
而我站在台下,步履维艰。
这时你朝我伸出手,但请原谅我已不敢再如当年那般义无反顾了。”
第66章
那天他们坐在一起说了很多,从几年前闹矛盾的原因说到后来两年内两人分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温槿也是才明白许溪舟为什么这段时间这么闲。
原来他还在筹备拍电影,只是目前还在筹备中,连一个像样的剧本都没有,都不知道要拍什么。但其实以许溪舟的身份,哪怕现在不再拍戏了,在业内一样混的下去。毕竟蝉联几年的金奖影帝,闻名国外的实力派演员,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温槿问他为什么突然想要拍电影。
许溪舟笑了笑,对他说:“为了你。”
温槿一怔,回过神来后讷讷看着他道:“为了我?”
许溪舟捏了捏他的脸,笑说:“我记得,你为我写过一整本日记和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