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太太是做什么工作的?”导购问。
“都是律师。”李炳添笑了笑。
“我前两天的一个客户也是律师,他说这款强度挺合适的。”导购继续说,“那你们买回去很合适呀,两个人都能用。”
仪湘有些脸红,她从椅子上下来,跟导购说,“谢谢,我们再看看。”
接到电话,仪湘愣住了,李炳添像旁边的年轻男孩一样买了两个冰淇淋,塞给了仪湘一个。
“怎么了?”李炳添看她表情不太对。
孟真听到了李律师的声音,母亲迟迟没开口。
“肖源说,爸爸现在被纪委保护起来了,人很安全,但是案子还在调查,他不能出来。”
“那钱呢?”仪湘感觉自己手里冰冰的,眼睛却热得想流泪。
“对哦!”孟真扭头就问,“我爸跟你说他把我家的买房款放哪了吗?”
这,肖源就不知道了。
“你把电话给肖源。”仪湘指挥道。
“干嘛?”孟真警惕道,“他跟着我爸吃了不少苦,现在瘦得像吗喽。”
“怎么,还怕我隔着电话吃了他啊。”仪湘说。
“我妈让你听。”孟真还是不放心,开了免提放在桌上。
“小源?”
“阿姨我在。”肖源手上的筷子一动不敢动。
仪湘看着人来人往,“之前的事,阿姨跟你说句对不起。阿姨一直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你跟真真的事,我不会再阻止了。”
孟真和肖源都仿佛被冰冻住了。
挂了电话,肖源夹起一口辣椒往嘴里,边大口喝水边说:“太辣了。”
孟真抽出一张纸巾给他,小声拆穿他,“别装了你。”
肖源拿过纸巾,擦自己眼角的泪,嘴犟道:“我就是被辣到了。”
“奶油都化了。”李炳添提醒仪湘。
仪湘赶紧吃了一口,沉重地舒出一口气。
“怎么了,小孟真又有事儿了?”
仪湘摇摇头,淡淡地说:“不是。”
“是她爸爸回来了。”
李炳添一个没抓稳,脆皮上的冰淇淋整个掉到了地上,都要五十的人了,慌乱地找保洁,要拖把擦地板。
“现在在纪委,还不清楚情况。”
“我打听一下。”李炳添打给另一位权益合伙人,他跟宝福的董事长关系不错。
对面心情不佳,跟李炳添说:“黄宗明被抓了,已经联系不到了。唉,他妈的。”
“那个实习生孟真是孟庆杨的女儿吧?”又是一声叹气,“不过也幸好,孟庆杨的老婆还在咱们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到底是因为什么项目?孟庆杨失踪半年了,又是什么情况?”李炳添追问。
“咱们所没做过宝福的项目,不过听鑫垚那边的合伙人说,里面事儿大着呢。那个孟庆杨听说在国外差点被弄死,最后假死藏了半年,手里一堆材料,已经全报上去了。”
“那个,不行的话,你让仪湘把她闺女再招进来吧,直接转正得了,用我的指标。”
对面对情况也不甚了解,李炳添心情不畅,挂了电话。
两人谁都没了继续逛的心情。
“我回一趟北京。”仪湘已经在看飞机票了,“这边的案子可能还要麻烦你了。”
李炳添点点头,“去吧。”
“我等你回来。”
**
“你去红螺寺许愿了?”肖源现在胃里火辣辣的。
“嗯。雍和宫、天坛、红螺寺,都去了。也不不知道是哪个佛祖显灵,反正过段时间都去拜拜吧。”孟真说道。
“那位男士,为什么也一起去了?”肖源问。
“碰巧遇到了。”孟真看向他,“你吃醋啊?”
肖源反问:“对方是不是喜欢你?”
“喜欢我不是很正常?你不喜欢我?”那个真姐又回来了。
“那他许的愿望是不是跟你有关?”谁都知道红螺寺求姻缘最灵验。
孟真盯着他发红的眼睛看,膈应他,“这位先生,我们现在又是什么关系。”
“失踪半年的前任,我没把你拉黑就不错了。”孟真打开手机扫码结账。
“叔叔一直被人跟踪,我们都不敢用手机。”肖源解释道,“你以为阿姨和你的住处没被人监视吗?”
“对方是看你们掀不起大风浪,才没动手。你们最近在网上刚有点名气,你就被开了,不是吗?”
孟庆杨没把任何举报信息告诉过她们俩,所以两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去任何信访、纪检部门,所以才比较安全。
孟真转身愤怒地质问他:“你觉得我和我妈就这么扛不住事儿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肖源梗住。
“王琦下班了,我们约好了一起回学校。”孟真跟他说,“我先走了。”